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輕薄

  屋內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秦琛皺著眉推開房門，便看見一灰衣小廝在收拾地面上的碎片。

  「發生了何事？」秦琛打量了一眼那個小廝，覺得有些眼熟，卻想不起來在何處見過。

  

  沈清研扶著肚子，笑容清淺，仔細看眼底還有一絲難以掩飾的慌張：「我方才不小心打翻了杯子，便派人來收拾收拾。」

  秦琛聞言點頭，不再關注那小廝，在沈清研身邊坐下，體貼問道：「這幾日肚子怎麼樣，孩子有沒有鬧你？」

  在撿碎片的陳路右手緊緊握拳，深呼吸幾刻，才低著頭退出房門。

  沈清研見陳路出去，不動聲色地鬆了口氣，她拉著秦琛寬大的手掌，柔聲道：「孩子很乖，也不怎麼鬧我，不過是這幾日想父親想得緊了，才會偶爾鬧一鬧我。」

  「妍兒你辛苦了。」秦琛摸著沈清研的肚子感嘆道，這裡面睡著一個他的血肉。

  「不辛苦，為老爺生兒育女，是妍兒的福氣。」沈清研靠在秦琛懷裡，看起來一點也不怨秦琛多日不來見她，讓秦琛鬆了一口氣。

  屋外，陳路出門後沒有立即離開，他沉著臉看了一眼屋內，雙拳緊握著放碎片的盤子。

  林落落冷眼看著這一幕，對小青擺了擺手，小青低下頭，退出房門，走到陳路身前道：「喂，在這發呆做什麼，林姨娘身體不適，你去西廂房捧些柴火回來。」

  「我？」陳路回神，愣愣地看著小青。

  小青不滿地蹙眉叉腰：「這裡除了你還有誰？還不趕緊去，怠慢了姨娘你還想在在這呆嗎？」

  「是是是。」陳路不敢得罪小青，只好聽著小青的話前往西邊方向，可他剛進秦府，哪裡知道什麼西廂房，這一下子的就迷了路。

  「你在這作甚？可是尋不到路了？」女子的聲音在耳側響起，陳路猛地回頭，卻見一個模樣清秀的丫鬟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後。

  「我去西廂房.....」陳路老實回答，見這裡有人心下一松，起碼不會走錯路了。

  丫鬟就是翡翠，她意味不明地看著陳路，臉上帶著微笑：「你是新來的？那我帶你去吧。」

  陳路連連點頭，一步一步地跟在翡翠身後，他默默看了眼翡翠搖曳生姿的身材，暗暗感嘆了一句秦琛好福氣，府內丫鬟都這般漂亮。

  翡翠將陳路帶進一間屋子，屋子並不是陳路想像的那樣堆滿柴火，反而像是人住的廂房，裡面有床有桌子，還散發著淡淡的香味。

  陳路聞著香味頭暈了一瞬，他艱難開口：「我們，走錯路了吧......」

  翡翠關上了門，對著陳路漸漸解開了自己的衣裳，語氣渺然：「沒有走錯。」

  陳路看著漸漸逼近的翡翠，眼神發虛，漸漸的就失去了意識。

  不過一會，屋內的氛圍就瞬間改變。

  「來人吶，快來人吶，救救我！」女子的尖叫聲從西廂房傳出屋外。

  秦府巡邏隊正好經過這一側，領頭的侍衛與副手對視一眼，連忙提著刀趕往西邊方向。

  砰的一聲，房門被重重踹開，侍衛長看清屋內局勢的一瞬間就別開了眼睛。

  「翡翠，翡翠姑娘，你們，你們......」侍衛長將身後要跟上來的侍衛們用刀攔住，蹙著眉結結巴巴地詢問道，他尚未婚配，此生還沒見過這樣勁爆的場面。

  屋內，翡翠狼狽的跌坐在地上，衣衫被撕得粉碎，她只能用僅剩的布料遮住重要的部位，不停地用腳踹開陳路。

  陳路面色潮紅，不停地撲向翡翠，他迷離著雙眼，像只哈巴狗一樣聞著翡翠，嘴裡還不停嘀咕著：「好香，好香啊......」

  「侍衛長，救我，救救我！」翡翠見到侍衛長，就像見到了恩人一般，她哭著想站起身子，卻因為腿軟重重跌倒在地，被陳路一下子猛地撲倒。

  「啊啊啊！」翡翠嚇得尖叫，侍衛長也顧不上男女有別，立刻衝過去把陳路一腳踹飛。

  陳路像短線的風箏一樣被狠狠地踹飛到木桌上，將木桌摔了個粉碎，但他卻像感覺不到疼痛一樣，痴笑著看著翡翠。

  侍衛長閉著眼將自己的外衫脫下套在翡翠身上後，才放心問道：「翡翠姑娘，你沒事吧？」

  翡翠緊緊一隻手捂著衣服，另一隻手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侍衛長的手臂，聲音含著哭腔，說不出完整的話，卻將大致的經過說了明白：

  「這個人，這個人他，輕薄我......我，我自從被夫人厭棄後，夫人就將我分到西邊這片院子裡，叫我日日打掃乾淨這塊地方，我一刻不敢鬆懈......」

  「方才，方才這個登徒子，他說他迷路了，要去西廂房拿柴火，問我如何走，我處於好心，便為他帶了路......」

  「可是，可是一到這屋外，他就突然火急火燎地撲向我，把我拽進了這個屋子......他，他撕碎了我的衣服，不顧我的反抗，就想，就想......」

  翡翠說不出話了，她泣不成聲地靠在侍衛長懷裡，看起來無比崩潰。

  侍衛長聞言狠狠地瞪了一眼那趴在地上起不來，卻還在痴痴發笑的男人，恨不得立刻抽刀就砍了那男人的腦袋。

  副手小心翼翼地進了屋，不敢看衣衫不整的翡翠，他走近陳路，想將他抓起來，卻依稀聽見陳路嘀嘀咕咕地在念著什麼。

  「妍兒......妍兒，沈清研，賤女人，你是我的......你是我的......」陳路意識不清地摩擦著地面，看起來穢亂不堪讓人不願直視。

  「隊長，他，他好像在喊沈，沈小姐的名字！」副手瞪大眼睛，轉頭對侍衛長驚呼。

  「沈小姐？誰？」侍衛長一時沒反應過來，他只知道他們的夫人姓沈。

  副手恨鐵不成鋼一般，小聲道：「那位呀，老爺從邊關帶回來的那位！」

  侍衛長也瞪大了眼，他看著地上蠕動的陳路，感覺自己好像撞破了什麼驚天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