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隨時都可能離開

  「殺了妖妃！殺了妖妃！」太后喊的聲音都微抖。花語感到了一絲心虛，她口中的妖妃好像是她，口中的王后好像也是她。

  「母后，您在說什麼？」還有點稚嫩的商淵走到太后面前，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和擔憂。

  「她是個妖妃！她會迷惑你，讓你失去一切！」太后指著花語，她的手指顫抖著，眼睛裡充滿了憤怒和恐懼。

  

  花語心中卻翻湧著驚濤駭浪，腦袋突然變得巨疼，這是怎麼回事？

  商淵怎麼會出現，花語望著周圍的一切，場景變了，在文武殿前，中央還有個祭壇，下面跪著一片人，看不見頭，所有人都在聲討她。

  「殺了妖妃！殺了妖妃……絕不能讓那妖妃繼續危害商國的江山。」

  商淵複雜地看著她，眼裡是深深的愛意，可也違抗不了世俗。

  他不知道該怎麼辦，做不出決定，可有朝中大臣和太后用命來威脅！

  商淵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他的內心充滿了掙扎。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眼神中已經做出了決定。

  他朝著花語走去，每一個腳步都顯得那麼沉重，他深吸了一口氣，開口說道：「花語，我……」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對不起，若有來生，我們再一起去看遍大好河山……」

  商淵的聲音剛落下，花語只覺得渾身一涼，心臟像被一隻手捏得粉碎，疼得她喘不過氣來。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艱難地吐出兩個字：「處死。」

  這兩個字像兩把尖銳的刀，毫不留情地刺入花語的心臟，她的心被撕裂開來，疼得她無法呼吸。

  她明明是個旁觀者，可能感受到原主的疼痛，是如此錐心刺骨？

  她眼前一片模糊，仿佛看見商淵年輕的臉龐上划過一道晶瑩的淚光，他的聲音在風中漸漸遠去：「阿語，不要吃冰的，對身體不過......,阿語，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對不起，阿語，我失約了，若有來生，我們再一起去看遍大好河山……」

  畫面一轉，慈寧宮。

  太后坐在高位上，一拍桌子，怒氣沖沖地瞪著花語，厲聲喝道：「我兒本來一心江山社稷，可自從你進宮，君王就天天不早朝，就是你這妖妃蠱惑了……」

  這……他起不來關她什麼事情……

  「君王為了你，勞財勞命，用光國庫，為了博你一笑，建摘星樓，這樣我國江山是要亡國啊！」

  花語臉色蒼白，身體搖搖晃晃的，幾乎要倒下，幸好被宮女扶住。

  「母后，不是……」花語剛要解釋，又被太后打斷。

  「你不用狡辯！」太后厲聲喝道：「來人，把妖妃給我拖出去！」

  隨後，她閉上眼睛吶喊，「我兒啊，本是留名青史的好皇帝，可如今變成了昏君！」

  「……」

  「哀家真是痛心疾首、痛心疾首！」

  殿內跪了一地宮女內侍，無人敢出聲，連反駁的念頭都沒有。

  太后說的確實是事實，那摘星樓被一筐的明珠美玉堆積起來，有哪個皇帝會為了一個女人把整個國家拖垮，就為了博美人一笑。

  「來人！把妖妃給我拖出去！」太后又喝了一聲，殿外立刻進來一隊御林軍，粗魯地把花語拖了出去。

  花語被逼到摘星樓的最高處，她恍惚感受到了周遭環境發生了變化，一陣陣冷風呼嘯著吹過，將她的衣衫吹得飄蕩不已，仿佛是一位仙子乘風而下凡塵。

  一晃神，不知道自己何時已經懸在了欄杆外面了，她低頭看向腳下，只見萬丈深淵之下雲霧繚繞，深不見底。

  身後傳來了太后撕裂般的聲音：「去死吧！」隨著聲音的落下，花語被一股大力猛地推了一把，瞬間失去了平衡，朝著深淵栽了下去。

  她的心跳瞬間加速，一種強烈的恐懼感湧上心頭，所有的回憶都如同破碎的玻璃一般刺痛了她的腦海里。

  花語的靈魂在半空中飄著，這些場景好像是那個話本子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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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語，阿語，醒醒！醒醒！」

  花語睜開眼，瞧見的就是商淵緊張的雙眸，「原來……是夢啊！」，聲音透露著虛弱。

  「阿語在裡面待太久了，裡面有迷香，容易令人致幻覺！」商淵打橫抱起她，「孤抱愛妃先出去。」

  他穿著極薄的龍袍，他的手被凍著發紫，還是很穩地抱起了她。

  心知是夢境，可那股心悸久久不能平息。

  花語依靠在商淵的懷裡，他的體溫淡淡的，這是花語第一次在宮中感受到從未有過的安心感。

  他的龍袍貼著她的臉龐，傳來微妙的冰涼感，而他的懷抱卻帶著難言的溫暖。

  寒風吹過，空氣中的甘甜迷香撲鼻而來，似乎帶著絲絲危險的氣息，讓人沉醉卻又警惕。

  他們的身影在寒風中搖曳，仿佛一幅唯美的畫卷。然而，背後的危險卻如同暗夜中的猛獸，悄然逼近，等待著吞噬一切的那一刻。

  商淵皺著眉，深邃的眼眸中映照著花語蒼白的臉龐。他的聲音沙啞而低沉，「貴妃，獨自一個人在這裡，太冒失了！」話語中充滿了擔憂與責備。

  「陛下……」

  「怎麼了？」

  花語平靜好心情開口，「太后呢？」

  商淵的聲音從風中傳來，「五年前，太后就薨逝在慈寧宮了。」

  什麼？這次太后怎麼這麼早就走了。

  商淵的臉驟然冷了下來，「孤知道，母后什麼時候走，孤什麼也做不了。」看著她的眼神頓時變得涼情了，「孤也知道，愛妃遲早有一天想離開孤，所以，愛妃打算什麼時候離開啊？」

  「……」

  怎麼一言不合就開始瘋批起來了！

  「咳！咳咳！……」商淵突然急速地咳嗽了起來。

  這時，花語才發現，他竟然沒有穿鞋。

  難道……是太著急出來尋她才沒有穿鞋？

  「所以，愛妃打算什麼時候離開孤。」商淵很執著，似乎不得答案不罷休！

  「你真的想知道？」花語心中微嘆，淡淡地問道。

  「嗯。」商淵緊盯著她，仿佛怕錯過她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

  「好吧，那我就告訴你。」花語深吸了口氣，聲音里滿是決然，「我隨時都可能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