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洗澡

  小鶴昭輕輕地將頭貼在爺爺的掌心上，小聲說：「耶耶，我想洗頭髮。你會幫我洗嗎？」

  永安王自然地回答道：「當然會。待會兒洗澡的時候，我來幫你洗。」

  小鶴昭高興地抓了抓自己的小耳朵，突然興奮地說道：「我洗澡的時候想要玩泡泡~」

  他突然開始懷念起奶奶和小柳姐姐了。

  很奇怪，她們今天早上才離開家，但小鶴昭卻覺得她們好像已經離開很久了。

  他輕聲問：「耶耶，奶奶什麼時候回家呢？」

  

  小鶴昭的嘴角垂了下來，有些難過。本來想娘親，現在想奶奶了。

  「要看情況，最快也得四五天後吧。」

  永安王心想，如果他出門遠行，小傢伙會不會也這麼掛念他呢。

  小鶴昭伸出小手掌，開始掰手指頭，思念了好一會兒，最終頹然地依偎在爺爺的胸口，一臉悶悶不樂。

  永安王拍拍他的小屁股：「跟我在一起不開心嗎？」

  小鶴昭沒有說話，依然嘴角垂著。

  永安王心想：看來這小傢伙不太好哄啊，陪他一整天，卻只得到這種結果？要加把勁，儘快在他心裡站穩腳跟。

  由於想念奶奶，小鶴昭連晚飯都吃得很沉默，聽話，但菜色太美味，還是歡歡喜喜地填滿了小肚子。

  爺爺抱著小鶴昭放在沙發上時，他輕撫著小肚子，對自己說：「嗯，小鶴昭吃飽了，等奶奶回家一定要有足夠的力氣。」

  噢，不對！

  他可以多吃一點，長得更高！

  這樣等奶奶和小柳姐姐回家，他就從小小鶴昭長成大鶴昭了呢！

  嗯，沒錯，他明天還要努力吃飯。

  永安王抬頭喝了口水，正好看見小鶴昭敞開雙腿坐在沙發上傻笑，看起來有些呆笨的樣子。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從未仔細觀察過小鶴昭的智力問題，便問道：「小鶴昭，你在娘親家，娘親會教你寫字嗎？」

  「啊？」小鶴昭撓了撓頭，認真思考了一下，然後點點頭說：「會呀，阿昭會的很多的。」

  不遠處的丫鬟忍不住輕笑，說小殿下真是呆萌有趣。

  永安王坐到小鶴昭身旁，問道：「四加五等於多少？」

  小鶴昭滿臉茫然，一時反應不過來——

  吃飽了之後為什麼要開始做數學題呢？

  永安王有些驚訝於小鶴昭的反應，嚴肅地問：「你不知道嗎？」

  通常四歲的孩子都能做個位數的加減法，甚至是兩位數的加減法。

  小鶴昭開始有些不開心地噘著嘴，掰著手指頭問：「一個，兩個，三個，四個……還要加上多少呢？」

  「五。」永安王有些摩拳擦掌，這小鬼竟然這麼笨。

  小鶴昭又開始掰另一隻手，掰了五個後，再兩隻手靠在一起，慢慢地數，終於數出來了，「九個！」他的算術是如此嫻熟，仿佛在創造數學的魔法。

  永安王的手掌蓋在他的嬰兒帽上，思慮著他未來的科舉考試怎麼辦。

  小鶴昭不解為什麼爺爺忽然問他算術題，隨意地說：「我一點都不喜歡算數字，以後都不想數了。呸呸~」

  永安王捏他肉嘟嘟的臉頰，自言自語地說：「唉，沒關係，誰讓你笨呢。」

  「誰蠢啊？！」小鶴昭聽了這句話，毫不客氣地推開爺爺的手，氣鼓鼓地說，「耶耶才蠢蠢呢！」

  永安王：……

  丫鬟見爺孫倆逗趣，都在默默地後退，萬一笑出聲音，後果將不堪設想。

  小鶴昭從沙發上滑下來，去抓住丫鬟姐姐的手：「姐姐，我要去小花園玩！」

  小屁屁還故意往後撅一下，嫌棄笨笨的爺爺。

  丫鬟連忙看向王爺。

  永安王揮手，讓丫鬟們帶去玩就行。

  他也得處理點公務。

  天色漸晚，初冬的晚霞寥寥，夜幕降臨得極早。

  小鶴昭被丫鬟姐姐帶去爺爺的房間休息，一進去就看到大床旁邊安著一個小床。

  他鬆開丫鬟姐姐的手，吧嗒吧嗒地跑過去撲在小床床沿，裡面放著他喜歡的毛絨布娃娃。

  「姐姐，這是我的床嗎？」

  哪裡來的小床？

  丫鬟半蹲在小殿下面前，幫他將小鞋子脫掉，讓他爬上去:「是，王爺讓準備的。」

  小鶴昭看了看爺爺的大床，比奶奶的床還要大很多呢。「為什麼我不跟耶耶一起睡啊？」

  他難道要一個人睡覺覺嗎？

  不要！

  小鶴昭磨磨唧唧地推動小床上的布娃娃，全部擺到大床的枕頭上。

  永安王回房間時，就看到床頭的小布娃娃排排坐，整整齊齊跟列隊一般。

  小傢伙正穿著裡衣服趴在床中央跟小布娃娃們講話。

  小屁股朝天扭來扭去，模樣倒是怪可愛。

  永安王讓丫鬟脫掉外套。

  小鶴昭轉身朝他笑：「耶耶，小動物可愛嗎？」

  永安王走上前拍拍小傢伙的屁屁，那還是你這傢伙可愛多了。

  「洗澡嗎？」

  「嗯！」小鶴昭對著爺爺伸出手，自然地被爺爺抱住，「洗澡去咯。」

  他扭頭跟小布娃娃們揮揮，「一會兒等小鶴昭哥哥回來給你們說故事哈！你們不可以跑掉！」

  永安王重新巡視這一排布娃娃，眼中也不免染上笑意。

  跟小傢伙相處，真是很容易被逗得心裡暖洋洋。「你什麼時候成了哥哥？」

  「我就是哥哥呀。」小鶴昭一本正經地說，「我是大哥哥。」

  永安王輕輕解開小鶴昭的辮子，辮子有些複雜，解開還怪麻煩的。

  小鶴昭撫摸著自己蓬鬆的頭髮，短短的。

  看上去格外柔軟。

  永安王還有一個御用的洗頭師傅，還會給他按摩穴位，一周會叫過來按上三次左右。

  小鶴昭聽完問：「我可以按嗎？怎麼按啊耶耶？」

  永安王把他放在洗手台上，點了點他的小腦袋瓜：「揉穴位。」

  小鶴昭自己摸著腦袋瓜的位置，好奇怪，洗澡為什麼要按這裡。

  爺爺的世界充滿他費解的事情。

  永安王怕首次為小鶴昭洗髮時疏漏，因此安排丫鬟在一旁監督，先為其洗髮，然後再沐浴。

  幸好小鶴昭主動要求洗髮，乖巧地躺在洗髮椅上，揮動著小胳膊，與爺爺嬉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