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你知道我在等你嗎
2024-10-07 19:42:34
作者: 見君子
終究西門瀛還是敲響了房門,「商晏,我有些餓了,你能給我做點東西吃嗎?」
他並非想要勞累商晏,只不過只有這樣的方式才能讓商晏出來。
他還是想見她。
商晏聽到這話果然有些猶豫動搖。
她怎麼可能看不出西門瀛這點淺薄的心思,想著方才的事卻讓她有些生畏,徒增侷促。
她輕了輕嗓子儘量讓她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比較平和,「要不你自己做吧,或者你點個外賣,或者讓陳寅給你送。」
他的廚藝這麼好,這麼重的權勢,怎麼可能需要自己。
商晏列出那麼多的解決方式,西門瀛的手不由得捏緊了一下褲縫。
「我、我不想做……我想吃你親手做的。」
他的聲音聽起來是那麼委屈,隱約還有一些撒嬌的意味在裡面,直擊商晏心靈的最深處。
這樣的聲線幾乎讓人無法拒絕。
「可以嗎?」西門瀛又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讓商晏根本沒辦法說任何一個「不」字,他這樣的高嶺之花也會心甘情願低頭。
商晏想起過往諸此種種,突然覺得她和西門瀛方才的事也不是見不得人。
他們以後也總要相處,也不可能因為一件事而躲躲藏藏、目光閃爍。
清冷的月光從窗外透進來,商晏故作大方坦蕩從裡面走出來,想要當方才的事沒有發生過。
四目相對,誰都沒避開,只是西門瀛握緊了拳頭。
他們心照不宣地都沒有再提起方才的事。
西門瀛看著她的眼睛,又問了一遍,「我想吃你做的可以嗎?」
商晏頓了一秒,沒拒絕他,「當然可以,你想吃什麼?」
「清湯麵。」西門瀛聲音很輕,像是悠遠的回憶,「上次,你給我煮過,我吃過一次,那味道就再也忘不掉了,你,還記得嗎?」
商晏略微有些愣住了。
她怎麼可能不記得,那是那晚西門瀛在伊頓酒吧救下她後,第二晚登門來看她。
他因為面具一直沒吃什麼東西。
想到面具,她不由得看著他的臉。
就算不是直接是間接的,就算拐了個彎,他的面具也是為自己而摘下的。
其實,在這場情感的角逐和試探中,輸的人又何止西門瀛。
見她沉默,西門瀛在一旁故作委屈添油加醋,「如果為難的話就換其他的吧,我不挑食的,吃什麼都可以。」
她知道西門瀛是故意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戲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商晏忙解釋,「不為難,清湯麵是吧,我現在就讓人送食材過來,你先休息一會,等好了我叫你。」
就像是故意安排的一樣,冰箱裡剛好沒有了清湯麵的食材。
「不用,我想陪著你。」西門瀛嘴角浮現起一抹得逞的笑。
商晏:「……」
做清湯麵的食材就被人給送了過來,商晏正準備系上圍裙,西門瀛立馬搶過,「我來。」
商晏原本想拒絕的,但她又怕信手拈來的西門瀛鬧什麼么蛾子。
西門瀛略微彎腰低頭,在她的腰間打圍裙的結,他一眼便能夠看到商晏裸露在外白皙的脖頸,他有意別開目光,不想再惹商晏不開心。
他們靠得那樣近,商晏都能夠感受到他灼熱的呼吸噴灑在自己的耳朵上。
商晏的耳朵紅了。
她輕咳兩聲,閃過一抹稍縱即逝的不自然,「還是我來吧。」
西門瀛鬆開手,「已經好了。」
本以為近距離的接觸就這樣過去,可接下來一連貫的事情就像是被圍裙撕開了一個口子。
商晏低下頭去洗調羹白,未紮起來的頭髮差點就碰到流動的手,做飯的話有些不太方便,可是她沒有帶皮筋,只能儘量避免碰到。
而西門瀛卻緩緩從衣服的口袋中掏出一根淡粉色的皮筋,「我幫你把頭髮紮起來吧。」
誰能想到西門瀛還隨身帶著皮筋,還是淡粉色的。
商晏不想方才尷尬的事再次發生,放下調羹白,將手洗淨,就著圍裙擦了擦,「還是我來吧。」
西門瀛依舊堅持,「我來吧,你別沾手了,還是你不相信我扎頭髮的技術?」
他的這句話無疑給倆人一個台階下。
西門瀛都說到如此地步,商晏也沒有理由拒絕,只能點頭同意。
她主動打破尷尬的處境,「沒想到你還隨身帶著皮筋。」
西門瀛斬釘截鐵開口,聲音卻很溫柔,「擔心總有一天你會用上。」
商晏心臟的跳動有些加快,抿了抿唇,只覺得廚房的空氣忽然變得特別特別稀薄。
所以他一直都有將皮筋帶在身上,就是為了一個遙不可及的未來嗎?
她以前還想過總有一天她能打動薄溫言,徹底走進他的心裡,將他的心裡裝滿自己。
她低聲輕嘲一笑,「你不覺得總有一天實在是太遙遠了嗎?」
或許是想到薄溫言,或許是想到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往和歇斯底里的怒吼,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經過大腦的思考。
而西門瀛遲遲沒有回答她,她才猛然發覺不對勁。
心下已然後悔了。
她剛想要解釋,西門瀛卻先她一步開口了。
「的確挺遙遠的。」
西門瀛雖站在她身後,卻能夠看到她流暢細膩的側臉,「但是,只要有一絲希望,哪怕只是萬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也心甘情願去等,等著總有一天的到來。」
商晏,你知道我在等你嗎?
等著你愛上我,等著我們在一起……
就像你說的真的很遙遠……
但汝之砒霜,彼之蜜糖。
商晏一陣頭皮發麻,像是刻在骨子裡的。
他執念太深,至少商晏是這麼認為的。
西門瀛伸出手將商晏的頭髮全都攏在一起,學著女孩子沒有梳子那樣用五指將頭髮梳到沒有打結的狀態。
如果商晏回頭,她便能看到西門瀛此刻溫柔的眼神,仿佛要溺出水來。
「你為你喜歡的女孩子扎過頭髮嗎?」
西門瀛眼裡是一片春色,「扎過。」
「是你提過的宴杉小姐嗎?」
西門瀛略微一頓,「……是。」
同一個人,自然是是的。
商晏的眸瞬間就黯淡落寞下來,驟然突襲的暴雨。
但這並不是一時的暴雨,而是永遠潮濕。
西門瀛察覺她的情緒,湊到她耳畔問她,「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