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暴虐皇帝愛廢后七
2024-09-29 05:43:13
作者: 幽幽紫月
是夜。
西羽國人前來外交,慕容鐸設宴款待。
估計現在最冷清的就是冷宮了。
頭上天空被煙花渲染流光溢彩,那些靡靡之音遙遙傳到冷宮。
陸知夏鬆口氣,幸好她不用去。
萬一被拓跋弘認出來,不就完蛋了。
可天不隨人願。
慕容鐸好像偏要和她對著幹。
不知宴會上誰提了一嘴,陸府千金陸知夏一舞名動京城,比台上的舞姬漂亮百倍。
於是,慕容鐸龍顏大悅,大手一揮。
她直接被梳妝打扮,換上一襲輕紗舞衣。
像個貨物似的,要被送去觀瞻。
陸知夏深吸口氣,看著鏡子裡被打扮暴露的自己。
暴/露的紅色紗衣將整個白嫩柔軟的腰肢盡顯,紅綢上的寶石垂在腰身,走動間寶石折射出斑斕的光。
渣皇是真的狗。
按道理,她雖被廢,還是后妃。
卻穿成這樣子,被逼獻舞。
此為大辱。
她收回視線,跟著宮女往宴上去。
「統子,我這具身體如果死亡,我可以換對方的身體活著嗎?」
她來出霸王別姬。
和渣皇互換身體,然後自刎!
系統:「不能哦宿主,如果你更換身體,就不是『陸知夏』了,任務會直接失敗,你會被清空積分,大俠重頭來過。」
辣雞系統。
…………
慕容鐸抬起酒杯飲下。
下面台子上的一群年輕舞姬身段曼妙,伴隨樂曲翩翩起舞。
史官抬頭見慕容鐸臉色不對,立刻讓人將舞姬趕走。
慕容鐸的面色才舒緩幾分,不再壓抑。
「一群庸脂俗粉。」他聲音冷道。
此時,坐在一側的少年微抬眸。
他斜著坐姿,胸口大敞衣領,露出古褐色的小麥皮膚,頭上的發繩垂下在臉側。
拓跋弘似笑非笑的說:「聽聞大月國京城有一女子,一舞動天才,似乎是叫什麼陸——」
慕容鐸仿佛突然來了興致。
他是見識過那舞的,也是因陸知夏的舞,才讓他有了利用她的想法。
「來人,去叫她來。」慕容鐸說道。
玄景珩手中執著酒杯,雖未發一言,但不怒自威的冷冽肅殺氣場,那宮人遲遲不敢去,頻繁看他的位置。
慕容鐸臉色更加難看,眼中暴怒。
「玄景珩,難道朕要使喚她,也要你的同意不可?」
他拔劍,在場之人全都驚恐的跪下去。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拓跋弘饒有興致的看他們,手裡摟過哆哆嗦嗦的美人,繼續餵酒。
全場靜默。
玄景珩黑眸幽深。
「陛下家事,臣自然不敢管。」
慕容鐸冷笑,對宮人罵道:
「你若不去,朕砍了你的腦袋!」
很快,換好輕紗舞衣的陸知夏到了。
她皮膚出奇的白,在紅紗衣的映襯下,肌膚勝雪。
猶如雪地紅梅,行動間寶石的光流轉,每一步都顧盼生姿。
隨著她身影出現,在場人都被吸引了目光。
陸知夏抬頭,恰好和對面的拓跋弘對視。
不好。
她又轉頭,不小心和玄景珩視線交匯。
在場之人皆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此題何解!
慕容鐸眉頭緊皺,眼神里閃過醋意,開口要譏諷,又瞥到那腰肢想起昨晚的旖旎,語氣柔和幾分:「你別緊張,獻舞就好。」
統子,準備好了嗎?
系統:「500積分兌換劍舞技能,謝謝惠顧。」
她將牙齒咬得咯咯響。
失去的積分,必須在渣皇身上奪回來!
