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不能慣著徐老四
2024-05-05 09:35:06
作者: 清波凡人
擁有了決策權,他才能去實現自己的想法。
「你這個犟種,跟你爹一個德性,我們徐府以後有的是苦頭吃哦。」
「我不管了!反正你已長大成人,兒大不由娘,這府上的事,今後就由你去折騰吧!」
張氏畢竟是女流之輩,犟不過徐欽。
她只好一把鼻涕一把淚,氣得跑到東院的徐氏祠堂里,跪在祖宗牌位前去請罪。
屋裡只剩下臉色蒼白的徐福和徐欽兩人。
……
翌日清早。
府邸百餘名男人集中起來,肩扛鋤頭等農具,由徐欽親自領隊,先往東院府邸開墾。
徐欽前世是從大山里走出來的貧苦孩子,對於農活或飼養家禽等農活,那是輕車熟路。
大家都不敢相信,從未乾過農活的少主,開墾田地的把式,像個地道農戶。
一個上午,在徐欽的感染指揮下,就開墾出來一大片地盤。
澆水播種子,忙得不亦樂乎。
正午,廚房送來飯菜,就是大盆裝的玉米糊和炒白菜,煮素瓜豆。
大夥就找個空地,三五一群地圍著吃。
徐欽並沒有回上房去吃,而是跟徐福,徐勝徐仲等人,就在東院地頭,蹲在路邊隨便吃點東西。
這時的他,哪裡還像個國公府少主,活脫脫一個年輕農民、莊稼漢。
「餵嗨…像是有人過來了。」
正在這時,面對著外道的徐仲,抬起身來大聲驚呼道。
只見從南院方位走過來五個男人。
為首的那位一身綢緞衣袍,四角汗巾,腳踏鹿皮短靴,手持馬鞭。
三十歲左右年齡,人高馬大,胖乎乎油光水滑。
一看就是營養過剩的大戶人家。
「不好,是南院四老爺來了!」
管家徐福一聲驚呼,笑容一斂,忙放下手中的稀粥,顧不上擦去嘴上飯粒,便迎了上去。
來者是住在國公府南院的徐膺緒,徐欽四叔。
「見過四老爺,您今個怎麼有空過來瞅瞅這裡?」
徐福大步迎上去,給徐膺緒躬身作揖道。
「徐福,你瘋了嗎?!」
「這東院是徐氏祠堂所在,是我們徐家的風水寶地,你特麼是有意來搞破壞?」
徐膺緒用馬鞭指著徐福,盛氣凌人地怒斥道。
「不是的四老爺,我們…」
「啪…」的一聲悶響。
徐膺緒蠻橫的不許徐福解釋,揚起馬鞭惡狠狠抽向對方。
「哎喲…」
徐福一聲慘叫。
他裸露的左手臂上一道長長的血痕暴凸,身上破舊的麻布衣衫,立馬給抽裂出一大口子。
「住手!」
徐欽見狀大喝一聲。
他快速上前,擋在了徐福身前。
「四叔!這事不管他們下人啥事,是我要求他們這麼做的!」「可你老人家怎麼一過來,不分青紅皂白,就揚鞭打人了呢?」
他大聲質問,蹙眉皺臉地怒視著對方。
「喲哈!原來是你這個徐家的不孝子孫,在慫恿哦。」
徐膺緒先是一個怔愣,見是徐欽,頓時火冒三丈。
只見他擼了擼袖子,咬牙切齒道:
「子不教,父之過矣!今天若不狠狠教訓教訓你,我就對不起徐家列祖列宗。」
「慢著!」
徐欽把手一擋,高聲反駁道:
「你又不是我爹,我爹尚在世上,這裡還輪不上你來教訓人呢!」
「再說,你那隻眼睛看見我不孝了?!」
見徐欽不顧長輩情面,敢當面頂嘴,徐膺緒頓時惱羞成怒。
他也顧不上什麼斯文,瞪大眼睛破口大罵道:
「你這個小兔崽子,你爹囚禁在祠堂後院,就以為沒人管得了你,是不?」
「嘿嘿…可我是你四叔,今個就替我大哥教訓你這個目無尊長之輩!」
說著,他已揚起手中馬鞭。
