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登出,奇特圖騰
2024-09-29 06:21:31
作者: 布袋點燈
顧徊睜眸,仰頭,注視著天空的圓月。眸光倒映著清輝,閃爍間,他勾起唇角,笑容清淺爽朗。
這裡的月亮,與他的世界並無不同,起碼現在如此,他眼裡也是如此。
食指規律敲擊著身下的木板,雲淡風輕。
久到金光覺得顧徊不會再說話,準備退下時。
他的聲音,伴隨著明月清風響起:「我為什麼不能是辛德瑞拉?」
金光沉默,顯示框都出現了,愣是沒有打出一個字符。
……
?
!
它發現,顧徊骨子裡比想像中,更極端、放肆。
不僅兩天時間就強行扒馬了鼠;頂著變成傻子的風險直視祂的溢出;這才第二次穿過門,明知她是世界主角的情況下,要想著取代本世界的現存支柱辛德瑞拉!
這是瘋子吧!
他哪來的勇氣?
【不推薦您和辛德瑞拉正面相抗。】金光只能委婉得給出暗示,試圖制止顧徊的異想天開:【親,您只是一隻藥鼠呢。】
顧徊自動忽略了金光的後半句:「嗯,好男不和女斗,這點修養我還是有的。」
頗有風度。
金光覺得這不是自己暗示的本意。但顧徊已經拒絕和它交流。
淦啊!
顧徊關閉聊了天框,自然理會不到它的暴躁。反而借著小黃的表現,確認了自己的猜測。
金光不說還真心裡沒底,但現在,顧徊覺得有八成的概率,預想的升級通道為真,辛德瑞拉也不是無可替代。
小黃完全可以回答諸如「辛德瑞拉作為唯一主角、不可替代」此類的話語,而非是勸他別作死的正面對抗。
至於八成……完全足夠他去搏了。
雖然不知道他為何出現在這。但,來都來了。
即便科學無法解釋原理,他依舊能用哲學,達成世界觀統一的定義。
你們不是人,我難道就是人了?
大家在這裡,都是可以互相吸收、感染的能量罷了。
如果想要身份的進步,需要在現在「鼠」的基礎上,要接觸更高級的能量。
感染,再占有。
鼠的上端……會是這個飼養鼠的肉球嗎?
小魚為了求穩,只能吃同級或者更低層級的生物。
那麼有鼠身份的他呢?
現在必然不能和肉球對上,就剛才的接觸,肉球起碼有四個基礎能力:巫術、腐蝕、魔藥以及,寵物,說不準還有更多。對上他顯然是找死。
他更需要做的,是『吃掉』鼠的同級。
而在辛德瑞拉的故事裡,鼠的同級……
顧徊思索著劇情。
這是他童年的記憶,暫時只能記起大概。幫她挑豆子的鳥,變成馬車的南瓜,或者是母親墳頭的榛子樹?
那他該怎麼才能得到這些能量呢……
又或許,這些能量已經入侵到他的世界。
「小黃啊,我該怎麼離開這個世界?」
肉球沒有發現他的蹤跡,又彈回屋裡苦惱老鼠的事了,他不打算再待在這裡浪費時間。
畢竟,自從靠近木屋後,他就被限制在木屋周邊活動,想來是肉球對鼠的壓制關係。
顧徊暫時沒有直接跳到肉球面前,做家養老鼠的愛好。
【異化值:3,小於10,可正常退出場景:神仙教母的魔法木屋。】
【請問是否退出。】
……
……
神仙教母的魔法小屋?
你再說一遍,誰是神仙教母!
真的是那坨沾屎的肉球?
猜測和吐槽是一回事,當這四個字真的出現在一坨肉球上,顧徊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有種童年幻想崩塌後的無力。
但,世界不同,審美也不同,作為外鄉人,只能尊重祝福,peace and love。
另外,異化值是什麼東西,倘若大於10,他就不能退出了嗎?
而且,什麼情況是正常退出?
顧徊無從知曉,只能等待金光的解釋。
【異化值,您與本世界同化程度的唯一衡量指標。重點:唯一!】
【異化值越高,您與本世界的牽連越深。大於10,您會以感染者身份回歸原世界。】
【大於50,您將以災異本體身份回歸原世界。】
【大於90,恭喜您,您將在成功本世界獲得合法身份,成為原住民!】
顧徊冷漠得睨著金光,不發一言,乾脆利落點了退出。
合著他現在不僅要擔心被現實的污染者咬,還要擔心在自己夢裡變成污染者是吧。
接下來的幾天沒有做夢,也不知進入夢境的機理是什麼。金光甚是安靜,像是死機在了他的大腦里。
天漸明。
小屋夢境時隔多日,依舊清晰得出現在回憶之中。他甚至能重複出藤蔓每次攻擊的落點。
但他仍是沒有想起最開始,他得到水晶鞋的夢。
想來,是有東西動了手腳,或者現在的他還不配看到。
所有推測在本子上以暗語記錄完畢,顧徊才換上衣服,準備出門。
他和謝江約好了時間,借特別行動組的卷宗,查詢災異的資料。
特別行動組的辦公室位於警局的原址,在新城規劃里被抹去,導航的地圖是一片林地。
顯然,這個被林地遮掩的荒廢舊址重新啟用,成了特別行動組的辦公場所。
為人民服務,五個碩大的紅字雕刻在青石之上,立於雜草之間。
顧徊靠著石頭髮呆。
直至楚悠的聲音將他喚醒:「顧醫生,來得很早。」
顧徊點頭:「楚警官早,吃飯了嗎。」
「感謝關心,跟我來吧。謝隊在等你。」
楚悠的短髮依舊乾淨利落,發梢沾水,衣領微開,臉頰泛紅,向外散發著熱氣。
她不甚在意得甩著頭髮,轉身,在前面帶路。
顧徊真的是不小心看見她的後頸。
陽光之下,她後頸皮膚雪白,細膩得沒有紋理。但他看見閃動著的粼粼光斑。
如同藤蔓不斷向下蔓延,再被衣衫完全擋住,引人遐想。
走至暗處,避了陽光,才知光紋並非錯覺,而是圖騰的反射。
她的後頸,匍匐著一株正在生長的草。
葉子盤踞在頸後,向兩肩處展開,莖恰好搭在她脊椎的位置,往下延伸。
走動間,發梢微晃,將圖騰遮蓋。
隨後,圖騰消失,與皮膚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