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他害怕了

  西門瀛哪裡看不出來商晏這是怎麼了。

  頓時心頭燃燒起熊熊烈火。

  

  那些人居然敢把如此卑劣的手段用在商晏身上！！

  現在，西門瀛顧不得那麼多，只能扶正商晏的身體，見她面色酡紅，因為體內的燥熱來回拉扯自己的衣服。

  西門瀛頭都要炸了！

  他一把將商晏攔腰抱起，走進浴室，單膝跪地，小心翼翼托著她的身子將她放進浴缸里，而後連忙打開冷水的開關。

  涓涓流出來的冷水不一會兒就放滿浴缸，因為冷水的刺激，商晏漸漸平靜下來些許。

  可沈知書用的藥，這點冷水根本無法壓制住商晏體內的燥熱。

  西門瀛趕緊拿出電話，通知程渡，「商晏被下藥了，不知道是什麼藥，藥效特別厲害，你趕緊帶一個女醫生過來。」

  商晏拍打著冷水，「熱……我好熱……」

  她急切渴望得到釋放，她覺得自己好像要炸了一般。

  西門瀛跪在浴缸邊，握緊商晏的手，見她如此痛苦，眼中泛起心疼的淚光，連聲音都帶著不經意間的輕顫，「你在堅持一下，醫生馬上就要到了。」

  商晏整個人都滑進浴缸中，用冷水浸泡著。

  僅僅只過了一分鐘，西門瀛擔心商晏呼吸困難，連忙將她從水中撈出來。

  他用手輕輕拍打著她的臉，「商晏！商晏！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現在的西門瀛對於此時的商晏來說，就是癮君子看到了自己的解藥，商晏無法控制自己，微閉著眼，伸出手去抓西門瀛的衣服，「救救我……救救我……我實在堅持不住了……」

  商晏忍不住哭出聲來。

  浴缸的流水隨著大幅度的掙扎在邊緣來回滌盪，就像是大海拍打礁石的浪花一圈一圈漾出來。

  西門瀛心疼得無法呼吸，但他不得不抓住商晏作亂的手。

  面對深愛多年此時這副模樣的女人，很少有男人能夠忍住。

  但西門瀛很清楚，現在的商晏是不清醒、不理智的，或許在做什麼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商晏！堅持住！馬上就好了！你在堅持一會兒！」

  商晏緊緊咬著自己的嘴唇，嘴唇已然被她咬出血來。

  西門瀛將袖子卷上去，「別咬自己！忍不住就咬我！」

  現在的商晏早已沒有了理智可言，昏昏沉沉的頭腦全都是對那種事的渴望祈求，她對準西門瀛的手就狠狠咬了下去。

  不一會兒，鮮紅的血順著縫隙流進浴缸，血花瞬間與水流融為一體。

  西門瀛就像是感受不到痛苦一般，滿眼都是對商晏的心疼。

  很快，程渡終於帶著女醫生琳達趕到。

  程渡說，「少主！我們先出去，讓琳達給商小姐注射緩衝劑，檢查一下身體。」

  西門瀛只能鬆開商晏的手。

  此時，西門瀛手臂被商晏咬過的地方，鮮血汩汩流出，順著手指和背骨一滴滴落下。

  程渡看得瞳孔放大，「少主！您的手？！」

  「我沒事。」

  西門瀛的回答格外輕描淡寫，他始終站在浴室外，緊緊盯著浴室磨砂透亮的門。

  即便模糊不清，即便看不到，他已然能感受到商晏的痛苦與折磨。

  西門瀛心口就像是被壓了一塊千斤重的巨石，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程渡彎著腰處理著西門瀛手臂的傷口，不用看也知道這傷是怎麼來的，更何況鮮血淋漓的周圍全都是深深的牙印。

  最初他一直覺得少主對這位商晏小姐或許只是一時興起，可如今種種才方恍然大悟，少主對商晏小姐全都是滿腹真誠，況且他知道少主從來都不是那種會一時興起之人。

  跟在少主身邊那麼多年，少主素來都是那麼冷靜自持，從未見過他這副樣子。

  「能看出她中的是什麼藥嗎？」西門瀛問。

  「需要等血液檢測報告，琳達會在裡面完成檢測的。」

  「藥劑能否讓商晏恢復到正常狀態？」

  程渡面對這個問題分明猶豫了一下。

  西門瀛察覺程渡的猶豫，擰著眉，「到底怎麼回事？」

  程渡只能硬著頭皮說出真相，「無論商晏小姐中的是什麼藥，根本沒有可以完全控制消除的特效劑，帶來的緩衝劑已經是西門家族最高規格實驗室的頂級藥品，也只能起到一個襄助的作用，只能讓商晏小姐沒有那麼痛苦。」

  下一秒，程渡聽到了骨節嘎吱的聲音。

  他低著頭，大氣不敢出，卻也不得不提醒，「少主！您別太用力了，會壓迫到傷口的神經，血可能會止不住。」

  西門瀛帶著面具，無法捕捉到他真正的情緒。

  但從他緊繃透露出來的青筋便可以看出他極力壓制的怒氣。

  很快，女醫生琳達從浴室中走出來。

  西門瀛頓時衝上去，「她怎麼樣？」

  琳達恭敬低頭，「回少主，我已經給小姐檢查過身體了，身體沒有什麼大礙，只不過……」

  琳達猶豫了一下，少主身上的冷厲實在太過嚇人，她難免害怕。

  「說！」

  「小姐的舌頭被咬傷了，而且咬的不輕，需要好生靜養一段時間。」

  西門瀛握緊拳頭。

  他看得出商晏是抱了必死的決心。

  要有多麼絕望無助才會選擇咬舌自盡這樣的方式。

  琳達拿出電子檢測報告，「這是小姐的血液檢測報告。」

  程渡連忙拿過來細看，一瞬間如臨大敵，「少主，是來自東國的最新研發產品，可能、」

  西門瀛心中升起一抹不好的預感，「可能什麼？」

  「……緩衝劑可能沒有效果。」

  「你說什麼！！」

  連緩衝劑都沒有效果，商晏該如何挺過今晚。

  程渡只能說出最後的解決辦法，「少主，謀害商晏小姐的人是下了大手筆的，商晏小姐現在的身體狀況很不好，如果不釋放出來，對她的身體可能會有很大的影響。

  並且會很痛苦，唯一的辦法、唯一的辦法就是男女歡好，只有這樣才能解決商晏小姐的痛苦。」

  西門瀛沉著聲，「還有沒有其他辦法？」

  這樣的方式對於商晏來說或許也是一種折磨。

  自己於她而言完全就是一個陌生人。

  與陌生人的媾和，商晏的身體和精神會受到雙重的打擊。

  程渡也看出少主的意思，「那就只能看商晏小姐的意志力了。」

  十分鐘後，寬大的浴缸中被倒滿了冰塊，昏暗的燈光下能夠看到氤氳升起的寒氣。

  旁邊點著薰香，那是與商晏身上所汲取進去的藥物相剋的燃料。

  程渡走過來，「少主，一切已經準備好了，您將商晏小姐放進去吧。」

  西門瀛盯著那冒著寒氣的冰塊，眉心已然擰成一個川字，到了最後這一步，他還是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