第32章 沈牧識的過去

  姜早看著那枚領帶夾，做了稜角的切割，白金的質地反射著不同角度的燈光，一顆翡翠寶石點綴其中，壓住了過於耀眼而帶來的浮誇感。

  她幾乎已經看見了周黎川帶上領帶夾的模樣。

  「就它了，幫我包起來。」

  工作人員瞬間喜笑顏開，歡歡喜喜的拿著領帶夾去處理打包。

  買到了心儀的禮物，姜早一直緊繃的腦神經終於放鬆下來，哼著輕鬆的小調繼續看著其他櫃檯裡面琳琅滿目的商品。

  看著那些耀眼的珠寶，她滿臉的欣賞和好奇，沉浸在配色和設計中的她如鮮花般燦爛靈動，猶如春風中的暖陽，洋溢在每一個角落，讓人捨不得移開目光。

  沈牧識望著她出神，腦海中浮現了幼年在薔薇庭院中追逐打鬧的時光。

  一番瀏覽沒有白看，姜早又讓工作人員打包了一枚男士錢包。

  簡潔大氣的設計，皮質良好，為數不多的金屬裝飾上面點綴了一顆精緻的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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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買好東西，沈牧識開車送姜早回家。

  姜早在下車前，將拎了一路裝著錢包的袋子送給了沈牧識。

  「給我的？」沈牧識驚訝道。

  姜早點頭：「謝謝你今天在畫展替我撐腰出頭，這是我謝你的禮物。」

  看著包裝袋出神，沈牧識伸手接過：「謝謝你。我還沒收到過女孩子送的禮物。我一定會好好珍惜的。」

  姜早有些不可置信：「你沒交往過女朋友嗎？怎麼會沒有女孩子想要送你禮物。」

  沈牧識搖頭：「可能是學習太好了吧。我一直是異性絕緣體來著。」

  姜早「噗」的一聲笑了出來：「那一定是你太高冷了，我還以為只有周黎川那樣隨時隨地黑著一張臉的人才會交不到女朋友。」

  沈牧識不知道是被哪句話沖昏了頭腦，竟然脫口而出：「我確實不如川哥，他總是有人惦記的。」

  姜早愣了一下，想起來周黎川說過，沈牧識想要獲得他人關注的時候就會觸發被動技能，四兩撥千斤般假裝可憐，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綠茶。

  看著沈牧識低著眉毛欣賞手中禮品袋的樣子，越發理解為什麼男人們都分辨不出來心機小白花類型的女生了。

  「咳咳，」姜早清了清嗓子，「有空來家裡吃飯，我先上去了。」

  沈牧識看著姜早離去的背影一陣錯愕，她就這麼走了？都沒有安慰自己一下？

  這不符合常理。這太不符合常理了。她已經是第二個對他的話無感的女人，上一個還是……孟喬鳶……

  ……幹嘛又想起那個女人，古板無趣令人髮指，簡直是滅絕師太轉世。真不知道那種性子是如何長這麼大的。

  沈牧識嘟嘟囔囔地把車開走了，白色的賓利打著轉向駛出停車場，與一輛黑色的奧迪擦肩而過。

  將車開回自己住處的一路上，腦袋裡都是剛剛回憶起來的幼年時候的場景。

  他那時在爺爺家裡給爺爺過生日，不知名的親朋好友匯聚一堂，他孤身一人在奶奶種植的薔薇花園裡面看螞蟻搬家。

  一個扎著雙馬尾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跑過來跟他一起玩。

  沒聊幾句便開始追逐打鬧，小朋友之間不知道輕重，打鬧間弄斷了奶奶在廟裡為他求來保平安的珠串。

  慌亂間他只知道哭，還是那個扎著雙馬尾的小妹妹冷靜的幫他撿起散落一地的珠子，將一顆顆珠子混著塵土，小心翼翼地裝在她自己隨身攜帶的小錢袋中。

  錢袋中的零錢硬幣被叮鈴哐啷地倒出來，在地面上散發著熠熠星光。他那已經沾滿泥土的珠子們連同後來那個破碎的自己都一個不落的趟入了柔軟乾淨的袋子中。

  那是他最後一次感受到被人珍視的溫暖，後來父母離異各自成家，他只能被扔在爺爺奶奶家裡，直到考上京州的醫學院被姑姑接到身邊……

  回到自己的住處後，沈牧識從床頭的柜子里翻出當年的黃粉色零錢袋，跟今天收到的錢包放在一起靜靜地看著發呆。

  如果那個女孩長大了，也應該像姜早那般活潑靈動。不知道自己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她。

  ……

  孟喬鳶開著黑色的奧迪車，看到與自己擦身而過的賓利有一瞬間的愣神。

  沈牧識來找誰？

  姜早還是周黎川？

  上樓敲門後，才知道周黎川沒在家。

  「他說這個慈善項目十分重要，這筆投資關係重大，需要十分謹慎。」姜早一邊招待她一邊解釋。

  孟喬鳶點著頭：「周家一向重視慈善事業，周黎川也算是弘揚傳承了。」

  姜早看了下手機，時間還早，她便邀請孟喬鳶多呆一會，晚上吃了飯再走。

  孟喬鳶說：「我是來找周黎川的，當然要等他回來。我聽沈教授說你喜歡吃魚，晚上我做菜，給你做水煮魚吃吧。」

  姜早驚訝道：「你會做菜？真的嗎！連水煮魚都會做！」

  孟喬鳶一直板著的表情在豐沛的情感對沖中終於有了一絲鬆動：「嗯。會的。」

  姜早拉著她的手：「太好了！你教我吧！我最近在和惠姐學，但是她總害怕我傷到，不肯讓我動手，你教我，我一定好好學。」

  孟喬鳶的無框眼鏡遮不住泛起紅暈的臉頰，被動地點頭答應下來。

  姜早推著孟喬鳶的後背，歡歡喜喜地下樓去買水煮魚的食材。她以前也逛過菜市場，知道要如何挑選食材。

  買完了水煮魚的各種調料配菜和宰殺好的黑魚，又在水果區挑了許多葡萄。

  周黎川最喜歡吃葡萄了。

  推著小區門口物業提供的小推車向家裡走去，姜早才反應過來孟喬鳶對沈蕭楠的稱呼。

  「你剛剛說『沈教授』？沈阿姨是教授嘛？」

  孟喬鳶有些意外的看她：「你竟然不知道？」

  姜早搖頭：「周黎川不怎麼和我說他父母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應該問誰才好。」

  孟喬鳶答：「沈教授是國立大學歷史系的教授，她帶的博士和碩士研究生都是現在國內考古一線的專家。最近兩年周董身體不好，她才退休在家照顧周董的。」

  姜早並不知道沈蕭楠這麼厲害。

  一時之間說不上是羨慕崇拜多一些，還是心疼她沒有繼續在自己熱愛的事業上發光發熱多一些。

  回到家裡將食材一一拿出來做準備，正是熱火朝天學習的時候，周黎川回來了。

  帶著杜斌和周佳延一起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