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巧語

  玫瑰花瓣在湯上邊悠悠飄著，沈嘉禾玩著花瓣，香肩微露，白皙的小臉被水汽蒸的微紅，宛若香甜可口的水蜜桃。

  咚咚——

  熟悉的敲窗聲驚醒了發呆中的沈嘉禾，她迅速將身子沉在水裡，目光幽怨地盯著窗戶，她還沒來的及阻止，就見那少年郎已經推開了窗戶。

  「褚，澤，元！」沈嘉禾咬牙切齒。

  這些年褚澤元到底學了什麼，好的不學，這種翻窗的事情倒是乾的爐火純青。

  褚澤元連忙背過身去，整張臉瞬間通紅，哪怕他反應地很快，但他還是看清楚了沈嘉禾泛紅的臉頰和霧氣繚繞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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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臟不受控制地劇烈跳動起來，他生怕這如雷的心跳會被屋內的人聽見，連忙掩耳盜鈴般做了幾個深呼吸。

  「阿姐……」

  褚澤元小聲回應，身後很快傳來穿衣服的摩擦聲，他沒忍住腦補了那些衣服套在沈嘉禾身上的模樣……

  流氓。

  褚澤元給了自己一巴掌，將旖旎的念頭趕出腦海。

  「進來。」沈嘉禾坐在貴妃榻上，目光不悅地看著褚澤元，她的皮膚被熱氣熏過還帶著粉紅，氣勢大大減弱。

  褚澤元迅速爬進窗，飛快將窗戶關上，乖巧地走到沈嘉禾身邊，桃花眼無辜地盯著沈嘉禾：「姐姐我錯了。」

  清冽的嗓音此時帶著點沙啞，沈嘉禾不自在地摸了摸耳朵，到底是沒忍心說重話，她嘆了口氣道：「大半夜過來爬窗，有何事？」

  沈嘉禾倒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褚澤元早就視秦府守衛於無物了，走正門太過招搖，才改成走窗，結果沒想到這偷偷摸摸的和小偷一樣。

  褚澤元將暖爐放進沈嘉禾懷裡：「沒事我就不能來找阿姐了嗎？」

  他臉上帶著淺笑，眸里仿佛帶著辰星，前三年，褚澤元因為自己還被永安王拘著，加上還以為沈嘉禾過的還好，便一直控制著自己來尋沈嘉禾。

  可如今他徹底的知道沈嘉禾過得不好，他便不願再沉默下去。

  「要知道，隨意進入已婚婦女的房間，是很沒規矩的行為。」沈嘉禾垂眼，鴉羽睫毛在眼下留下一道陰影。

  「阿姐如今在我心裡，只是個美麗的少女，可不是什麼已婚婦女。」在沈嘉禾看不見的地方，褚澤元的笑意有些減淡。

  「花言巧語。」沈嘉禾輕笑了笑，不欲多言。

  褚澤元眸光一轉，將自己這幾日的得知的事情告訴沈嘉禾：「今日沈老婦給沈清妍送了一大把的麝香和杏仁，這些都是對懷孕女子傷害很大的東西，她想不開，要對自己動手了？」

  「這種事情，你派個人來告知我不就好了，何必這樣辛苦自己過來？」沈嘉禾對沈清妍的手段心知肚明，但她不理解褚澤元辛辛苦苦來翻窗就為了說這句話。

  褚澤元動了動喉結，笑著解釋：「這不是不放心別人嗎？怕誤了阿姐的事情。」

  「麝香，氣極香，沈清妍也不怕害到自己身上……」沈嘉禾抱著暖爐，有些昏昏欲睡，她並不覺得沈清妍那小心翼翼的性子會選擇用麝香這麼不保險的手段。

  「這秦府內，可還有懷孕的女子？沈清妍不是對付自己的？」褚澤元眨了眨眼，他再怎麼說也還年歲較小，對女性之間的彎彎繞繞還是有些不解。

  沈嘉禾輕笑一聲：「男人自是不懂女人的心思，林落落已有身孕，如今看來，沈清妍大概是想對林落落肚子裡的孩子下手。」

  褚澤元看著沈嘉禾，眸里是看不透的情緒：「幸好阿姐不能有孕，雖然我知道阿姐不會入了那些人的套，可總會防不勝防，若哪日……我可能真的會瘋掉。」

  沈嘉禾聞言，睫毛微顫，她輕聲道：「我不能有孕，你不覺得我不完整嗎？」

  「女子生來的意義從來不是生兒育女，我自是希望阿姐能擁有自己的人生，不能生育從來說不上不完整。」褚澤元的聲音不緊不慢，他看著沈嘉禾的臉頰，心臟又開始不聽話起來。

  沈嘉禾頓了頓，半晌，才轉移話題道：「今日來，就為了這事？」

  兩個人之間的氛圍凝滯一瞬，褚澤元摸著手腕上的佛珠，半晌道：

  「自然還有一件事，這幾日我派人去阿姐的鋪子巡查時，發現了幾個渾水摸魚之徒，借著自己曾經跟過侯爺仗勢欺人，賣的東西缺斤少兩，阿姐得空可以同我去看看，我也不知該如何處理侯爺的人。」

  「米中總會長蛀蟲，這消息我記下了，待府內的事情空下來，我同你去瞧瞧，這些日子你先替我把著關，不要讓他們太過分。」沈嘉禾點頭，目光深思，魚和熊掌難以兼得，她這些日子忙於計謀秦府，倒是忽略了那些產業。

  「遵命。」褚澤元笑了笑，美色動人，他舔了舔薄唇，指尖上摸索著一串佛珠，心裡有些猶豫。

  「你這猶猶豫豫的，可還有事？」沈嘉禾已經感覺有些困意，她打了個哈欠，起身想送送褚澤元。

  「沒……小心！」褚澤元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見沈嘉禾不小心踩到了方才匆忙起身而帶出來的水漬，腳底打滑往前方倒去。

  褚澤元微微彎膝摟住了沈嘉禾的腰，漫天甜香讓他手足無措，不小心也踩中了水漬跌倒在地上，給沈嘉禾做了個墊背。

  沈嘉禾隨意披好的衣衫此時瞬間凌亂起來，她的髮絲從臉側落下，勾到褚澤元的下巴處，讓後者感覺下巴痒痒的。

  褚澤元怔怔地看著沈嘉禾，耳尖瞬間通紅，他任由沈嘉禾的手按著自己的胸口，背脊摔得發疼也沒有吭聲。

  「……阿姐，你可有事？」褚澤元與沈嘉禾溫潤的杏眼對視著，他目光直白，帶著星光，讓女子的心臟不規律了一瞬。

  沈嘉禾的指尖微微一動，她肩膀上搖搖欲墜的衣裳終於抵擋不住滑了下去。

  褚澤元在衣衫掉落的前一刻就閉上眼，心跳如鼓。

  「……沒事，你可有摔疼？」沈嘉禾理好衣裳，站起身，表情難得有些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