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小蝦兵碰上了老蟹將

  老吳笑道：「別緊張，沒啥事。所長要見他們，等那個學生回來，你讓他直接去所長辦公室。」「哦，好。」張彩愣愣答道。趙忍之笑道：「老班，我去去就來！」

  趙忍之跟著來到所長辦公室，開門就見到一槓三星的警察。這個自然不用說，就是所長大人了。張勃衝著吳警官道：「老吳，你先去忙，把門帶上。」

  還不讓自己旁聽嗎？老吳稍感詫異，還是退了出去，依言反手關門。張勃上下打量一番趙忍之，指了指沙發，口氣嚴肅道：「坐吧。」

  趙忍之正要坐下，瞅了眼旁邊的飲水機，微笑道：「所長，可以討杯水嗎？」張勃怔了一下道：「行，一次性杯子在旁邊，你自己倒。」

  趙忍之拿了個杯子，嘿嘿笑道：「喝不慣白開水，不介意給點茶葉吧？」說著不等張勃答應，就打開辦公桌上的一個茶葉罐，捏了一撮扔進杯子裡。

  媽蛋，都是納稅人的錢，不喝白不喝！說好的為人民服務，搞點茶葉不過分吧？趙忍之自然不客氣，張勃錯愕道：「你隨意。」

  心中卻是驚濤拍岸，這他媽是哪個師兄弟的徒弟，臉皮不是一般的厚！哪裡像個高中生，明擺著就是一塊滾刀肉啊！一個普通高中生，見到穿警服的，就已經膽怯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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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再犯點事，被揪到所里詢問，腿肚子都要哆嗦了。這個所謂的高中生，到了所長辦公室，簡直就像回了自己家。張所長一時竟有些恍惚，仿佛眼前這傢伙，是閒來視察的上司。

  趙忍之喝茶還挺講究，先接了點洗了洗茶葉，這才倒滿一杯。一邊捧著茶杯吹氣，一邊大咧咧地坐到沙發上，笑嘻嘻道：「謝謝所長。」

  張勃回過神來，不由暗贊一番。這小子可以，這時候還能氣定神閒，以後有大出息！於是開口道：「不客氣。你叫什麼名字？」「趙忍之。」「年齡。」「18，呃，還不到，17。」

  張勃故意問道：「聽說你今晚打了人？」「啊，所長，我沒打人啊！那些臭流氓欺負我女同學，我是見義勇為！然後他們先動的手，我就只好正當防衛！」趙忍之十分無辜道。

  張勃似笑非笑道：「你這只是一面之詞！」「所長，我有八個證人！」趙忍之昂首挺胸。廢話，都是你一邊兒的，那能叫證人？對方還有七個證人呢！

  「是嗎？」張勃失笑道。「是啊！」趙忍之理直氣壯道：「所長，這不是簡單的打架鬥毆，而是性騷擾。不，涉及猥褻，甚至強姦未遂！如果對方不老實，我會向人民法院提起訴訟！」

  趙忍之一頂大鍋扣過去，對方聽到估計會吐血。張勃搖頭笑道：「行了，臭小子，就你能耐。你師父是誰？」「啊，什麼師父？」趙忍之莫名其妙。

  「跟誰學的瘋魔拳？」原來遇到識貨的了，趙忍之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師父是誰，直接跟師公學的。」「你師公是陳大師吧？」

  「對！哦，我想起來了，我師父姓張！」張勃噗嗤笑道：「師父真是替我收了個好徒弟啊！」「啥？」趙忍之跳起來道：「你是我師父？」

  「不然呢？」張勃好笑道：「前段時間師父給我打電話，說替我收了兩個小徒弟，都是高中畢業生。一個叫趙忍之，一個叫錢進。你是哪個？」

  哎呀。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小蝦兵碰上了老蟹將！趙忍之興奮道：「師父，我是趙忍之，錢進去衛生間了。原來是您老人家，我一直尋思著，請你吃頓拜師宴呢！」

  「那你怎麼不請？」張勃打趣道。「呃，師公說，他替你吃了就行。」趙忍之辯解道。「好吧。」師父就是這樣的老頑童，經常做些古怪的事兒。不然哪有連自己徒弟，都不認識的道理？

  張勃笑著道：「坐下說話。你這個事我已經了解，這些小混混，不吃點苦頭不老實。你這次出手教訓一下，也讓他們長點記性。」「嘿嘿，多謝師父！」

  趙忍之知道，這番話說出來，事情就算塵埃落定了。面對這個便宜徒弟，張勃像長輩一樣關切道：「考的哪個學校？學的什麼專業？」

  趙忍之老實答道：「三江旅遊學院，日語專業。」「跑那麼遠幹嘛？」張勃搖了搖頭：「咱們要是早些見面，我還能給你參謀參謀。選個好點的警校，畢業回來做警察多好！」

  張所長犯了職業病，面對這份熱情，趙忍之嬉皮笑臉道：「師父，我這人膽子小，可當不了警察。面對窮凶極惡的歹徒，恐怕會嚇得尿褲子！」

  「哼，你這小滑頭！」張勃笑罵道：「你還膽子小，歹徒遇見你算他倒霉！咱們可是無限制武道的門人，犯罪分子的天然克星！你今晚做得好，回頭跟你師公匯報一下！」

  「那必須的。師父，你明天有空不？我跟阿進請您吃飯，也把師公叫上。咱們三代同堂，好好聚一聚，讓師公也享一下天倫之樂嘛！」趙忍之真誠道。

  「有空，可以。」張勃頷首笑道：「你還挺有孝心。那我把我爹也叫上，他們兩個老夥計，在一起才熱鬧。」趙忍之心中一動：「師父，我可不可以再叫一個人？」

  張勃問道：「誰啊？」「寧偉，就那個小警察。」趙忍之坦率道。「你啥時候跟他熟了？」張勃奇道。「嘿嘿，就今晚嘛。感覺一見如故！」

  「沒問題。這小子警校剛畢業，人挺厚道的，是個好苗子。你跟他處好關係，以後有什麼事，直接找他就行了。」張勃已經認下了這個徒弟，下意識已經開始為他鋪路。

  趙忍之笑嘻嘻道：「放心吧師父！不是殺人放火的大事，絕不敢勞煩師父！」「臭小子。你要敢打著我的旗號，在外面瞎幾把搞。我打斷你的腿！」「不敢，不敢！」趙忍之嘻嘻哈哈道。

  張勃這話說得並沒托大，作為細陽34個派出所的首席所長。他在整個細陽警界，絕對是排得上號的人物。只要別太出格，一般的事情，還真搞得定。

  公務員幹部下限，就是鄉科級副職。但對一般公務員來說，依然是個無法觸摸的天花板。三十出頭的年紀，混個所長不能說困難。但要是沒點背景沒點能力，只能說十分困難！

  兩人正聊得興起，錢進一把推開了門。見到這幅場景，不知道怎麼回事。趙忍之起身喝道：「阿進，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