徐欽是現代人頭腦,不能容忍蠻橫行為。
只見他大聲喝道:
「卻慢!你是我家四叔不假,我爹可是你長兄,長兄為父也不假吧。」
「你長兄被關在徐氏祠堂後院,一病不起多日,也未見你曾進去探望、安慰過?」
「這是大不敬!自己不像個長輩樣,你又憑什麼教訓起我來了?」
徐欽可沒有慣著他。
他正氣凜然。
這讓在場所有徐府下人們,看得目瞪口呆。
心底里升起一股子敬佩之意。
「你…你胡說…你…」
被晚輩當眾揭短,戳中痛處,徐膺緒自知理虧。
他語無倫次,面紅耳赤地十分難為情。
哼哼,你是害怕得罪朱棣吧。
徐欽心裡暗忖著撇了撇嘴,昂首道:
「對了四叔,東院本就是我家地界,在自己家裡開墾種菜,不偷不搶的,犯了哪門子王法家規?」
徐膺緒眼珠子一轉,怒吼道:
「這東院雖說當初是劃給了你家,但說好是徐氏三家的公用場所。」
「在這裡建徐氏祖宗祠堂,挖後湖,整花園,就是要保留住徐家的一股風水,可你卻來破壞。」
「四叔此話差矣,就算這裡是徐氏風水寶地,也得先救濟他的子孫們,不至於被餓死。」
這回懟著實把徐膺緒氣得渾身抖簌。
這時,正值正午時分,陽光明媚。
東西南北中五大院的徐府下人們,聞訊而動,都過來看熱鬧。
被晚輩懟得說不出話來,這讓徐膺緒顏面無光,掛不住了呀。
他本就是京城裡有名的紈絝,以前被長兄徐輝祖教訓過多次。
他見理說不過,眼珠子一瞪,錦衣袖子往上一擼,抬手就是啪的一鞭。
徐欽早就防到這一手。
只見他靈活地往後挪移幾步,繼續斥道:
「四叔,你飽讀聖賢書,知道君子動口不動手之理,幹嘛又動手打人了呢?」
「我是你的長輩,今個就教訓教訓你這個目無尊長的晚輩,不行嗎?」
徐膺緒徹底不裝了,他的紈絝習性暴露無遺。
話音未落,又是一鞭子甩了過去。
「啪…啪…」
接連幾鞭子追甩過來,徐欽都靈活地躲開了。
「四叔,我敬你是長輩,沒有還手,可你別逼我!」
他當真沒慣著徐膺緒。
連續在地頭邊緣繞著挪騰,叉著腰對著這個撿來的便宜四叔,怒目圓睜地呵斥。
徐欽從五六歲開始,就被父親徐輝祖逼著讀書和練功。
這些年從未間斷過。
別看徐欽今年十六歲,長得很像他一米九幾的爹,人高馬大也有一米八了。
武功已是相當精湛,只是修煉的內勁,還稍微差點火候。
幾馬鞭甩出去,連對方衣角都沒撩到,把徐膺緒氣得臉成了豬肝。
他現在已然處在暴怒狀態,不顧一切地追了上去。
後院泥地上多處澆過水,腳底下十分濕滑,可他哪裡顧得上。
徐膺緒穿著絲綢袍子,下擺緊而長,步子跨不開,這跑動起來,讓他這個大胖子更顯得笨拙。
「哎喲…」
一聲慘叫響起。
眾人一瞧,忍不住捂嘴竊笑。
只見徐膺緒跌躺在泥水裡,四腳朝天,掙扎得滿身污泥濁水,半天都爬不起來。
南院管家和幾個下人,見老爺跌倒在地,則大驚失色。
他們忙不迭上前,七手八腳地將徐膺緒從泥水裡扶起。
徐膺緒長得高大肥胖,這下可跌得不輕。
只覺得自己兩扇屁股,跌得都開了花,下半截身子摔得沒了知覺。
他蹙眉皺面,痛得哼哼唧唧,早就沒了剛才的威風樣。
也顧不上再打罵人了。
就這樣,徐膺緒被幾個下人輪換著抬回南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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