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妖妃

  太后能穩坐這個位置那麼多年，心性手段自然都不差。

  過了一開始的那股氣之後，很快就冷靜下來了。

  京城中，為何會突然冒出那些聲音？

  如果是明太妃在背後推動這一切，為什麼要等到現在這個時候？

  如果不是她，又有誰想要看她們鬥起來？

  皇帝已經派人去查傳這些話的人，只是過了七日，還是沒有查到，且張貼的告示，也沒有人揭下。

  ——

  泠瀾空間裡的追蹤器還在繼續，她把對方走過的地方都標出來，最後一個地方，竟然是萬青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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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方到萬青寺三天之後，明太妃就被接回皇宮了。

  二者究竟有什麼關聯？

  ——

  上官扶芸總算是回來了，泠瀾思來想去，還是將猜測告訴了上官扶芸。

  上官扶芸卻好似不太相信明太妃跟假銅幣案有什麼關聯。

  她們都是認識明太妃幾十年的人，泠瀾不是，她習慣了想問題的時候，把所有人算進去。

  如果被她算進去的人最後沒有問題，也不會有什麼損失。

  她只是把自己站在一個類似上帝視角的位置，去猜測，去分析，去判斷。

  追蹤器上的紅點還沒有變化，人還在萬青寺。

  太妃才回宮多久，坊間聲音就起了。

  上官扶芸派人去萬青寺查探，根據泠瀾的畫像，很快就鎖定了那個人。

  那個人卻是進了萬青寺以後就沒有再出來了。

  ——

  蕭誨今日得空，泠瀾和他出去逛了逛。

  走著走著，就到了萬青寺。

  前面幾個人抬著一尊大佛進了寺廟。

  佛像看著有兩米高，金光鍍身，盡顯光芒。

  萬青寺的佛祖像，菩薩像也都是金光閃閃，鑄這麼一尊，耗人耗材。

  泠瀾不信鬼神，不信佛，不解地問：「寺廟裡的大佛要定期更換？」

  蕭誨被泠瀾的問題給逗笑了。

  「不用，太妃這些年思念成疾，近日來，身體狀況越發嚴重，恐怕……」

  「聖上不忍，命人鑄了一尊大佛，為太妃祈福。」

  這個皇帝對太妃還真是挺好啊。

  只是……

  見泠瀾一直盯著佛像看，蕭誨問。

  「怎麼了？」

  「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啊。」

  她隔著一些距離，盯著那尊佛像，奇怪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卻是說不出來，到底哪裡奇怪了。

  前面有個人不小心絆了一腳，佛像險些掉下來，磕著了推車的邊沿，發出了聲音。

  怎麼會是這個聲音？

  泠瀾目光直直地看著前面。

  前頭一個男子呵斥那個不小心的人：「毛毛躁躁，要是壞了佛祖，你就算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

  看著他們打眼前路過，泠瀾轉身看著他們小心翼翼往前走的背影。

  「鑄這尊佛像，批了多少金子？」

  「一萬金。」

  「多少？」

  蕭誨凝視泠瀾，十分認真地重複：「一萬。」

  「哪個昏臣提出來的？」

  錢燒得慌啊。

  泠瀾見過皇帝幾次，從言談舉止中，能夠感受出來，是個有格局的明君。

  且明太妃又不是皇帝的親生母親，宮裡還有一個太后呢，皇帝用十萬金去做一尊佛像，為太妃祈福，傳到老百姓耳中，是好聽。

  但百姓應該高興不起來。

  明太妃到底有什麼魅力，能讓皇宮中人為她做到如此？

  蕭誨看出了泠瀾的不解，跟她解釋說。

  「這幾日，安樂公主每日進宮看太妃，每次都是流著淚從宮裡出來，朝臣們下朝難免看到，安樂公主便說了些話，引得朝臣動容。」

  「第二日便有大臣向聖上進言，為太妃球求醫，為太妃祈福。」

  「聖上竟然就這麼答應了？」

  「是，坊間傳言，太妃受了不平，聖上此舉，也能為皇族挽回一些。」

  泠瀾聽的是越發覺得莫名其妙。

  此番回到京城，遇到的所有事兒，都莫名其妙，偏偏她就是沒有頭緒，想不出關鍵在哪兒。

  蕭誨抬頭看前面大大的「萬青寺」三個字。

  「要不要進去拜一拜？」

  「好啊。」

  泠瀾徑直往前走，還不忘回頭對蕭誨勾勾手指頭讓他跟上。

  兩人跟著剛剛搬運大佛的人來到了萬青寺的另一個入口。

  這個入口今日暫時封了，避免百姓走動，衝撞了佛祖。

  兩人只是在拐角看著，有門外大獅子擋著，沒人發現他們。

  萬青寺內走出來幾個人，費勁的抬起大佛，看著的確有重量。

  不過，他們的腳步倒是很穩健靈活。

  「你看他們的步伐，像不像習武之人，抬著這麼重的東西，尋常人，不可能走的這麼穩。」

  泠瀾神色一斂：「我懷疑，大佛有問題。」

  「走，我們從另一個門進去看看。」

  蕭誨放低了聲音，只有兩個人能聽到。

  「這尊大佛會放在特定的地方，不與其他大佛放在一處，方便香客為太妃祈福。」

  萬青寺面積廣，各處劃分出來也多，一尊金光閃閃的大佛格外的扎眼。

  兩個人跳到了對面的房頂上，能看得更清楚。

  幾個人將大佛抬進去以後，就把門給關上了。

  泠瀾看空間裡的鐘表，十五分鐘了他們才出來。

  出來之後，對面的門就沒有關上了。

  兩人從房頂上跳下來，悄悄進了那間屋子。

  泠瀾憑著記憶找到剛剛佛像被磕碰的地方。

  擔心肉眼看不太清楚，泠瀾開了空間裡的顯微鏡。

  這一看，確定了她心中的猜測。

  「佛像被調換了。」

  蕭誨立刻看向大佛所在的地面，嚴絲合縫，沒有任何的異樣。

  大佛四周也沒有機關。

  泠瀾找了一個很隱蔽不被人發現的地方，拿出一枚小小的刀片，輕輕刮上用十萬金打造出來的佛像。

  金粉一點點，好看的飄落在泠瀾的手上。

  颳了有幾毫米深，裡面的顏色逐漸露出來。

  是銀色。

  莫非是銀子？

  泠瀾將金粉收起來，又拿出一個小小的盒子，收集裡面那一層銀色的粉狀。

  這裡明日才開放接待香客，兩人不能在這裡待太久，免得被人發現。

  從裡面出來，沒有遇到任何人，兩人繞了路，當作從外面進來的樣子，拜了三拜，沒求籤。

  ——

  泠瀾一回到公主府就把自己關在屋子裡，把收集到的金銀兩色的粉末放在專門的儀器上檢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