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隨他驅使，此心不渝！

  這下可好！

  嚇得臉色慘白的換成了趙小雲。

  而周圍則是傳來一陣鬨笑聲。

  那男子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的，最終似乎是意識到什麼，也並未對趙小雲行禮。

  周遭風眠族人對趙小雲的目光已然換成了崇拜之情。

  「恩人，受我們一拜！」

  眾人微微低頭，動作整齊遙遙一拜。

  「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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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小雲雙手合十，朝著遠方走去。

  「真是高僧啊。」眾人目視著趙小雲的背影，又是一陣感慨。

  而趙小雲此時卻是來到了蘇若寢宮之外，想要求見她商議風眠一事。

  「師姐！師姐！」

  趙小雲叫了幾聲，然而裡面卻沒有一絲聲音傳出。

  「蘇若？」

  趙小雲有些疑惑的出聲，然而裡面卻還是沒有一絲聲音。

  奇怪？

  趙小雲一腳踢開門，頓時，那門直接倒在了地上。

  而隨即趙小雲便看到了在床上躺著的蘇若。

  她長發如瀑，靜靜的閉著眼，像是一副仕女圖一般安然，唇色蒼白。

  趙小雲一愣，隨即便迅速上前。

  「蘇若！蘇若，醒醒。」

  蘇若的眉毛微微皺起，不過卻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嗯……」

  她發出一聲悶哼，似乎是陷入了極大夢魘之中，眼角居然再次流出了淚水。

  「慕言……」

  她叫出這個名字。

  夢境像是吃人的野獸一般將她吞沒。

  緊接著面前仿佛再次出現了那個小孩，蘇若感到自己像是再次置身在了那個情景當中。

  她想要救下他，可卻一個字也發不出。

  只能一如當年一般，眼睜睜的看著慕言死去。

  「啊！！」

  蘇若大叫一聲，從夢中醒來，香汗淋漓。

  她雙眼迷離，似是還未回過神來，半分鐘後，這才驀然的看著窗外夜色。

  「蘇若，天亮了！」

  趙小雲淡然說道。

  「是嗎？天亮了？」

  蘇若那張美麗的臉上顯現出茫然，無助，脆弱，像是失了智的孩子一般。

  接著，她的雙手緊緊地捂住臉頰。

  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般不停滑落。

  趙小雲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她，沒出聲。

  時間仿佛過去了很久之後，蘇若這才抬起頭，紅腫的眼睛顯示著她的心情。

  「罷了，出去走走吧。」

  「好。」

  趙小雲應了一聲，兩人一前一後出外，望著無邊曠野，寂靜無言。

  趙小雲忽然道，「蘇若，你看！」

  蘇若聞聲抬頭，只見田野之上偶有一兩奔跑的孩童，兩人笑顏燦爛。

  隨後不知是說了什麼，便有一對夫婦過來，往孩童嘴裡填入一兩個蜜餞，孩童都露出燦爛的笑容。

  「這是……」

  蘇若有些疑惑，可隨後望著趙小雲的容顏，豁然開朗。

  「這都是你的功勞，雲心和尚！如果不是你……」

  蘇若說著，可隨即便是一把短刃閃著凌厲的光落到趙小雲的脖頸之上，那刀刃離趙小雲的皮膚很近，只不過是幾分鐘的功夫，趙小雲的皮膚便像是剛露頭的孩子一般探手探腳的露出幾滴血珠。

  而那血珠也很快掉在趙小雲的衣領上，染紅了衣衫。

  「若不是你，他也不會死！」

  蘇若的眼神中全是一片紅色，她一字一句的說著，心中全是怨恨。

  然而趙小雲卻沒有絲毫動容，「其實有沒有我，他都會死的，不是嗎？」

  趙小雲聳聳肩，雙手一攤。

  「咣當！」

  那短刃順著趙小雲的肩膀落到了地上。

  蘇若的情緒再次崩潰。

  而趙小雲卻是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的確，就如同趙小雲所說的那般，慕言不一定是打不過趙小雲，趙小雲覺得，慕言的行為更多的像是一種自我選擇。

  他是自己選擇死亡的。

  放過蘇若，也放過風眠一族，也放過，自己！

  不然在從房頂掉落的時候，他有一萬種辦法可以逃離。

  「哭吧。」

  趙小雲拍了下蘇若的背。

  好一會兒，蘇若這才抬起臉龐，那雙眼睛之中全是堅毅。

  「雲心，之前我們的賭注你還記得嗎？」

  「嗯嗯。」

  「恭喜你，你賭贏了。」

  蘇若雖然笑著，但是眼中也依舊是有淚，「如今風眠的禁錮已經解除。」

  「所以……」

  「所以這裡依舊是歸你。」

  趙小雲淡然的道，「如果我拿下兩道，到那時，才是我們真正兌現賭約的時候。」

  趙小雲微微一笑，笑容之中滿是淡然。

  只是，他的心裡卻十分清楚蘇若為何會突然這樣說。

  他能感覺到慕言的死亡對蘇若的打擊很大，所以趙小雲不直接將風眠給要回來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按照蘇若現在的精神狀況，未必沒有可能選擇為慕言自殺。

  所以最好的選擇就是用風眠直接綁住蘇若。

  「這……」

  蘇若的目光中閃現出猶豫，很明顯對於趙小雲的請求並非很贊同。

  趙小雲也不急，「事到如今，我也不妨告訴你，我是魔族派來的。」

  「什麼？」

  蘇若詫異的睜大了眼睛，很明顯不解趙小雲這話的意思，「可你不是和尚嗎？」

  她已經有些結巴。

  實在是趙小雲身上發生的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都讓她十分震驚，可眼下這事卻仿佛再一次刷新了她對趙小雲的認知。

  對此，趙小雲也並沒有想要過多解釋的意思。

  「這個說來複雜，不過我既然是奉魔族之命前來，如果你走之後，深淵肯定會派來一個更加厲害的魔修接管。」

  「魔修的手段，你是清楚的。」

  趙小雲沉吟道。

  蘇若自然也明白趙小雲的意思，魔修最為殘忍嗜血，若是讓他們統領風眠，到時整個風眠會變成如何一個血流成河的模樣，誰也不清楚。

  蘇若愛權勢，自然也愛這裡的每一個子民。

  即便她真的對慕言的離開耿耿於心，無法釋懷，聽到趙小雲這般的話，也不可能無動於衷。

  她淡淡頜首，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在此地等你歸來。」

  「為了避免以後發生爭執，我們寫個契約吧。」

  說著，蘇若手心一道金線浮動，在半空中以十分奇妙的姿勢在羊皮畫卷上不斷書寫。

  「今，風眠族與雲心締結契約，若雲心來日可為大陸霸主，風眠族隨他驅使，此心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