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對症下藥，別害了人家！

  下午兩點半，咖啡店。

  茅山將蘇皓送到這裡後，跟他約了一杯咖啡，用作賠禮，為吳用的冒犯道歉，以免蘇皓對錢氏集團產生壞印象。

  沒曾想，周偉居然也在這裡。

  「蘇先生，這可真是緣分啊！」

  「是挺有緣的。」

  蘇皓喝了一口咖啡，笑道。

  他來的路上給周偉打了電話，讓周偉宣布給李氏集團合作，沒曾想一個照面居然又碰上了。

  「你在這裡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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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等……」

  周偉還沒說完，便見一名便裝男人在兩位監察的陪同下，走入咖啡店。

  這一幕，引起了不少顧客們的注意。

  「好大的氣派，一看就不是尋常之輩。」

  「廢話，人家鄭直可是監察司長，真正的大人物。」

  「他平日裡不是事務繁忙嗎？怎麼會跑到這裡來？」

  ………………

  竊竊私語中，蘇皓看了鄭直一眼，發現對方確實是性命垂危之態。

  「虎王，我先和朋友聊一下，你慢慢喝。」

  周偉賠笑一聲，朝鄭直迎了過去。

  「鄭司長，這麼急著約我出來，究竟有什麼事？」

  鄭直苦笑道：「病情加重，有點難搞，你不是認識一位醫聖嗎？我想請你幫忙看一看！」

  「你得了什麼病，居然要醫聖出面？」周偉吃驚道。

  鄭直解開胸口的扭頭，一片黑色映入周偉眼帘。

  歪歪扭扭的黑色脈絡遍布鄭直胸膛，像極了一張牙舞爪的蝙蝠。

  「做了幾次檢查，協和醫院也去過，可就是沒有找出病因，所以才來拜託你。」

  「行，醫聖中午剛好在我家吃飯，我派司機接過來。」周偉拿出手機，當即安排。

  「多謝周總。」

  鄭直拱了拱手，問道：「聽聞這醫聖是醫門的門主，中醫集大成者，你怎麼跟他認識的？」

  「我父親和醫聖是同學，沒少給予他幫助，所以每次醫聖來金陵時，都會到我家做客。」

  周偉朗聲一笑，又道：「不過醫聖年紀也大了，今年為醫門尋得新門主後，他應該會歸隱田園，不問世事。」

  「你放心吧，醫聖乃是針灸之王，你的病治癒希望很大。」

  「此事若是能成，我欠周總一個大人情。」鄭直呼吸急促。

  他好不容易混到這個位置，榮譽還沒享盡，人先沒了，實在不甘心。

  約莫十五分鐘後，醫聖抵達咖啡店。

  一身白袍，童顏鶴髮，雖然年過八十，但精氣神十足，老驥伏櫪，一點都不輸給中年人。

  「馮老！」

  周偉起身，將醫聖領到鄭直面前。

  「這位就是鄭司長！」

  鄭直不敢托大，鞠躬道：「馮醫聖，有勞您妙手回春了！」

  「既然是小偉的請求，我自然會全力以赴。」

  馮中一這話，無疑是給足了周偉面子。

  他坐下，旁若無人的給鄭直把了把脈，又看了看他胸膛的黑色脈絡，眉頭一鎖。

  「你最近是不是去過深山老林？」

  鄭直點頭如搗蒜：「是的，有一起謀殺案，兇手將被害者拋屍山野，我帶隊去找屍體，在山上住了一宿。」

  「應該是蝙蝠毒，雖然不知道是哪種蝙蝠，但大差不差，可以用一陽還復針祛毒，留住性命。」

  「真的嗎？謝謝馮醫聖！」

  鄭直激動極了。

  這些天他尋找了不少名醫，均是無功而返，他都做好立碑入館的準備了。

  沒曾想今天被醫聖撿回一條命，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鄭司長，一陽還復針可是馮老的獨創絕技，被譽為神級針灸，普通人可沒有這種待遇。」周偉嘖道。

