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好好對她
2024-09-29 08:26:51
作者: 敘歡
傅敬辰此時收起了剛才對待陳雲的那抹戾色。
態度溫和下來。
很自然牽起阮頃盈的手。
十指相扣。
阮頃盈垂眸,目光落著兩人交叉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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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他這是在給阮青山面前給她名分。
也是在寬阮青山的心。
心裡埋藏著的一根弦,沒由來波動了下。
聲音輕柔叫了聲「爸」。
阮青山眉眼溫熱。
傅敬辰走上前,態度還算恭敬叫了聲「阮叔叔。」
阮青山是長輩,他不會在阮青山面前拿喬。
主動放下姿態,收起了對待旁人那套商業化的態度。
倒是阮青山反應平平,語氣淡淡:「傅總,久仰大名。」
說完,目光落在阮頃盈身上,眼神複雜,蘊含稠化不開的擔憂。
傅敬辰看出他有話想對阮頃盈說,拍拍她的手,對阮青山點頭,沉聲道:「你們先聊,我去找醫生,問問手術事宜。」
阮青山哪裡看不出他是在給他和阮頃盈騰地方,客套疏離道:「謝謝傅總。」
傅敬辰退了出去。
阮青山連帶看阮頃盈的眸光里,除了擔憂,還有深深的自責和心疼。
「是我連累了你。」
他怎麼會想不過來。
嘉映的危機,他的病,心臟源。
單拎出來哪一項都不是一個20歲出頭小姑娘獨自一人能承受得住的。
何況還是接二連三,向她砸過去。
沒有把她壓垮已是萬幸。
他哪裡不知道她承受的壓力。
他不敢問,他怕代價他還不起。
可就算再怕,今天也證實了他的猜想。
當傅敬辰出現在病房門口,壓在他心裡的所有疑問全部瞬間煙消雲散。
他有太多虧欠,今天不是陳雲來鬧,他從來不知道她在阮家生活得這麼艱辛。
阮頃盈輕笑,寬慰道:「爸,哪裡話,你可是我爸。」
一句話,阮青山紅了眼眶。
抬手擦淚,「是,我的女兒。」
阮頃盈走過去,握住他的手,「爸,別多想,先把病治好。」
阮青山淚眼婆娑,連著說了兩個「好,好。」
半晌。
阮青山抬起頭,唇瓣微啟,「他,對你好嗎?」
終於問出了埋在心裡的話。
阮頃盈紅了眼眶,這麼久,終於有人問一句,她好不好。
她點頭,「好,爸,他對我很好。」
哪怕得到她的肯定,阮青山臉上也未見半分高興神情。
他輕嘆了口氣,「我曾以為莫以安會是個好歸宿,沒成想……」
「傅敬辰比他的條件更好上百倍千倍。」
「這樣的男人……」
阮頃盈怎麼會不知道阮青山話里的意思。
她甚至比他更清楚在傅敬辰心裡她的位置。
但她不忍阮青山繼續往下說,出聲截斷,「不會的,爸,敬辰他不是莫以安,不會那樣對我。」
這話,是說給阮青山聽,也是說給自己聽。
她願意相信他。
哪怕只是「合作關係。」
他的溫情,一步步攻占她的心。
讓她退無可退。
這樣的手段,如寒冬臘月的暖陽,將白雪消散,驅散陰霾。
她避不開,躲不掉。
她滿心滿眼都是他對她的柔情。
他說,他和她是在一段平等的關係中。
她信。
哪怕這段關係他沒有給她名分。
她也願意相信。
只因那人是他。
傅敬辰與醫生聊完又去了趟院長辦公室。
「稀客啊,敬辰。」
梁院長抬手示意傅敬辰坐沙發上。
順勢起身泡了壺茶。
「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傅敬辰端起紫砂杯,輕抿一口,「來談談阮父手術。」
他沒有直呼阮青山的名字,而是用尊稱「阮父」。
梁國才瞭然。
調侃道:「頃盈是個好孩子,有很高的醫學天賦。」
「便宜你小子了。」
傅敬辰淡笑,言語中藏不住的驕傲,「是我高攀了。」
梁國才拍了拍他肩膀,語重心長道:「你母親走後,我一直很擔心你。」
「又經歷了那樣的事情,我以為你這輩子可能都緩不過來……」
「如今能見著你對一個姑娘這麼上心,也算是了卻我的一樁心事。」
「姑娘不錯,好好對她。」
傅敬辰的性子,打小沉穩,心思深沉,讓人捉摸不透。
特別是那件事過後,他在大眾視野消失了好一段時間。
再出現時,周身的氣場更加冷凝,矜貴,深不可測。
直到他看見站在阮頃盈身邊的傅敬辰。
仿佛活過來了,有了生氣。
有了屬於人的喜怒哀樂。
臉上的表情也比之前豐富了很多。
不再是萬年冰封臉,也沒有了冷麵閻王的肅殺之氣。
整個人像是染了一層光圈,溫暖柔和。
聽見兩國才的話,傅敬辰淡笑不語。
將杯中茶一飲而盡。
……
病房內。
阮頃盈早將阮青山安撫好。
傅敬辰推門進來時,阮青山在病床上睡得祥和。
阮頃盈起身,將他推出病房外。
順手帶上房門。
「我剛和醫生聊過,手術方案大體過了一遍,你晚點再去確認下。」
「還有點事,我先走了。」
「回頭讓伍光送你回去。」
傅敬辰體貼又細心,阮頃盈心頭一暖。
傅敬辰走後,阮頃盈在病房內又守了會。
被護士叫去參與阮青山手術方案討論會,基本上將所有細節全部過了一遍。
她直接回了恆安苑。
她看著已經黑沉的天空。
估摸著這會回去譽景,整棟別墅也是空空如也。
傅敬辰臨時回公司處理事情,估計今晚未必回來。
阮頃盈打開手機軟體點了份外賣。
等外賣的空隙,司瑤打了通電話過來。
問她在哪,問她要不要出來?
從司瑤的話里,她猜到司瑤有話想對她說。
但在醫院奔波了一天,有些累了。
「我在恆安苑,你來吧。」
「好,你等我,我等下過去找你。」
掛了電話,阮頃盈轉身去了浴室。
溫熱的水汽沖刷著身體,褪去一身疲憊和醫院消毒水的味道。
從浴室出來。
腹部隱隱作痛。
她以為只是短暫的痙攣。
倚身在床上躺了片刻。
疼痛感不減反升。
鑽心的疼,像是有人拿電鑽一點點往身體裡絞著疼。
阮頃盈額頭滲出點點細汗。
整個人蜷縮在床上,痛苦不已。
痛到極致連呼吸都上不來氣。
她伸手在床頭柜上一寸一寸的摩挲過去,沒有摸到手機。
才想起來剛才掛了電話順手放在大廳的鞋柜上。
阮頃盈掙扎著站起身來,一陣天旋地轉的暈眩感席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