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婚事

  「有何不可？」沈嘉禾看著有她兩個身子高的石牆，以為青玄是在意男女之防，他看了眼牆邊的矮樹，有些躍躍欲試。

  青玄看見沈嘉禾的目光盯著矮樹，嚇得連忙到：「那小姐且站好，屬下帶你出去。」

  見青玄這般道，沈嘉禾才將目光從矮樹上收回來，其實她可以走正門，但是走正門定離不開秦琛發人的監視，私心而言，去探望褚澤元這事她並不想讓秦琛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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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安王府的正堂，沈嘉禾站在原地等候，時間已經過去了一柱香，她的心已經墜下去幾分，她意識到自己來看褚澤元份舉動過於衝動了一些。

  直到沈嘉禾腿站得酸了，永安王妃才姍姍來遲，她慢步過來，牽住沈嘉禾的手，笑容淡淡：「嘉禾，這新年賀歲，難為你來看我老人家，若早知你來，我便準備些壓歲錢，給你壓壓歲，招招福。」

  永安王妃絕口沒提褚澤元生病的事，她看似還握著沈嘉禾的手態度清和，實際上，眉眼間已經有了些埋怨。

  褚澤元感染風寒不過一夕，按理說並不會被外人知曉，沈嘉禾哪怕此時心中擔憂，也提不出看望的話，她知道永安王妃怕是已經看出了什麼，在用行動微微疏離著沈嘉禾。

  沈嘉禾臉上帶著淺笑，掩飾了眼底那一份失落，她回握住永安王妃的手，自責道：「怪我來得突然，遠沒有大年初一就登門的說法，嘉禾這不是思念王妃的緊，才匆匆地就來看望王妃，想著給王爺今日也去了護國寺，王妃一人孤單，便來同您說說話。」

  沈嘉禾不能提褚澤元的一個字，是她想的太簡單了，昨日褚澤元同她說王妃不介意他來尋她，怕只是哄他，哪有母親當真不介意兒子喜歡上一個有夫之婦，哪怕是從小看到大的乾女兒也不成。

  王妃拉著沈嘉禾坐下，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閒話，她見沈嘉禾態度自然，心倒是放下了一些，這樣看來，怕只是她兒子的單相思，她規勸兒子不成，那就只能在沈嘉禾這下手，斷了她兒子的心。

  永安王世子的世子妃，起碼得是個同褚澤元年紀相仿，背景乾淨的女子，不是嗎？

  「嘉禾啊，既然今日你來，不如就替我一同看看阿元的婚事。」永安王妃抿了一口茶，輕輕嘆息，她就像不知道兒子的心思一般，苦惱道，「你也知道，阿元他年歲小，性子軸，總是不把我們的話放心上，我們想要他去多認識認識年輕姑娘，他也不樂意去認識，那些聚會啊，宴席啊，他都不喜歡，一頭埋在公事上，只想做出些好成果來。」

  「但為人母親，哪能不擔心他的人生大事啊，你看看隔壁十二皇子，同阿元一個歲數，早就同藍家定了親事。」

  沈嘉禾靜靜聽著，將心中莫名的抽動和情緒盡數按下，她輕輕一笑，順著永安王妃的話說下去：「或許阿元還沒長大吧，沒有遇到合適的人，不過再過個幾月，阿元也要立冠了，這親事的確可以看起來了。」

  永安王妃拍拍沈嘉禾的手，柔聲道：「你也這般覺得對吧？我這幾日啊一直在看一些好女兒的畫像，但我對這些小年輕也不大熟悉，嘉禾，你來同我看看，這些人里，有沒有合適的人選。」

  玉手輕揮，丫鬟們就一個個涌了上來，她們手裡捧著一卷卷丹青，恭敬地在二人面前站立。

  丹青齊齊展開，一張張美人圖光彩奪目。

  沈嘉禾被永安王妃拉著起身，走到第一幅畫面前，王妃目露欣賞地看著畫中的少女，畫中人身量纖細，氣質典雅，眉目清秀溫柔，周身書卷氣。

  「周書，周家的嫡女，書香世家，前幾日剛滿二八年華，飽讀詩書，性格溫潤，嘉禾你覺得如何？」王妃盯著畫，詢問沈嘉禾。

  沈嘉禾看的仔細，似乎當真在思索著周書同褚澤元站在一起的模樣，半晌，她搖搖頭，輕聲道：「周小姐文采斐然，溫婉可人，只怕是壓不住阿元那高調的性子。」

  永安王妃舔唇，眨了眨眼，確實，她兒子的個性這姑娘怕是壓不住，可不是誰都像沈嘉禾這般雖然氣質溫和但是卻能把褚澤元壓制的死死的。

  「咳咳。」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永安王妃蹙眉，走向第二幅畫，「安平公主，年十七，差阿元兩歲，個性直爽，不喜詩文，但善騎術，善武藝，說不定能壓住阿元性子。」

  沈嘉禾不自覺地摸索著手指，柔聲道：「倒是不錯，說不定二人閒來無事還能比比武藝騎馬散步。」

  聽了沈嘉禾的讚賞，永安王妃心中又不得勁，這要是二人完婚後，打打殺殺的，多不好，褚澤元性子已經夠不安分了。

  「這位呢，許若，京城第一美人，模樣極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性格溫潤，但是也有個性。」永安王妃看著許若的畫像，越看越覺得滿意，這樣身份好模樣好能力好的兒媳婦她很喜歡。

  沈嘉禾看著許若，沒有說話，她還記得，這位許若姑娘在兩年後同狀元郎成婚了，怕是沒褚澤元是沒機會了。

  她這般想著，嘴上卻附和著永安王妃：「這位許小姐倒是極好，歲數也合適，有機會可以讓阿元去接觸接觸。」

  沈嘉禾不會質疑永安王妃的選擇，也不會說什麼誰誰誰不適合褚澤元的話，她當真認真地將每個人的畫像看過，中規中矩地給永安王妃說著話，滴水不漏，倒是讓想給沈嘉禾上眼藥的永安王妃心中鬱悶。

  實話說，若真要論起來，她自然是滿意沈嘉禾的。

  沈嘉禾十八歲那年，可當真是稱得上美人胚子，舉手投足散發著魅力，她的儀態規矩都學得極好，詩詞歌賦也樣樣精通，琴棋書畫都涉獵幾分。

  求婚的門檻都踏破了永安王府的門檻，要不是沈嘉禾同褚澤元差的年歲有些大，永安王妃都想收沈嘉禾為自己的兒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