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玉碎

2024-09-28 15:54:01 作者: 拂雲直上

  「我還知道,賀公子與私鑄銅幣一案脫不了干係!」

  「你們想造反,需要大量兵器,賀公子稱病離開京城,收集大量銅錢。」

  「萬青寺的佛像是你調換的吧,一層金粉,一層銀粉,中間鑄鉛。」

  「你把鑄佛像的金子私吞了!」

  「金子就藏在萬青寺。」

  「你沒有證據!」明太妃張狂笑起來。

  「若是有證據,你也不用等到現在才對哀家下手!」

  若是有證據,不止是她,還有安樂公主一家,早就已經被關在刑部了。

  泠瀾附耳過去,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地聲音說:「沒關係啊,我可以製造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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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是欺君!」

  「君不願意看到的事兒,是欺君,君願意看到的事兒,就是聖意。」

  「呵,沒想到,她的外孫,竟是一條毒蛇!」

  泠瀾笑:「你沒想到的還多著呢。」

  「聖上已經派人尋回賀公子,他如今就在刑部大牢里,想想已是撐不了幾日了。」

  「就在我進宮之時,禁軍已經前往安樂公主府。」

  「對了,還有趙家呢。」

  明太妃眼睛死死盯著泠瀾,恨不得將她扒皮抽筋。

  也不知道是不是帶著破罐子破摔的決心,明太妃竟然掙脫了禁軍,奪過一把劍,發狠地刺向泠瀾。

  泠瀾往後一躲,沒用多少力。

  劍划過泠瀾的側腰,挑斷了她腰間的玉佩,玉佩碎裂成兩半。

  玉佩裡面掉出一片通透的東西。

  玉片!

  最後一枚玉片,竟然在她身上?

  泠瀾也是震驚到不可置信。

  蕭誨苦苦尋找的最後一枚玉片,竟然在她身上。

  這塊玉佩可是上官扶芸給她的啊,而做玉佩的玉,則是先皇御賜。

  難道說,先皇早就知道了玉片的存在,故意將最後一枚玉片賜給上官扶芸。

  如此一來,前朝皇裔就算是尋遍六國,也找不到最後一枚玉片的下落。

  帝王心,當真是海底針啊。

  玉片掉出來的一瞬間,明太妃也看到了,眼神由絕望到渴望,精神狀態像是變了一個人,變得瘋魔。

  「裴星若,玉片,你快把玉片撿起來,只要集齊玉片,你就能一統天下,天下,終將是我們大啟的天下!」

  「大商要亡了!」

  「啟出商亡!」

  「大啟復國指日可待!」

  「先祖,三百年了,第十九代子孫定會一統天下,復啟!」

  明太妃瘋瘋癲癲。

  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前朝啟已經亡了三百年,也知道前朝皇裔從未放棄復國的想法。

  誰也沒想到,曾經寵冠後宮,險些就要越過當今太后的明太妃,竟會是前朝皇裔!

  如此驚人的消息一出,跪在地上的太監宮女更是恐懼,有些甚至已經暈過去了。

  他們不過是人人都能踩死的存在,知道了這麼大的秘密,豈有還能活命的道理?

  噗!

  一劍封喉,鮮血噴涌,熱流灑了太監宮女一身。

  皇帝手上還握著一把劍,劍尖朝下,血一滴一滴的匯成股往下流。

  明太妃瞪大眼睛,湧出無限的不甘和渴望。

  不甘心就這樣死去。

  只差一步,就差一步!

  渴望復國,從出生的那一刻,父母給她灌輸的就是前朝之事。

  在父母眼裡,她是為了復國而生,他們每一位前朝皇裔,都是為了復國而生!

  啟國不復,他們無顏面見祖先!

  她入宮闈二十多年,忍辱負重,只為大業!

  私兵有了,錢銀有了,現在就連先祖留下來的玉片也找到了一枚!

  禁軍鬆開手,明太妃沒了支撐,徑直倒下去,拼命的睜開眼睛,偏要與烈日相看。

  一張嘴,吐出一大口鮮血,徹底場面。

  皇帝派重兵圍守太妃宮,太妃的屍體被悄悄抬出去,由皇上地心腹看守。

  太監宮女暫時被關在太妃宮不得進出,皇宮的這一出,沒有聲張。

  宮外的地點,也有重兵把守,他們要將密道裡面的叛賊斬殺於密道之內!

  既然最後一枚玉片已經找到了,泠瀾當天就出宮了。

  如泠瀾所料,上官扶芸沒有查到厲溟的任何消息。

  泠瀾派人將蕭誨找來,所有玉片放在一起,玉片好像有感應,每一片上面都顯出了字。

  玉片的成色,逐漸暈染成了一幅畫,一副很精美的話……

  蕭誨道:「玉片上的字和對應的地方,是想告訴我們,東西就在文州。」

  「文州。」

  文州是裴朔的守地,里京城不算遠。

  駐守文州的十萬大軍守著文州與周圍三州的安全,離京城不願,是為了防止京城有變,能及時支援。

  蕭誨道:「看來我們得去文州一趟了。」

  泠瀾點頭:「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出發。」

  厲溟做事,老謀深算,他都能讓明太妃這個一心只想著復國的人激怒聖上,落得個一劍封喉的下場。

  玉片的存在,他肯定也是知道的。

  要是讓他推算出玉片在蕭誨手上,可就危險了。

  他們只能趕緊弄清楚玉片裡面的秘密。

  兩人騎上快馬,快馬加鞭,將時間縮短了整整一半,竟是在當天深夜到達了文州。

  文州外城門緊閉,高高的城牆上站著崗哨。

  只要有可疑人接近防守距離之內,免不了要吃一頓箭矢。

  兩人知道距離,緊緊勒住韁繩,馬兒揚蹄,停在了距離之外。

  守城的官兵看到兩人,高聲喊著。

  「外面的兩個人,現在已是深夜,城門已關,要進城的話,你們等白天吧。」

  「弩箭不長眼,你們還是再往後退一些,尋個安全的地方暫且休息!」

  泠瀾衝著守城的官兵喊道:「我乃安定後之女裴星若,有事兒求見父親。」

  泠瀾高高舉著一塊令牌。

  「此令牌是父親所贈,望大人一見!」

  月色朦朧,遠方天地交接的地方,暈染出一片微光。

  守城的官兵視力再好,也看不清泠瀾手上的令牌。

  他對一個人眼神示意,對方立刻從城樓上丟了一根繩索下來,人也跟著滑下來,跑到泠瀾面前,高舉火把,看清了令牌後又警惕的打量泠瀾和蕭誨。

  蕭家軍和文州軍一個駐守邊關,保邊關安寧,一個駐守文州,重在京城,沒有交集。

  蕭誨也沒踏足過此地,他們認不出蕭誨。

  官兵對城樓上喊道:「將軍,令牌是真。」

  城上官兵又吩咐身邊人,「快去稟報侯爺。」

  不多時,城內有馬蹄聲,厚重的城門被打開,裴朔坐在馬背上,英姿勃發。

  「若若,夜這麼深,你怎可和獨自前來,快隨爹一起進城。」

  「蕭誨見過侯爺。」

  「喲,你也在啊,若若安全到了,你回去吧。」

  裴朔好像才看到蕭誨似的。

  泠瀾:「……」

  「爹,有要事兒,他也得進城。」

  裴朔一臉不情願,對於這個早早成為他女兒相公的臭小子,裴朔次次見,次次覺得不順眼。

  架不住女兒的凝視,裴朔夾緊馬腹,先行一步:「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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