陸知夏站在台上,樂曲漸起,她足見輕點,隨手拔出腰後的佩劍。
剛兌換技能,還有些不熟練,身形看起來略僵硬,直到鼓點激起,她回身挽起劍花,挑劍躍起,一招一式都舞的漂亮極了。
鼓聲越來越快,她舞的也越來越快。
輕紗飛揚,猶如銀蛇纏繞,足不沾塵埃,輕盈似游龍。
遠遠看著,台上人都像要乘風而起。
良久,鼓點停歇,她最後將劍收回,站穩的時候腦袋也有點暈。
周圍安靜的掉針可聞。
下一秒,爆發出掌聲。
「一舞動天下,果然名不虛傳!」
慕容鐸眼中閃過快意,炙熱的雙眸更放肆的流動在她的腰肢,回憶那裡的柔軟。
「回去吧。」周圍人貪婪灼熱的目光太多,慕容鐸面色一沉,不悅道。
陸知夏額頭沁出汗滴,轉身就要走。
「等等。」那邊的拓跋弘卻丟開酒杯,笑了幾聲,朝著慕容鐸的方向看來,「皇帝所言,我會實現,但前提是,我要加碼。」
所有人都看去。
她心裡那股不祥的預感更重了。
「我要這個人。」
少年隨意一指,對準了她的方向。
全場霎時安靜。
玄景珩飲酒的手停頓,放下酒杯,黑眸里暗沉似深淵。
「小王爺慎言,夏娘娘已是陛下的妃子。」大公公嚴肅道。
「哦?不是宮女?」
拓跋弘目光掃過對面沉穩的玄景珩和台上的她。
他笑著向後靠,手指勾起臉側的發繩。
「有趣,還真有趣。」
慕容鐸臉色陰沉如墨,冷道:「陸知夏,你還不走?是想跟著去西羽國嗎?」
她心裡朝渣皇翻個白眼,快步離開。
秋夜的風颳人,陸知夏搓熱冰涼的胳膊,忍住想暴捶渣皇的衝動。
把她弄來就弄來了,連件大氅也不給。
路過御花園的偏僻處,有道黑影唰的閃過。
她腳步一停,渾身僵了。
統子!救命——有鬼——
系統:「檢測到物種是人類。」
只見那黑影從背光處走出,碧色雙瞳的少年緩緩走到她眼前,桀驁不馴的面容野性十足,露出一絲侵略意味的笑。
「我就說,你後來逃去了哪,原來跑到大月國了,還成了這裡王的妃。」
她腳步被死死釘住般。
直視著對面人詭異的眼神,不卑不亢,「我本就是大月國人,只是因為失散,被拐去了西羽國。」
拓跋弘長長的哦了一聲,他眼神邪肆,「真好啊,你在西羽國唯唯諾諾的樣子,我厭了,沒想到你沒死,跑到這兒,還變了個性子。」
少年人的目光灼熱,且充滿著肆意與侵略意味。
「白天,我看見你與一男子纏綿,原來他就是大月國最後的盔甲——大名鼎鼎的攝政王玄景珩。」拓跋弘笑道,語氣充滿危險。
她面無表情和拓跋弘對視幾秒,突然,陸知夏也同樣笑了幾聲。
月色下,兩人的笑都很詭異。
「我的事和小王爺沒什麼關係吧,當初害我被拐的人不就是小王爺你嗎?」她收起笑。
拓跋弘微挑眉,「原來你有腦子。」
如今19歲的拓跋弘性格桀驁,但14歲時的他更是惡劣。
被一時興起拐走後,日常動輒打罵。
幾年的折磨下,還是少女的『陸知夏』患上斯德哥爾摩綜合徵,偷偷暗戀上拓跋弘。
被發現後,更是被拓跋弘打得快死了。
也是那晚,『陸知夏』意外逃出王宮,被來自大月國的商隊救走。
陸家因此不喜她這個嫡女,懷疑在外丟失的幾年,早沒了貞潔。
月光中的少年碧色眸子發出亮光,仿佛盯准獵物的毒蛇,即將開始捕獵,「你只與玄景珩一人偷/情,太過無趣,不介意多一個姘頭吧?」
拓跋弘惡劣的笑,「再加一個我,如何?」
她聞言,滿眼都是震驚。
