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風雨欲來

  進入皇宮，李二身邊還是坐著那幾個老人，只是長孫無忌升官了，做了右僕射，當是滿面紅光。

  李承乾與陸塵風小心坐在後面，細聽他們的討論，這讓陸塵風很是無奈，自己何德何能，怎麼能聽陛下與大臣們討論國家大事。

  他有意後退，靠牆邊呆著，下定決心不參與，不講話，免得話多失言。

  「陛下，近日長安城內羊肉價格波動厲害，這幾日猛漲，會影響民生的呀。」房玄齡憂心道。

  李二長出一口氣，「大唐的羊肉多是從北方而來，想必北方是不想讓我們過好日子了，有意不向我們出售羊肉了。」

  杜如晦聽罷，急忙說道，「陛下，不是北方不想出售，可能是遇到了嚴冬，不方便出售才對呀。如果真是如此，陛下得想辦法，寒冬南下，長安城的炭價可能得飛漲，到時不知道要凍死多少人呀。」

  唉，李承乾眼前一亮，這不是前些日子自己擔心的吧，好在有了解決方案，搶先回道，「阿耶，前一次我回宮中表達過流民過冬的問題，在小先生的幫助下，以生產出合格碳石，做出了新式火爐，自己在房間試用，效果好的很呀。」

  「胡鬧。」李二一拍桌子，「你身為太子，不知那碳石毒消沒有，自己就試用上了，怎麼還是一點不成熟，你讓我以後怎麼安心把江山交予你。」

  得，好心沒好報。

  李承乾是長孫無忌的親外甥，上前解釋道，「陛下何須擔心，小先生一定是有把握才讓太子使用，何況這樣一下，天下百姓也才敢放心大膽用這碳石與火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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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二一愣，心想這倒也對，看著在牆邊閉目養神的陸塵風，氣不打一處來，「陸縣男看來操勞過度呀，竟然在我這裡打起了盹來。」

  陸塵風急忙前爬幾下，坐回了原先坐的位置，笑道，「陛下，小臣聽著呢，只要按我的要求來用，保證碳石沒有毒。」

  「哼。」李二冷哼一聲，「那往年燒木炭的人又怎麼活？」.

  眾人一聽，是呀，燒木炭的人怎麼生活呢？

  「陛下，現在碳石產量很少，並不影響他們，只是木炭的補充。」陸塵風不緊不慢地回答。「再說了，把樹木砍多了，再長起來可要很多的時間，而石炭不一樣，地下有很多，而且我們還可以去搶，北方的石頭地下藏的很多呢。」

  陸塵風舉起手，想狠狠抽自己一耳光，怎麼啥都說呢。

  好在沒有人注意他說的北方石炭多，他是怎麼知道，李二與大臣關注的重點是怎麼能搶。

  首先站出來的孔穎達，「陛下，可千萬別聽他之言，我大唐乃禮儀之邦，哪能做出偷雞摸狗之事？」

  陸塵風不高興了，「那隻允許外敵來搶我們的？匈奴搶了我們多少土地，多少糧食，我們就不能搶他們？

  再說了，三皇五帝時期，這天下就是他們的了？秦始皇不還搶了六國的土地，才成就了大秦帝國？」

  「那不叫搶，叫統一，說著同一語言之地，當屬一國，何來搶，你這是強詞奪理。」

  「秦始皇沒有統一之前，各方語言並不一樣好吧！現在的大唐各地還有方言呢，怎麼叫統一？現在凡是同時書同文，車同軌，統一度量衡地方就是我大唐之地，這不都是他當時的功勞？

  我們去搶了他的地盤，然後一樣來一個書同天車同軌，幾十年後那地方就變成了大唐地盤，你可認同嗎？」

  長孫沖還是在觀音村當學生，聽著兩人的辯論，笑道，「孔祭酒，你這與陸縣男一辯論，就已證明你輸了，哈哈。」

  孔穎達一愣，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是呀，自己跟一小孩子辯論，可不就輸了嗎？

  風雨欲來。

  尤其是在座的大臣，如臨大敵。

  因為北方嚴寒，帶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沒有食物的匈奴會不會再次南下，去年渭水事件可還歷歷在目。

  原本這樣的事情，算不得什麼，倒不是大唐沒有實力一戰，只需要加強關邊的防守，匈奴就算南下，大不了搶點糧食而已，是不敢深入腹地。

  可問題就在於去年嘗到了甜頭，李二即位不久，人心還不是很穩，會不會趁機再來一次渭水之盟呢？

  房玄齡輕咳嗽兩聲，低聲說道，「陛下，還是做好萬全之策呀！」

  「刑國公可有什麼建議？」

  「回陛下，頡利可汗不久前大敗穀穀，勢又衰落，如大雪滿天，可趁機報仇雪恨。」

  李二點了點頭，轉頭看著長孫無忌，「頡利君臣昏庸殘暴，必然面臨危亡，出在出兵討伐，則剛剛與突厥訂立盟約，師出無名，不出兵，恐怕又要失去機會，怎麼辦呢？」

  蕭瑀回道，「陛下，臣以為應該出兵，刑國公意見可行，只要派了兵馬，兩路合圍，沒有不勝的道理。」

  杜如晦急道，「陛下，萬不可，去年大唐剛與突厥訂盟卻要背約，這是不顧士康信用，利用人的災禍，這是不仁義，乘人之危來取勝，這不是能武的行為。」

  陸塵風聽聞，心中直覺得好笑，打仗叫，還講什麼仁義道德，突厥來侵大唐里，也會這般。

  可一不小心笑出聲來了，眾人迷茫看著他，李二一臉嚴肅，「陸縣男既然笑，想必有更好的方法，講出來大傢伙都聽聽嘛，一人樂不如眾人樂。」

  陸塵風一愣，心中直罵娘，怪你多事，下次打來棉花塞進耳朵。

  棉花？不就在西域原產地嗎？

  對呀，進長安城這麼都沒有去逛過東西市，看來這次得抽空去看一眼，說不定就有什麼好東西沒有被大唐人發現呢。

  房玄齡見他不言，「陸縣男可有什麼意見？」

  回過神來的陸塵風，行禮道歉，「陛下，各位叔叔都言之理呀，打有打的好處，不打有不打的好處。」

  這就是屁話。

  「有話直說。」李二直直在盯著他，心說倒要看看你小子如何在眾人面前耍滑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