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我不想連累你
2024-09-29 05:19:32
作者: 鳳芒
下一秒,突然反應過來,「我的培訓資料!」
她渾身都濕透了,還惦記什麼破資料?
程銳臉色一黑,一把將傘塞給她,語氣是不容拒絕的命令,「老實待著,我去撿。」
很快,變成他濕了一身。
但文殊蘭心心念念的資料,算是勉強救回來了。
文殊蘭猛然想起什麼,「你的傷還沒完全好,不能碰水,快回去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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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燒了熱水,程銳卻先讓她進去洗澡。
「你渾身都濕透了,先去洗個熱水澡。」
文殊蘭看他也濕透了的衣服,「你的也濕了,而且身上還有傷,你先洗。」
程銳很不高興她這時候還跟他頂嘴,直接把她推進廁所,反手就關上門,「我的傷好得七七八八了,淋這點雨,不礙事,衣服我也能自己換,你別廢話,快洗!」
很霸道,不容拒絕。
「阿嚏!」
文殊蘭狠狠打了個噴嚏,渾身也止不住哆嗦,就沒跟他再囉嗦,趕緊把他乾淨的衣服拿出來給他,然後抱著自己的衣服,趕緊進廁所洗熱水澡。
程銳換了衣服,視線落到她不惜淋雨,也要撿回來的資料上,眉頭就皺緊了。
很不贊同她的衝動,但在行動上,他還是拿了乾淨的毛巾過來,擦拭在資料上的水漬。
那麼大的雨,資料都被淋濕了,墨水暈開,慘不忍睹。
好在不是無藥可救,把水漬擦掉,攤開來晾一晾,勉強還能看清上頭的字跡。
程銳越看越心驚。
給文殊蘭打下手,做第一台貓頭音響的時候,他就深刻體會過文殊蘭的才華。
萬萬沒想到的,她不僅自個兒做音響是一把好手,居然還是個培訓高手!
單是看這些培訓教材,就知道她的知識量有多驚人,更驚人的是,她還知道怎麼輸出這些關鍵知識,教給對此一無所知的軍嫂們。
「難怪這些軍嫂鐵了心要跟她學習,還追著她叫文老師。」
她這一身能耐,放在學校里,也絲毫不輸給那些教學經驗豐富的老師。
很多老師是會教人知識,但她不僅會教,還會自編教材。
不是說她只念過小學,之後不學無術,跟著社會青年瞎混日子,是大字不識幾個的文盲嗎?
「他們管她這樣,能編教材,能教人知識的天才,叫文盲?」
看著一張張知識量爆炸,但是被一條條梳理得明明白白的培訓材料,程銳現在腦子裡只有兩個字——
天才!
她當真是天才!
「她到底從哪兒學來的這些東西,難道是憑空想像?」
「你一個人在哪兒,嘀嘀咕咕的,念叨什麼?」
文殊蘭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她洗好了熱水澡,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有點松松垮垮的,頭髮也用毛巾隨意地包起來,幾縷髮絲從額前垂下,凌亂中帶著幾分慵懶。
程銳喉頭一緊。
平日裡的文殊蘭,沉靜而疏離,儘管嘴角掛著笑,但始終給人感覺不走心,更像是一種習慣性的職業微笑。
再深入接觸就會發現,她心裡有一條邊界,對邊界之外的人,保持著一股不動聲色的警惕。
哪怕表情在笑,眼底也是冷的,一種疏離的,習慣性跟人保持距離的冷漠。
此時,剛洗完澡,那股疏離感沒有了,多了幾分慵懶的風情。
本就明媚的小臉,越發艷麗逼人。
「你怎麼了,魂不守舍的?」
文殊蘭有些擔憂,拿手背貼在他額頭,「剛才你臉色就不太好,心事重重的,發生了什麼事嗎?」
一瞬間,程銳只覺得被她小手碰觸到的地方,滾燙滾燙的。
仿佛一股熱流,從額頭瞬間傳遍全身,瞬間熱血沸騰。
尤其是身體某處,湧上了一股陌生又熟悉的熱。
身為男人,他怎麼會不知道這是什麼感覺?
「沒有的事,你別瞎想,我沒事。」
否認三連。
男人迅速偏頭,避開了她的碰觸,但渾身那股邪火還在燒。
他趕緊拿起搪瓷杯,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冷水,才感覺燒得一團漿糊的腦子,逐漸冷靜下來。
文殊蘭卻皺緊了眉頭,「你剛淋了雨,冷水少喝,不然再好的身體也扛不住。」
尤其他的傷,還沒有完全康復,不能拿身體開玩笑。
「你到底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不能告訴我嗎?」
這讓她很不舒服,一種不被信任的感覺。
「你也說了,以後開誠布公,好好過日子,這還沒幾天,說的話就不作數了?還是你覺得,我是那種只能躲在男人背後哭唧唧,一點都抗不了事的女人?」
她很不喜歡這種被看輕的感覺,語氣也冷淡了,「我知道你習慣什麼話都憋在心裡,如果你確實有難處,不想說,或者不能說,那就算了,當我沒問。」
程銳皺眉,「你生氣了?」
「沒有,只是覺得自己沒有被信任罷了。」
文殊蘭笑笑,看似雲淡風輕,但程銳分明看到,她眼神里那股疏離又回來了。
他眼皮一跳,下意識握住她的手。
文殊蘭掙扎了一下,沒有掙脫,眉頭便是一蹙,「放手,培訓資料濕了,我得再處理一下,不然明天用不了了。」
這是她的藉口。
不想跟他再說話的藉口。
程銳急了,一把將人拽回來,迅速解釋了今天在部隊發生的事。
「居然連首長都驚動了?」
文殊蘭吃了一驚,「首長這是在警告你,讓你回來制止我帶大家做音響,不然你的升遷評審會直接被刷下來?」
她知道這幾天,軍嫂們來倉庫接受培訓,非常刻苦,也因此遇到了很多來自家庭的壓力。
就在今天,她們還大哭了一場。
但她沒有想到,事情會鬧這麼大,居然鬧到部隊去,連首長都親自出面,對程銳發出警告。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部隊,承受了這麼多壓力,早知道會連累到你,我……」
話還沒說完,程銳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按住了嘴。
話語戛然而止。
程銳看著她,深邃的目光中,沒有對她的一絲譴責。
他一字一頓,認真道:「撕掉離婚申請書那一刻起,我們就不再只是名義夫妻,既然如此,咱們就是一體的,沒有誰連累誰的說法,這話我不愛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