次奧。
這也太會玩了。
如果不是有仇恨,她本人親自來的話,說不定還真——
系統:「警告,宿主不要說虎狼之辭!」
陸知夏立刻擺出正人君子的模樣,薄怒道:「你真是脫褲子打老虎,既不要臉也不要命,我和王爺清清白白,哪容得你污衊!」
拓跋弘輕笑,「阿塔羅,你還像當初那樣謹小慎微。」
他緩步靠近,語氣低啞,「大月國即將敗了,你還會來到我的身邊,那時,你再哭可就沒用了。」
她轉身要走,反被拓跋弘摁住胳膊,扯過來,逼她直視那雙碧色眼瞳。
少年聲音狀似誘惑:「你不是說,你喜歡我這雙眼睛嗎?」
那雙瞳孔泛著翠色的碧綠,像兩塊精美絕倫雕刻而成的玉石。
月光映在綠瞳,危險中卻又充滿引誘。
「我——」
陸知夏眼神迷離似的看呆了眼,看見她的眼神,拓跋弘眼中閃過狡詐。
下一秒,拓跋弘迅速夾住襲來的兩根手指。
拓跋弘笑僵硬了,「你要捅瞎我?!」
她充滿可惜的語氣,「差一點。」
「你們在幹什麼?!」
身後傳來一道暴怒的陰沉聲音。
陸知夏甩開拓跋弘的手,回頭看去,赫然是慕容鐸和玄景珩。
空氣陡然凝固。
周遭氣氛冰冷的快要讓人窒息。
慕容鐸面色陰鬱,雙眼噴火,牙齒死死咬緊,每個字都從牙縫裡擠出:
「陸知夏,朕讓你回去,你卻在這裡勾/引別人?」
「我是要回去,但可惜被人攔住了。」她面不改色。
玄景珩眼神幽深,剛要開口,拓跋弘卻率先說話:
「大月皇帝,她說得沒錯,她劍舞不錯,我攔住她,想讓她教教我帶來的阿塔羅。」
慕容鐸皺眉,眼神還帶著不信,「阿塔羅?」
拓跋弘笑道:「婢女的意思。」
慕容鐸眉眼才稍微鬆了,他冷冷的看了一眼她,「既然如此,就快些走,穿得如此少,卻這般招搖過市!」
「?」
那不是這貨逼她這麼穿的嗎。
她皮笑肉不笑的應了。
好好好。
這麼玩是吧,行,等她去廚房拿刀。
確認陸知夏已經徹底離開後,三人詭異的安靜氛圍才打破。
「小王爺,大月國美女眾多,但朕的女人,不容任何人覬覦。」
慕容鐸陰沉的說道。
「哦?」拓跋弘的眼神掃向一旁的玄景珩,笑意爬上嘴角,「王爺也是如此想?」
玄景珩眼神幽冷,像極冬之地的寒潭,波瀾不驚的水面隨時能爆發危險的信號。
他緩緩說:「自然。」
拓跋弘挑釁的笑消失了。
…………
拓跋弘在待客樓內輾轉難眠。
腦子不斷想起陸知夏,心裡像有團火在燒。
連隨行的阿塔羅都被他趕走了。
突然,他感覺自己被無法反抗的力量纏住,整個人瞬間脫離了自己的身體——
再睜開眼時,陸知夏已經換了這具身體。
耳邊是系統的聲音:「宿主為什麼要綁定他?」
「一是尋找他認為西羽國能勝的證據和線索,二嘛,給這兩人一個教訓。」
「這兩人?」系統不解。
此時。
冷宮內,慕容鐸面色陰寒的踱步推門。
屋內早已熄燈,只能看見一道身影躺在床上,似是睡熟了。
男人抿緊嘴唇,胸腔里翻湧的醋意和不滿令他變成了一頭扭曲的野獸。
慕容鐸忍無可忍的靠近,但看見『陸知夏』的睡顏,一抹別樣的情緒湧上心頭。
他咽了口唾沫,低頭探向對方的唇。
拓跋弘睜眼,看見大月國皇帝親吻下來的樣子。
一腳過去,反應過來時,已經將人踢飛出去五米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