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願棄兵權

  姜絨兒就這樣被放在梵音小築休養，玲瓏奉命保護與照顧她。過了幾日，霍時安傳信，告訴玲瓏務必保護好姜絨兒。

  龐沖受傷，整個琴瑟樓上上下下都被關進刑部大牢進行問審。淑妃娘娘知道自己胞弟被人害成這樣，跪在御書房門口三個時辰，請求皇上討回一個公道。皇上對此非常重視，畢竟是皇親國戚遭到暗害。下令刑部一個月內找出兇手，否則革職查辦。

  刑部對琴瑟樓的眾人刑訊逼供，終於有兩個忍受不住的舞姬吐露，那天的花魁娘子是外面有錢人塞進來的。花媽媽因為連夜逃跑被刑部官兵一箭斃命，現在無人知道花魁的真實身份。

  不出兩日，當時見過姜絨兒的舞姬紛紛供出她的樣貌。整個皇都街道都貼滿她的畫像。雖然當時姜絨兒特意喬裝改扮，可那一雙獨有的清冷美眸可是令人難忘。尤其台下的看客們都記得那雙讓人著迷的身姿和眼神，即使有面紗遮蓋，也記憶猶新。

  

  梵音小築坐落一處秘密之地，前方有百花溫泉山莊，後方有皇都美味第一居饕餮樓。這中間的位置正好隱藏，遠離鬧市區。周圍有渝水湖環繞，小築之外設置兩道機關屏障百花陣與松柏陣。

  姜絨兒不知外界有何消息，但是龐沖一事必然引起軒然大波。站在窗前，外面桃花滿地。玲瓏看見她有些落寞，走上前去。

  「絨絨，怎麼了？這兩日看你心不在焉的。」

  姜絨兒接過手中的銀耳蓮子羹，纖細的手指捏著瓷勺攪動著晶瑩剔透的銀耳。漫不經心地開口：「上次霍時安說十日後讓我回府，這都第七日一日不見他派人來，是朝中有事發生？」

  「沒有，你想太多了。我們動了二皇子的手下，又是當朝國舅爺。怎麼也要鬧上一陣子的。」

  玲瓏的話並未安慰到她，姜絨兒不怕霍時安遇到麻煩，她只怕影響到她以後的復仇之路。

  到了第十日的期限，一大早姜絨兒就被叫起來。霍時安並未出現，是風毅與星訣來護送她秘密回府。

  濮毅侯府門前，馬車上的姜絨兒並未下車掀起門帘看到府門緊閉，未有人迎接。

  風毅看到這情形道：「大理寺卿已將姜姑娘無罪釋放的消息傳給了侯爺，怎麼今日無人等候？」

  「這無需在意，只想請你告訴我。我是及笄盛宴上的嫌疑犯，怎會輕易脫罪？」

  星訣有禮地回答：「姜姑娘有所不知，就在前幾日王爺在上朝之時，為了請求您無罪，願以奉上百萬雄師兵權與王爺官位換取。

  姜絨兒實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的都是真的？」

  事情還要從姜絨兒從梵音小築醒來後的第二日說起，霍時安一大早就接到宮中急詔。原來是太后想念女兒，長公主進宮後說起了繼女姜絨兒的事情。旁邊作陪的淑妃與二皇子便告知姜絨兒被虞凌王強行從牢中帶走，並在宮中派人要人時候，揚言姜絨兒已成了他的未來王妃。

  長公主自然不會讓女兒家的名聲掃地，急忙找到皇上稟告此事。誰知還未一人日，朝中與民間傳得沸沸揚揚。說什麼姜絨兒狐媚勾引，霍時安表面君子實則是個沉迷酒色財氣之徒。

  翌日上朝時候，霍時安被眾大臣聯名上書彈劾，虞凌王藐視律法，沉迷美色，踐踏皇室尊嚴，應當從重處罰。

  皇上雖然偏心霍時安，知道他的性子絕不會行事莽撞。面對眾口鑠金他只好向霍時安詢問：「時安，這眾卿家所言可否屬實？」

  霍時安上前跪地道：「回聖上，臣將濮毅侯獨女救出。實則因為大牢中有人未依法審理，而是直接用刑。臣心屬意姜姑娘，不忍看她被牽連受折磨。所以才帶著受重傷的她回府休養。

  「竟然有此事？刑部可有此事？」

  皇上的詢問，刑部尚書怎會將二皇子供出，只好攬在自己身上。「皇上恕罪，臣愚鈍，為了查出兇手。這才心急了些，還請皇上念在臣的一片丹心，饒了臣吧。」

  皇上當然知道背後有二皇子的助力，朝中結黨營私他一清二楚。「罷了，既然如此。你可查出姜氏與此事有關嗎？」

  「這？臣還未審理姜氏，還未定論。」

  正在這時候，大理寺卿站出來啟奏：「皇上，微臣有事要奏。」

  大理寺卿是朝中為數不多剛正不阿之人，皇上看著他道：「愛卿有何事？」

  大理寺卿上前，與霍時安並排一處：「回聖上，臣微臣受虞凌王所託。派人將相關人等審問一遍，查出姜姑娘是為人所累。這是證人證詞，姜姑娘與此事無關。而刺殺之事查到竟然與朝中大臣有關。至於更細節之處還請皇上允許臣在御書房稟報。

  「准了。如此看來，這事情的確與姜氏無關。」

  皇上話音剛落，便有大臣請求三思，上奏虞凌王雖然有情可原，可行事乖張，目無王法，還請皇上責罰否則難以服眾。畢竟霍時安大權在握，執掌百萬雄師，必定要以身作則才是。

  霍時安面對大臣們的彈劾並未理會，當皇上目光看向他後。霍時安直接雙手抱拳行禮道：「臣霍時安願以虞凌王之位與百萬兵權換取姜氏嫡女無罪，請聖上成全。」

  此言一出，眾人譁然。堂堂北虞戰神為了一個女人放棄自己浴血奮戰建起的功業，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異姓王爺說不要便不要了？

  皇上聽完，有些惱怒：「時安，怎可說出這兒戲之言？朕封的官位你說辭便辭？這百萬雄師鎮守四方，北虞戰神肩負北虞命脈，怎可推脫？」

  「皇上，微臣…」霍時安還未說完這話，皇上就打斷了他。

  「朕的戰神無人可敵，試問北虞沒了霍時安，誰人可來替朕守護江山？只是一個女子而已，你們竟然要朕的北虞肱骨之臣受責罰？甚至辭官？你們是何居心？」皇上盛怒之下，百官下跪請罪。

  經此一事，百官也不敢輕易上書彈劾霍時安了。同樣也明白皇上默許了霍時安與姜絨兒的婚事。所以大理寺卿三日後便將姜絨兒無罪釋放的消息告訴了濮毅侯，請他做好準備，姜絨兒不日就會回府。

  可今日濮毅侯府門前空無一人，姜絨兒早有準備。今日回府，必要鬧個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