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土有問題
2024-09-28 15:53:39
作者: 拂雲直上
「圈出來的地方之外,發芽情況極好。」
「我還挖了一些土過來,姑娘請看。」
薛易做事細心,每一塊土地對應的土質,他都在盒子上做了記號。
「這幾盒是無法讓種子發芽的土,這幾盒是種子發芽極好的土。」
「我原想著先找出問題,可是時間一長,會影響收成,便顧不上其他,連夜趕來了。」
薛易又說了許多這些日子的情況,也做了記錄。
泠瀾捏著本子,摩挲本子的邊沿,厚厚的。
「這才過了多長時間啊,薛公子就做了這麼多,有心了。」
薛易捏著耳根子,紅紅的,倒是不好意思起來了。
「姑娘把這麼重要的事兒交給我,全了我的心思,是我應該感謝姑娘才對。」
泠瀾把東西都收起來。
有丫鬟來報,後廚師傅已經把飯菜做好了。
泠瀾起身:「還請公子先去用膳,休整一番,我會在今日之內,查清這些東西的問題。」
泠瀾讓丫鬟將十幾個盒子拿去她屋裡。
實驗室的使用越來越頻繁,泠瀾幾乎每日都要進實驗室一次,做研究也越來越順手,涉獵的範圍也越來越廣。
薛易帶來的土,成分中的確有問題,而這些土中,有問題的成分逐漸減少。
泠瀾看看著第一張檢驗結果。
「難不成,附近有人煉銅?」
蕭誨他們端掉的煉銅地點絕對還沒有完,這些日子,他們全不見了蹤影,可能和這件事兒有關。
沒回來,就意味著事情還沒有結束。
假銅幣一案還沒結束,皇宮裡太后中毒,佛像有問題,還有最後一枚沒有找到的玉片。
一件接一件的事兒,泠瀾如今在京中,能最先解決的只有太后中毒的事兒。
土地附近可能有人在煉銅這件事,泠瀾思考後,還是決定不告訴薛易。
「薛公子,你回去之後,先把種不出東西的地隔開,安心處理可以發芽的那些,過段日子,我會處理。」
「薛易全憑姑娘安排。」
泠瀾讓薛易在府中等著,她則是坐上馬車,吩咐車夫:「去蕭家。」
自從回京城之後,暗處盯著泠瀾的那個人就失去了蹤影。
蕭家人也不知道蕭誨去了哪兒,連身邊人帶出去了。
泠瀾離開蕭家,「去潛影閣。」
潛影閣,一個為皇家做事的情報部門,專門負責收集各種信息。
潛影閣向來神秘,收集信息的方式,很少有人知道。
泠瀾也是聽裴珩熠提了一嘴。
若是各官員有事兒需要求助潛影閣,需要出示官牌,潛影閣也可以行方便。
泠瀾沒有官牌,卻有裴朔留給她的令牌。
憑著這張令牌,潛影閣沒有把她拒之門外。
一個扮著男裝的女子將她帶進去。
長長的廊道十分昏暗,兩邊都是點燃的蠟燭,火光跳躍,將廊道襯得一片復古的昏黃。
泠瀾目不斜視,用餘光悄悄地觀察這個神秘的機構。
走過前面的拐角,竹影屏風,一張張的立起來,將環境襯托得更加神秘。
走了好一會兒,女子將泠瀾帶到一間屋前。
屋子的門敞開著,裡面燭影晃動,屏風立起,像是有規律似的拜訪。
女子進去稟報坐在屏風後面的人:「閣主,裴家小姐裴星若有事相求。」
屏風後面的人輕緩道:「請她進來。」
女子將泠瀾請進去之後,沒有出去,就立在一旁。
「閣主,我想知道一個人的行蹤。」
「誰?」
對方開口詢問,聲音雌雄莫辨,根本聽不出原本的音色。
「蕭家幼子,蕭誨。」
「千影,你帶裴小姐去看看。」
「是。」
千影領著泠瀾出去,又走了長長的廊道,視線逐漸寬敞起來。
面前是一個很大的機構部門,裡面的人來來往往,手上拿著信件互相傳送,還有人負責抄錄,歸檔,存放。
一個男子跑過來對千影抱拳行禮。
「去將蕭家幼子蕭誨的行蹤找來。」
對方從廊道跑下去,走到其中一個位置,對負責等了說了一句,立刻有人將東西呈出來來對方。
對方再次跑回來。
千影將紙條遞給泠瀾。
泠瀾看到紙條上的內容,蕭誨現在不在京城。
出了京城往南走,薛易會去也要往南。
泠瀾又回到府中,寫了一封書信,交給薛易,並囑咐了幾句。
「一定要找到蕭誨,將這封信交給他,他會明白。」
「若是他找到薛公子你,還望薛公子不要有所隱瞞。」
信上寫明了泠瀾的猜測和懷疑,按照她對蕭誨的了解,蕭誨肯定會親自過去查看。
送走薛易,泠瀾再次進宮,太后不醒,她便在宮裡住下了。
太后中的毒,短時間內不會要人命,卻會讓人陷入極度的夢魘,陷入夢魘的人,會看到曾經經歷過的傷心,難過,不甘,還有恐懼。
後宮的女人,誰又是乾淨的,更別提一個穩坐皇后寶座多年又當上太后的人。
下毒者正是利用了這一點,勾出太后所有的恐懼。
一遍遍的重複恐懼,夢魘者可能就在夢中瘋了。
瘋到醒不過來,身體越來越虛弱,用量非常微妙的毒,就會腐蝕人體,直到死去。
泠瀾必須先消除太后的夢魘,讓太后醒來,才能解毒。
她做了一款香薰,能讓人感覺心曠神怡,包括在睡夢中的人。
泠瀾擔心有心之人靠近太后,這兩人,都是親自守在太后身邊。
尋找那個小太監的事兒,則是皇后在做。
泠瀾對皇后隱瞞了一些。
皇后是六宮之主,就算泠瀾不隱瞞,她也應該去調查。
到了第三日清晨,太后醒了。
被夢魘折磨了這麼幾天,醒過來的時候,腦子還是昏昏沉沉,險些分不清夢境還是現實。
一張恬靜的睡顏映入眼帘,半張臉被壓在手上,有些肉,另外半張臉,卻很消瘦。
這個孩子不太像昭和,也不太像定安侯,倒是跟她未出閣時,有五六分相像。
受苦受難沒有得到什麼的孩子,在她病倒後,卻願意守在她身旁。
在深宮中多年,早就忘了純粹是什麼的太后,此時此刻濕了眼眶,她抬起手,輕輕的撫摸泠瀾的臉頰。
眼神帶著濃濃的傷感和懷念。
泠瀾睡眠淺,平日裡都很警惕,這幾日可能是累了,第一次睡得這麼沉。
感覺到臉上的觸感,她一下子驚醒了。
「祖母,您醒了,我來給您把把脈,等會兒我就給您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