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京城
2024-09-29 01:20:12
作者: 魚十九
京城,宮內。
收到沈嘉禾的迷藥後,曲蕊就立刻迫不及待地用了起來,薰香內,衣料上,但凡元帝會接觸到的地方,曲蕊都會用無色無味的迷藥。
容凜無數次地勸曲蕊少用,因為這藥物對曲蕊來說也是極度有傷害的,可陷入魔障的曲蕊卻根本不把容凜的話當回事,一邊吃著解毒丸,一邊以身做誘餌,給元帝孜孜不倦地投毒。
秘藥已經逐漸起了效果,元帝時常會頭暈目眩,眼底發青,上朝也很難集中注意力,時不時就遺忘大臣的剛才說的話,他懷疑過曲蕊的手法,但是連太醫都說了,他只是勞累過度,便將疑心暫時放下。
曲蕊低估了容凜的手段,他竟然給元帝找了個大的麻煩,朝中被元帝看中的大臣被百姓舉報貪污,還是血案,已經引起全京城百姓關注,甚至已經有消息傳到京城外。
元帝頓時大了腦袋,那位大臣是他的心腹,若真要將罪,可以說他也是損失慘重,甚至可能壞了他明君的形象。
公務繁忙,但他為了維持君臣關係還得時不時要翻後宮那些臣子女兒的牌子,導致元帝到曲蕊寢殿時只是倒頭就睡,沒有過多的心力對傷害曲蕊。
曲蕊麻木地加大了藥量,她的日子似乎只有這個盼頭支撐著她活下去。
元帝開始咳血了,在朝堂上,這可驚呆了眾臣,這讓他們意識到皇帝如今年近四十,不年輕了。
一時間,朝堂上紛紛開始站隊,眼看著就是在盤算皇位爭奪了。
有的支持元帝,有的則對元帝失去信心。
曲蕊看著這一幕,心中暗自慶幸。她知道,只要元帝的病情加重,她就能早日逃離苦海。
朝堂近日的站位行為,可把元帝氣得不輕,在他的眼裡,他身強力壯,還能當個幾十年皇帝。
白日受的氣,元帝便要在曲蕊身上找回場子。
沉寂的夜空烏雲流動,月亮被遮擋住,整個皇宮都籠罩著一層暗色。
寢殿內,曲蕊顫抖著手給元帝遞上一杯暖茶:「皇上英明神武,是那些大臣不懂事了,皇上還是不要氣壞了自己才好。」
元帝一口喝完暖茶,笑著捏了捏曲蕊的臉:「還是小蕊兒識趣。」
這幾個月來曲蕊一直偽裝著被元帝磨沒了脾氣,還是裝著崇拜他,果然,元帝享受曲蕊這種崇拜。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元帝就會放過曲蕊,只不過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今夜的元帝如何都集中不了注意,只覺得頭腦昏沉,一沾上床就失去了意識。
曲蕊劇烈的喘著氣,她忙將緊閉的窗戶打開,奮力呼吸著清新的空氣。
容凜也很快推開了屋門,他迅速就將燃起的香薰熄滅。
他的好看眉頭微蹙,神色幾番變換,整個臉龐都呈現出難以辨識的複雜之色,他眼裡濃重如霧,幾乎要將他包圍起來。
元帝躺在床上宛若死屍,曲蕊靠在梳妝檯上,神情恍惚。
容凜走近曲蕊,輕輕地擁住了曲蕊的腰。
曲蕊緊繃的身子放鬆下來,她透過銅鏡看著身後有些失落的男人,他將腦袋埋在曲蕊的頸側,像只被丟棄的大狗一般可憐。
「公主,能不能,能不能不要這樣傷害自己......」
曲蕊眼眶微熱,輕嘲道:「容都督,你越界了。」
「公主,」容凜的聲音壓抑著難得的委屈,曲蕊能感受到圍在她腰上的懷抱漸漸收緊,「我……不想你離開我。」
「我想要你,好好活著,公主。」
夜風從半開的窗口湧入,吹滅了奄奄一息的蠟燭。
直白的傾訴勝過千言萬語的繾綣。
莫名地,曲蕊這幾日的委屈與忍耐盡數瓦解,溫熱的淚水不受控制地流下。
察覺到曲蕊的不對,容凜連忙鬆開了她,蹲下身子,將曲蕊慢慢轉了過來。
看清曲蕊臉上洶湧的淚水後,容凜慌慌張張地用他添了不少新繭的大手為曲蕊拭去眼淚:「公主別哭,是我錯了,我不該這麼說的,都是我不好。」
「對不起。」
他笨拙地哄著曲蕊,將曲蕊擁入懷中,一下一下地拍著她的背。
「你怎麼……才來啊,你知不知道若不是我用的藥劑大,這個混蛋又要折磨我了。」曲蕊將眼淚盡數擦到容凜衣服上,不受控制地抽噎著。
「我錯了公主,我來遲了。」容凜擁著曲蕊,只是無力地道歉,他今日被公務纏住了,攔截了一封從江南送來的信,還沒來得及處理就立刻趕到了皇宮,結果還是讓曲蕊一個人面對了那個混蛋。
曲蕊紅著眼掙脫開他的懷抱,月光柔和而輕盈,她看著容凜漂亮的雙眼,腦海里閃過瘋狂地念頭。
「容凜,親親我吧。」曲蕊輕聲要求道,元帝還躺在榻上生死不明。
容凜握住了曲蕊的腰,神色晦暗,他也不在意床上的元帝,開始笨拙又莽撞地撬開曲蕊的牙關,動作溫柔又青澀。
曲蕊心跳如鼓,閉上眼回應,眼角落下了一滴清淺的淚珠。
青澀,繾綣,急切,纏綿。
不過不管曲蕊怎麼勾引,容凜總能忍著不做到最後。
「容凜,你沒有那東西,就不行了嗎?你用手啊,我不介意!」曲蕊被包成粽子一般躺在床上,語氣氣急敗壞。明明每次元帝恨不得在床上折磨死她,可容凜卻萬分的珍惜她,連用手指都捨不得。
容凜沒被曲蕊激將法激到,眼底閃過一絲失落,最後他只是捏了捏曲蕊的臉,眼神溫柔。
「公主,容凜殘缺的身子,配不上公主,怎麼能玷污了公主。」容凜溫聲道,話的內容卻帶著失意。
「本公主不許你這麼說!」曲蕊眼裡含上淚珠,心臟劇烈的跳著,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
「等等我公主,我們馬上,馬上就能成功了。」
容凜將曲蕊抱入懷裡,輕輕拍著哄著,動作極其克制。
曲蕊緊緊地抓著他的衣袖,眼裡卻滿含悲傷。
可她哪裡還能等到那時候呢,容凜,她的身子,也早已經越發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