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援手

  凌雲霄很想拒絕，卻說不出一個字，老者是自己下山後，遇到的第一個願意幫助自己的人，按照七師傅的話，這是現實因果。

  天意，老者不該死。

  凌雲霄暗暗嘀咕一句，抱拳給老者鞠了一躬，「謝謝老人家。」

  「小兄弟，請上車。」

  

  姜遠程和凌雲霄坐在後排，魏海坐在副駕駛。

  「小兄弟，你是哪裡人啊？」

  姜遠程很想了解凌雲霄。

  「我是在山裡長大的。」凌雲霄沒有隱瞞。

  沒人會相信，現代社會，還有人生活在大山里。

  不想說就不說，何必說假話呢。

  姜遠程心裡一些怒氣，

  「你要去哪裡？」

  「蓉城。」

  「你家在蓉城？」姜遠程不由得心生警覺。

  「我媳婦在蓉城。」

  「土包子一個，還想找媳婦。」

  姜馨很生氣，窮鄉僻壤之人，跟爺爺聊天，竟然的應付了事的態度。

  若不是因為爺爺，早就把土包子趕下車了。

  「無論是什麼包子，總比挖墳的人好一點。」

  凌雲霄玩世不恭的表情，極其欠揍。

  吱。

  姜馨差點一腳踩斷踏板，轎車發出刺耳的剎車聲。

  「你敢諷刺我？」

  姜馨瞪著眼睛，通過觀後鏡，盯著凌雲霄。

  「諷刺你？」

  凌雲霄瞥了撇嘴，表情更加欠揍，仿佛再說，想讓我鄙視你，你夠格嗎？

  姜馨是著名大學考古系的研究生，校花榜前三，家世優越，是集美貌與才華於一身的才女，是男孩心目中的理想目標。

  無論走到哪裡，不僅能引來男孩子心動的目光，也能引來毫不吝嗇的讚揚聲。

  眼前的王八蛋，竟然污衊她是挖墳的，沒有被諷刺的資格。

  是可忍，孰不可忍！

  「滾下去。」

  姜馨像即將爆炸的充滿氣的皮球，回頭盯著凌雲霄，臉上寫滿「我要殺了你」。

  凌雲霄渾不在意，目光落在姜馨的心口，搖了搖頭，「該大的不大，不該大的，超級大。」

  這個王八蛋嫌棄胸小，還說脾氣大。

  姜馨徹底爆發了，抓起身邊的小包，狠狠地咋下凌雲霄，「我打死你。」

  凌雲霄抬手接住，好奇的目光落在姜馨的臉上，「你就是傳說中的母暴龍？。」

  「你才是母暴龍，你全家都是母暴龍。」

  姜馨怒火本已減弱，聽到母暴龍三個字，怒火再次衝上腦門，沒有絲毫顧忌，瘋狂爆發。

  姜遠程哭笑不得，反應敏捷的孫女，鬥嘴落下風，很少見。

  令其好奇的是，凌雲霄怎麼知道姜馨是學習考古的？

  以前認識？

  也不太可能，姜馨第一次來十萬大山。

  凌雲霄更不像大學生，很可能沒離開過十萬大山。

  兩人不可能有見面的機會。

  難道凌雲霄懂相術？

  姜遠程感覺後背冒涼風，審視的目光落在凌雲霄的臉上。

  「老人家，我提醒你一句，路上不安全，你最好找個地方藏起來。」

  凌雲霄拉開車門，下了車，悠閒前行。

  「姜馨，你跟爺爺說實話，你以前見過凌雲霄嗎？」

  姜遠程神色極其凝重。

  「一個土包子，我怎麼可能見過他。」

  姜馨眼裡帶著濃濃的鄙視和不屑。

  「你們首次見面，他怎麼知道你是學習考古的？」

  「咦。」

  姜馨也愣住了，不知如何解釋，這個王八蛋，不會真是神棍吧。

  「老闆，凌雲霄不簡單，我注意觀察了，大小姐砸他的時候，他神色相當平靜，不是正常人的反應。

  若是來自傳說中的江湖奇人家族，看出小姐的特長，毫不奇怪。」魏海說出心中想法。

  「他說路上不安全，我們怎麼辦？」姜遠程拿不定主意。

