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沒大沒小

  秦老夫人還將秦琛看成是小孩一般擔心這個擔心那個滔滔不絕地念叨著，沒注意到秦琛的表情越來越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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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琛回想起葛洪的嘴臉，怒火在心中翻湧。

  「琛哥兒，你……」

  「好了娘，時候不早了，我還有公務要忙，就先退安了。」

  在秦老夫人越說越苦口婆心的時候，秦琛突然起身打斷了秦老夫人的話，後者還沒反應過來，就見秦琛簡單地行了個禮轉身離開。

  "欸！"

  秦老夫人的嘴還微微張著，看著秦琛的背影，她怔怔地合上嘴，喃喃道：「兒子大咯，不愛聽娘嘮叨了。」

  秦琛出了府後，身後跟著幾個僕從，他卻一時不知道該前往何處，秦府的田地店鋪雖然不多，但也絕稱不上少，秦老夫人有句話說的不假，他一個武夫，哪懂什麼經營經商，兒時在學堂里，秦琛的成績也確實算不上多好。

  走著走著，秦琛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又踱步到了燕春樓外，白日的燕春樓遠沒有晚上的富麗堂皇，只不過比周圍的建築顯得高大一些罷了。

  「真是糊塗了。」秦琛自嘲一句，他背著手，正想詢問侍從這附近秦府的店鋪，就突然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在不遠處走過。

  沈嘉禾？秦琛眉頭微動，他定睛一看，那女子身著粉衣，梳著漂亮的垂雲髻，頭上的翡翠釵隨著她的動作微微顫動。

  「救命！」

  就在秦琛要仔細看一看時，身後傳來一道女子的驚呼。

  幾個時辰前的嘉禾院。

  「我就穿這個？」

  沈嘉禾一言難盡地看著桌上放著的桃粉色雪緞荷紋刻絲裙，前世今生合起來她也是個活了二十多年的婦女了，褚澤元緣何替她挑了個如此……如此鮮嫩的服飾？

  禁足是沈嘉禾的出府計劃之一，她需要有一個合理的長時間不在外人面前出現的機會來助她偷摸出府。

  畢竟她現在在秦府的監視下，若出入太頻繁，怕是會引起秦琛懷疑。

  當沈嘉禾拿出和離書的時候，就沒指望秦琛一口氣就答應她和離，她圖的不過是激怒秦琛引導秦琛讓她禁足她罷了。

  如今萬事俱備，沈嘉禾也已經做好出府的準備，走正門後門是絕對行不通的，那便只有著裝打扮一番混出府外。

  褚澤元信誓旦旦地讓沈嘉禾不用擔心，一切都由他來準備，結果就準備了這麼一套衣服來。

  「自然，姐姐不覺得這套衣服特別適合……」褚澤元看著衣服忍俊不禁，他手握拳抵在嘴邊，嘴角陷入一個小小的梨渦，只可惜還沒說完，就被沈嘉禾一個眼神制止了。

  「咳咳，我選這套衣服也是因為這套衣服與姐姐平日的風格截然不同，適合偽裝，不容易被熟人認出來。」

  褚澤元正經解釋道，絕不提自己想看沈嘉禾穿粉色，他一直記得沈嘉禾在他還很小的時候就喜歡穿粉色裙子，可隨著時間流逝，她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層厚厚的布，穿著打扮也開始偏向成熟暗淡的顏色。

  「就當是提前適應和離的生活。」

  沈嘉禾抿了抿嘴，她的指尖觸上衣裙，心中難得升起一絲膽怯，她對桃粉色稱不上鍾愛，但曾經也是十分喜愛的，後來她為了讓自己顯得端莊沉穩一些，便將這些鮮亮的顏色都藏匿了起來。

  「背過身去，怎麼，想看我更衣？」沈嘉禾已經將衣物拿起，見褚澤元還目不轉睛地盯著看，便揶揄出聲。

  褚澤元的耳朵瞬間通紅，匆匆忙忙溜到屋外，八尺多男兒的背影顯得有些狼狽。

  待褚澤元再次被允許進屋時，看見的便是坐在梳妝檯邊上的沈嘉禾。

  女子膚若凝脂，透著淡淡的粉紅，桃粉色的衣裙襯得她氣色極好，紅唇帶著潤潤的水色，那雙杏眼微微上揚，婦女的韻味和少女的青澀在她身上矛盾的混合在了一起。

  褚澤元關上了門，看呆了一刻後就快速別開了眼，不知為何，這樣的姐姐太過耀眼，他竟有些不敢直視。

  沈嘉禾給自己弄了個隨雲髮髻，插了只低調的翡翠髮釵，已然看不出那被深宅蹉跎過的疲倦模樣。

  「阿元，回神。」蔥白的手在褚澤元跟前晃了晃。

  後者飛快地眨了眨眼，語氣真誠：「阿姐，你這樣打扮，很美。」

  怕世上沒有女子聽見這樣真誠的讚美會不高興，沈嘉禾勾了勾嘴角，在褚澤元額頭彈了彈：「油嘴滑舌，還不趕緊準備一下，你準備如何帶我離開秦府，用你的輕功？」

  「青天白日的在房樑上飛來飛去，阿姐怕是擔心別人發現不了我們吧？」褚澤元捂著額頭，笑道。

  沈嘉禾面露疑惑：「那是？」

  「我帶阿姐翻牆。」褚澤元站在嘉禾院內院的圍牆邊，指了指上方。

  這次出門，沈嘉禾吩咐了玲瓏在府里看著沈思嘉抄佛經，沒帶任何人，褚澤元則是對自己的功夫很有信心，將青玄甩在府內。

  「翻牆？？」沈沈嘉禾警惕地打量了一下周圍，隨後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褚澤元，扯了扯自己的裙擺，「我這樣怎麼翻牆？」

  褚澤元眼裡含著隱秘的微笑，他忽地湊近摟住沈嘉禾的腰肢：「這樣翻。」

  少年足尖點地就帶著沈嘉禾飛上了牆，隨後，他明明可以直接帶著沈嘉禾下地，可他卻自己先一步從容下了牆。

  「阿姐，你跳下來，這樣隱蔽一點，不容易被人發現。」褚澤元對沈嘉禾揮揮手，臉上的笑容顯露出一絲絲惡劣。

  睜著眼睛說瞎話，沈嘉禾氣笑了，她坐在寬厚的牆沿上往地上看去，有些腿軟，她再傻也看出來褚澤元是在逗她了，盯著褚澤元彎彎的桃花眼，沈嘉禾咬了咬牙。

  行，跳就跳。

  不過一瞬間的事情，沈嘉禾閉著眼睛就往下一倒，飛揚的裙擺就像是自然落下的花瓣，褚澤元被女子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他笑容微斂，連忙張開手想接住沈嘉禾。

  花瓣撲了滿懷，女子的馨香在一瞬間席捲了褚澤元的鼻腔，這一次，他接的穩穩的，站的也穩穩的，胸膛被沈嘉禾下墜衝擊力沖得微疼，但是他卻察覺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