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無心插柳柳成蔭

2024-10-07 18:47:50 作者: 隨便老哥

  劉啟的考慮一點也不多餘。

  這封信離開襄陽沒多久,就連人帶信一起又被曹操給截了。

  上一次倒是偶然。

  但這一次,曹操卻是派人專門在堵劉啟的信差,而且已經蹲了很多天了。

  

  書信很快送到了曹操的案頭。

  「那小子給劉備的信?」正斜著腦袋烤著紅爐的曹操淡然問道。

  每逢陰雨,他這個頭疼的毛病就難受的他想拔劍砍人。

  用火稍微烤一烤,多少能讓他感覺稍微輕鬆些。

  于禁矗立堂前,抱拳說道:「稟丞相,正是!」

  「呈來!」曹操伸手說道。

  于禁立馬將剛剛放到案上的書信又送到了曹操的手中。

  曹操動作幅度有些剛猛的抖開了絹布,「文則啊,你說一介水賊,怎會做的如此好文章?」

  于禁悶頭說道:「連丞相都要親自登門拜訪的水賊,能做出一篇好文章,在末將看來是應該的。他若是做不出來,末將反而覺得他是在裝神弄鬼,當砍了他的腦袋以儆效尤。」

  曹操拂須大笑了起來,「文則,你這廝這張嘴啊……甚妙。」

  「去請公達來!」

  「喏!」

  不多時,好像剛剛正在洗漱的荀攸,頭髮濕漉漉的走了進來。

  「丞相!」他沖曹操拱了拱手,神色淡然的立到了一側。

  「公達,看看,那小水賊給劉備的信。」曹操將信遞給了荀攸。

  「我觀之,這的確就是離間之計,可這廝話都說的不明不白的,令我有些費解。他與襄陽城中行事,這言語之中似乎還有幾分似是劉備所吩咐的意思,此後又說什麼密諜之計,善用天象地理,這又是何意?」

  荀攸沒有急著回話,而是認真的把劉啟這封信反覆看了數遍,又喃喃自語的沉思了片刻,這才說道:「丞相,這小子是故意而為的。」

  「與襄陽行事,或許是想暗示劉備欲重投丞相帳下之意,不過是給孫權種心病而已。至於孫權與以周瑜、程普二人為將,又行密諜之計,利用江夏地理天象作戰,此事說的言之鑿鑿,倒像是有幾分真東西。」

  曹操濃眉重挑,沉聲問道:「你的意思是那碧眼小兒當真會這麼做?」

  「卑職一時也難以分辨,但……或許會是真的。」荀攸沉聲說道,「劉啟能在我軍之前截殺劉備,且幾乎都成功了,可見此人精於謀略,善觀人心。」

  曹操有些憤懣的抓了抓胳膊,低罵道:「這廝一封信害的我疑神疑鬼,直接去問他卻又不好問,當真令人惱火。」

  荀攸莞爾低笑了一下,「丞相此時徵辟他,這些事必當迎刃而解!」

  曹操深思片刻,擺了擺手,「不可,這有些人在外和在內就是兩個模樣。他獨力掙扎時,妙計迭出,可真讓他站到了我的面前,可能就變成了支支吾吾不知所云。」

  荀攸搖頭苦笑了一下,這真是自己給自己找了個難題。

  「去看看那小子,見機行事吧。」曹操忽然振袖說道。

  ……

  水鏡莊。

  正在樹下磨刀的司馬徽看到輕車簡從而來的曹操和賈詡,腦子瞬間就大了。

  這倆人這是準備往死里折騰他這個老傢伙啊。

  但心裡吐槽歸吐槽,他還是立馬客氣的起身行了個禮。

  「叔父怎可沖我行禮?這教人見了豈不是要罵我不忠不孝,以後可切莫如此了。」

  曹操板著臉,伸手按在了司馬徽拱在一起的雙手上。

  「我……賢侄言之有理,是我一時糊塗了。」司馬徽只好硬著頭皮說道。

  「元啟可在莊上?」曹操問道。

  「……不在。」司馬徽說道。

  「不在?!」曹操有些詫異。

  司馬徽指了指不遠處高高翹起的檐角,「丞相,那裡才是劉啟的莊子,他是老朽的鄰居。」

  曹操神色微楞,旋即低罵道:「趙達(曹操帳下校事官)這廝該殺!」

  這麼簡單的一件事,居然讓他給搞錯了。

  「也罷,左右不過幾步路,煩請叔父帶我們去見一見他,侄兒有些許事欲請教一二。」曹操拱手客氣說道。

  在這個大爺面前,司馬徽這個真大爺真的是一點也擺不起大爺的架子,他微微頷首,便領著曹操和賈詡二人朝著劉啟的莊子走去。

  根本不需要人來通稟,司馬徽熟門熟路的帶著曹操與賈詡二人走進了劉啟住的院子。

  曹操掃了一眼滿地的鐵片和皮革,問道:「元啟兄這是在做什麼?」

  正專心致志坐著鞋釘的劉啟聞聲抬頭,猛然一愣。

  這大爺怎麼又來了?!

  手腕輕輕一抖,他猛然明白過來。

  如果不出意外,他給劉備的信肯定又被曹操給截了。

  劉啟現在懷疑,他甚至特意派了人在外面堵他的信差。

  「千里之行,始於足下,閒來無事,做幾雙鞋子。」

  劉啟扔下手中的工具,沖曹操拱了拱手,「見過仲德兄。」

  「區區幾雙鞋子,交給下人做了便是,何勞元啟兄親自動手?」曹操說道。

  劉啟搖頭說道:「我這鞋子稍有不同,得自己做。」

  曹操拿起一隻端詳了片刻,有些驚奇的說道:「元啟這鞋子確實有所不同,為何這般長?」

  「我們這些在刀口上討生活的賊寇,多一些防護,就多一線活著機率,做長點,增加防護。那是還沒做完的,我準備在上面釘一些鐵片,前端同樣用鐵片包裹,內側再裝一柄短刀。」劉啟隨口說道。

  「元啟這一雙鞋子做出來耗錢可不少。」曹操嘖嘖嘆道。

  東西都挺簡單,但做出來的成本可夠嚇人。

  用料全是皮革,還加鐵片,這可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

  「還不是為了增加保命嘛!」劉啟有些無奈的說道,「我這個人啊,怕死!」

  一雙合腳且耐磨的鞋子,在保命這件事上的重要性,是非常大的。

  像曹操帳下士卒,其實裝備都算是好的了。

  但普通的將士大多穿的草履,稍微好一點的也只是麻履。

  就這樣的鞋子,劉啟很難想像他們是如何保持那麼強盛的戰鬥力的。

  拋開曹軍不提,那些先輩英烈也是穿著草鞋,在極端環境下硬生生的走出了劉啟他們這幾代人的和平與安寧。

  可現在,劉啟哪怕是在這個人均草鞋的年代,也穿不了那玩意。

  更別提穿著它去打仗了。

  先輩們用熱血把他們嬌生慣養了。

  不過,這些鞋子卻也不是劉啟給自己做的,而是給馬營的斥候營做的樣品。

  斥候的戰爭密集且頻繁,且都發生在不為人知的角落,必須在裝備上整點兒硬活。

  確保這些人的生存機率,就是在提升他的情報獲取程度。

  這是一件非常必要的事情。

  後世的特種作戰就是由斥候演變而來的,劉啟現在就是想把這些人往這個方向上去培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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