  鄭直忙道：「馮醫聖的恩情，我鄭直銘記在心，日後有什麼需要，必盡犬馬之勞。」

  馮中一默不作聲，但對鄭直的態度還是非常滿意的。

  不一會兒，一位白大褂男人遞上來一盒銀針。

  眼尖的顧客當場認出，這是金陵市中心醫院的院長——楊巔峰！

  能讓院長打下手，醫聖的地位可見一斑。

  就在馮中一準備落針時，蘇皓的聲音冷不伶仃的傳來。

  「我勸你對症下藥，別害了人家。」

  場面一度死寂。

  眾人循聲望去，發現說話的人竟是個毛頭小子，不免有些好笑。

  楊巔峰扳著臉，沉聲道：「醫聖行醫，門外漢少打岔，別拿自己的無知當笑話。」

  他一院之長都沒敢損馮中一的面子，這蘇皓何德何能？

  「醫道之途，求同存異，有人質疑，才能更加完善中醫。」

  馮中一擺了擺手，詢問蘇皓：「這位小友，你的意思是說我沒有找准病因？」

  「不錯。」

  蘇皓放下咖啡杯，淡淡道：「鄭司長中的不是蝙蝠毒，而是蝙蝠蠱，你要是以治蝙蝠毒的方法去施針，將進一步惡化病情。」

  「蝙蝠蠱是何物？」

  「蠱蟲中的一種，非常稀少，以吃人胸口肉為生。」蘇皓解答道。

  「病人會感覺劇痛難忍，後期死的很痛苦。」

  「荒謬！」

  鄭直一拍桌子，懟道：「我這壓根沒有半點痛感，你完全就是胡說八道。」

  「還沒開始，別著急，會痛的。」

  「你……」

  鄭直正要發怒，馮中卻不恥下問：「蝙蝠蠱要怎麼治？」

  「劃開胸膛，將它取出來。」蘇皓一錘定音。

  「馮醫聖，你別聽瞎說，我在醫院檢查了好幾次，要真有蠱蟲，CT怎麼可能檢測不出來？」

  蘇皓攤了攤手：「你不信算了，反正死的不是我。」

  鄭直氣極，周偉趕緊安撫：「鄭司長別生氣，蘇先生和我認識，他口直心快，你不要介意。」

  「周總，我給你個面子，下不為例。」鄭直冷哼一聲。

  「好嘞。」

  周偉囧笑一聲，又朝蘇皓投去一抹祈求的眸色，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對此，蘇皓也沒為難周偉。

  說到底，他是想幫周偉一把，免得馮中一治壞了人，連累周偉罷了。

  「門主，小人之言不可信，你不要被干擾了。」楊巔峰提醒道。

  馮中一嗯了一聲，屈指一彈，銀針落在鄭直身上，穴位不偏不倚，又快又狠，看得眾人直呼臥槽。

  不一會兒，銀針扎完，他以一陽手法，還復入陽，過程之奇妙，惹人驚嘆連連。

  五分鐘後，鄭直亢奮的道：「沒了！胸口的黑色不見了！」

  「醫聖之名，名不虛傳！」周偉豎起大拇指。

  楊巔峰與有榮焉，瞥了蘇皓一眼，呵呵道：「所以說，薑還是老的辣，年輕人多學著點，別以為看了幾本醫學書，就可以比肩中醫泰鬥了。」

  馮中一沒有說話。

  他對蘇皓其實沒有那麼大的反感，有質疑才有進步。

  只是蘇皓的說法缺少依據，有待定奪，所以不能隨意的聽信。

  「馮老，你不是一直想找新門主接你的位置嗎？可以委託鄭司長在金陵找一找啊！」周偉拋磚引玉，開始正題。

  馮中一看向鄭直：「鄭司長能幫忙？」

  「馮醫聖，瞧你這話說的，能幫你這位救命恩人的忙，那是我的榮幸！」鄭直大笑。

  他大病初癒，高興無比，哪會駁了馮中一的面子。

  楊巔峰意有所指：「鄭司長可得擦亮眼睛，新門主得人品過關，可別像某人一樣，張口就來。」

  「放心吧楊院長，你說的那種人，我第一個淘汰。」鄭直心領神會。

  兩人一唱一和，讓茅山有些不太高興。

  他剛想替蘇皓辯護，卻見蘇皓打了個響指。

  「走吧，等下就要發生命案了，別被拖累，去審訊室做筆錄很無聊的。」

  茅山沒聽明白蘇皓的意思，但也沒多說什麼，跟著蘇皓往外走。

  「站住！」

  楊巔峰攔住蘇皓，沉聲道：「你在陰陽怪氣鄭司長對吧？」

  「我用得著陰陽怪氣嗎？」蘇皓似笑非笑。

  「人馬上出事，你省點力氣和我吵吧。」

  楊巔峰震怒：「還敢咒鄭司長，今天我非要……」

  「鄭司長，你胸膛的黑色又長回來了！」

  這時，周偉發出一道驚疑聲。

  「啊？」

  鄭直低頭一看，雙目一縮：「真的啊，而且更多了，為什麼會這樣？」

  「噗嘶……」

  還不等馮中一檢查，鄭直胸口的黑色直接溢了出來，帶起一片黑血。

  「嗚哇！」

  鄭直一口黑血噴出，眼前一黑，栽倒在地，沒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