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設計

  此刻比那霉詭更令人震驚得是華予。

  宋祈年和曹燁也算是見過各種血腥場面的專業人士。

  

  可從業這麼多年，第一次見到一個瘦弱、長相清秀的少女，一腳踩在那東西的身上，另一隻手抓住霉詭的頭髮，硬生生地使用蠻力將其頭身分離的驚悚場面。

  還將被她扯下來的頭顱扔到宋祈年的面前，「你要不要試試？」

  華予見此人看到如此令人驚恐的場景，都面無改色。

  突然萌發起試探一下此人膽量的想法。

  隨即，華予看著宋祈年的舉動，驚訝地睜大的雙眼，嘴角立刻揚起大大的笑容。

  果然沒讓她失望。

  宋祈年緊握手中的柳枝，學著華予的模樣，一下接著一下抽打著地上霉詭的腦袋。

  他自小就苦練功夫，對於各種兵器的掌握，爛熟於心。

  柳枝在他手中使得就像一條細長、殺傷力極大的長鞭，抽打霉詭的腦袋不斷冒著白煙。

  看到自家大人親身示範，曹燁內心也開始蠢蠢欲動。

  華予往旁邊移動著身子，給曹燁留出足夠施展的空間。

  遇到霉詭反抗激烈時，華予還不忘在其身上撒上一把香灰。

  霉詭瞬間被香灰灼燒得不敢亂動，老老實實地挨打。

  因為白日的緣故，陽光透進屋裡，這霉詭的能力大大減弱。

  不到一刻的功夫，此二人將這霉詭打得魂飛魄散，在世間僅剩下一縷白煙，隨風飄散。

  「結束了？」曹燁不可置信地問道。

  華予點點頭：「對，霉物已經被你們消滅了。近幾日不出意外的話，曹大哥不會再被霉運產生，你可以痛痛快快地吃魚了。」

  隨著霉詭消失，宋祈年和曹燁身上所感受莫名的寒意，也隨之消失，心中負面的情緒也基本減弱。

  從華予嘴裡得到確切的答案，曹燁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雙腿無力地直接癱坐在布滿灰塵的地方。

  要不是親眼看到，他壓根不敢相信，往日裡說書先生嘴裡騙小孩的故事，居然會是真的。

  「你是怎麼發現這裡會有那東西出現的？」宋祈年面無波瀾，出聲詢問道。

  華予一直想在宋祈年身上敲上一筆，對其的態度可是格外的與眾不同，嘴咧開的幅度都能到後腦勺，「自然是從曹大哥身上發現的。」

  「這霉詭應該生前極其倒霉，導致死後怨氣極大。即便屍身藏於城外，魂魄還是會回到自己自縊的地方。」

  「含著極大怨氣的霉詭長待的地方，會產生大量的黑氣，沾染上這股黑氣的人，也會跟著倒霉。」

  「時間長了，霉詭就會順著黑氣找來，蠱惑那些倒霉的人，引誘他們自縊。不過這股黑氣，常人是看不到的，一些略微有點本事的修行人才能看見。」

  華予耐心地解釋了好久，抬起胳膊又指了指從房樑上垂下來的白綾：

  「這白綾應該就是這霉詭生前使用的自縊的東西。這東西已經沾染詭氣，需要在上面撒上雄雞血，用火燒成灰燼的方式處理。」

  宋祈年朝曹燁看去，示意其將這事處理了。

  曹燁強拖著發軟的雙腿，從地上站起來。

  在華予的叮囑下，尋了塊破舊的衣服，將白綾包裹在裡面，立刻出門處理。

  【恭喜你完成任務！系統將獎勵你一塊幸運玉佩，請注意查收。】

  系統的提示，在腦中響起。

  華予感覺系在腰間的錦囊，分量突然重了不少。

  借著走出屋的動作，華予不著痕跡地隔著錦囊摸了摸裡面的東西。

  這破系統，沒想到發放獎勵還挺快的。

  霉詭處理完，華予接下來該辦此次下山最重要的一件事。

  「公子，我為您解決了這麼大的一件事，您是否應該有點表示啊？」華予眨眨眼，充滿期望地看著宋祈年。

  看到華予的舉動，宋祈年即刻瞭然此話的含義，邪魅地挑挑眉：「道長，此事是你主動要解決的，我可未曾許諾你什麼。」

  「公子，你總不能看著我和師妹白辛苦下山一趟吧，多少給點香火錢，也算是個表達的誠意啊。」

  華予兩隻手舉到宋祈年面前，拇指與食指不斷地搓動，眼巴巴地看著自己，一臉不討到錢，誓不罷休的模樣。

  宋祈年佯裝為難的模樣，故意思考許久後，道：「道長不顧危險，剷除了這個大患，在下十分欽佩，少量的碎銀不足以表達在下的感激崇拜之情，要不聽聽在下的一個想法如何？」

  「您說您說！」快說啊！給個錢磨磨唧唧的。

  「這樣吧，道長你明日拿著我交給你的信物，到我在汴京城中的住處，我讓府中管事將銀兩抬出來轉交給你如何？」宋祈年道。

  「不知公子，準備給貧道多少香火錢？」居然還要用人將銀子抬出來，一定不少！

  「道長希望是多少啊！」

  當然是越多越好！

  華予沒敢說出內心的真心話，「隨公子賞賜即可。」

  「好，決定不會讓道長失望的。」

  從下山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時辰，華予算了算回道觀的時間，決定帶著還在昏迷的阿初離開。

  華予接過宋祈年的信物和紙上所寫的地址，如同見到寶貝似的，小心翼翼地將其放在系在腰間的錦囊中。

  拒絕了宋祈年提出的相送，獨自一人背著阿初回到山上。

  餘暉灑在華予遠去的小小的身影，旺盛的生命力在其身上彰顯的淋漓盡致，

  身後背著與自己體型差不多的人，也沒有壓彎挺直的背膀。

  宋祈年看著華予的背影，突然有一種將其收在自己手中的欲望。

  夜晚，回到都尉府的曹燁，將處理白綾的結果上報給宋祈年。

  「大人，白綾已經燒成灰燼。屬下將它埋在一處偏僻的地方。」

  「嗯，知道了。」宋祈年邊聽曹燁的稟報，邊處理從各地都尉分府送過來的信件。

  「怎麼，還有事？」宋祈年抬起頭看著欲言又止的曹燁。

  「大人，玉屏山道觀的事還繼續查下去嗎？」經過胡同里的這件事，曹燁不相信華予在算卦上弄虛作假，欺騙百姓。

  「不查了，明天將人帶進來，我親自審問。」

  「什麼？！」曹燁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