  「爺爺，，過了前面的村子，距離縣城不遠了，我覺得問題不大。」

  姜馨是無神論者，根本不相信奇人和相術之說。

  「開車吧。」

  姜遠程閉著眼睛靠在座椅上。

  幾分鐘後，越野車超過正在悠閒步行的凌雲霄。

  哎……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不對。

  我還年輕，不是老人言，應該是好人言。

  不聽好人言，吃虧在眼前。

  凌雲霄嘀嘀咕咕，悠閒前行，大腦卻沒有閒著。

  姜遠程心地善良，不是做惡之人，什麼人要殺善良的老人呢？

  好奇心被勾起，像雜草一樣，迅速蔓延，無法壓制。

  「權當姜遠程的福報吧。」

  凌雲霄躲進路邊的樹林裡，換上一套黑色衣服，戴上頭套，背起背包，在樹林內飛奔。

  穿過一個小村莊，沒有發現越野車的影子。

  還好！

  凌雲霄暗暗呼出一口長氣，繼續狂奔。

  天黑了下來。

  幾分鐘後。

  凌雲霄聽到前方傳來兵器接觸的叮噹聲。

  還好及時。

  「魏海，十年前，你的功夫還可以，現在老了，撐不了多久的。」

  「我不管你們是什麼人，要想傷害老闆和大小姐，只能踩著我的屍體過去。」

  「哈哈……」

  「真是不知死活。」

  「兄弟們，一起上。」

  凌雲霄運足目力，十多名黑衣蒙面大漢，揮舞大刀，撲向魏海。

  姜馨和姜遠程坐在越野車內。

  「老闆，你們趕緊走，去找凌雲霄。」

  魏海一遍抵擋，一遍大喊。

  這老傢伙不錯，還知道小爺是厲害人物。

  凌雲霄洋洋自得，就沖這句話，小爺也會救你們。

  哎呦我去。

  這老頭的功夫不咋地呀。

  還不到十招，魏海的大腿中刀，鮮血四濺。

  抵擋不了幾招。

  凌雲霄折出幾段三寸長的小樹枝，全力甩了出去。

  咻……

  正在與魏海廝殺的幾名黑衣人，沒有發出一絲叫聲，撲倒在地，生死不知。

  其餘的黑衣人，停止了進攻。

  遇到高手了。

  必須逃。

  為首的黑衣人心生退意，大聲喊道：「什麼人？」

  魏海知道得救了，能悄無聲息地殺死黑衣人，功夫遠在自己之上。

  難道是凌雲霄？

  感覺不太可能，凌雲霄落後太遠了。

  「謝謝俠士出手相救，在下乃蓉城魏海，有機會見面，定當厚報。」

  魏海曾是江湖中人，恩人不願露面，是不想尋求報答，把名字告訴對方，也是一種感激。

  「撤。」

  為首的黑衣人知道前功盡棄，喊了一聲，轉身就跑。

  「想跑？沒門。」

  凌雲霄甩出手裡的全部樹枝，暗暗冷笑，「六師傅經常說，除惡務盡，這種為錢賣命的人，留在世上，是普通人的災難。」

  撲通，撲通……

  黑衣人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全部倒在地上，無一逃脫。

  夜幕中，只有屍體與地面接觸的沉悶聲。

  呼……

  魏海呼出一口長氣，老天有眼，沒有命喪於此，老闆和大小姐也安全了。

  俯下身子，查看黑衣人的情況，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死者的眉心插著樹枝，深入腦髓。

  絕世高手。

  魏海站起身，向越野車招了招手。

  死了十多個人，巡捕很快出現。

  是非之地，不可久留。

  凌雲霄深吸了一口氣，消失在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