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見義勇為正當防衛

  「對！」錢進重重點頭：「咱們走，讓他狗日的先飛一會兒！」趙忍之嘿嘿一笑：「你來騎三輪，我在後面推著！師公，您老人家坐著！」

  

  祖孫三人就像一個取經團隊，陳大師是唐僧，趙忍之是孫悟空，三輪車是白龍馬。至於前面那個累得吭哧吭哧的傢伙，應該就是沙悟淨，兼豬悟能了吧！

  「臥槽，怎麼這麼重！」錢進賣力地踩著腳蹬，嘴裡不滿地抱怨著。「年輕人，身體要鍛鍊好啊！這才走了幾步？你看，我還給你推著呢！」

  和陳大師各坐一邊的趙忍之，手裡拿著半截黃山，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陳大師為老不尊，沒一點正經的樣子，嘻嘻哈哈的。這還沒拜師呢，可是師門地位，已經確立下來。

  陳大師家住老街。老街在復興路北頭，與復興路交叉。這是細陽城唯一一條老街，青石鋪就的街道，很有滄桑的感覺。老街上有個「老街板面王」，是最正宗的板面。

  趙忍之對這裡很熟悉，每次去新天地通宵之前，都會特意過來吃碗板面。前世經常在晚自習放學時，「順便」送獨自回家的女同學，不知路過多少次了。

  隨著陳大師的一聲呦呵，三輪車停在街尾的一戶門前。趙忍之猛地跳下車，拍了拍錢進的肩膀，假惺惺笑道：「小師弟辛苦了！」「操，憑啥我是小師弟？」錢進不甘心。

  「凡事講個先來後到！我是你的吉他師父，再做你的武術大師兄，不是很好嗎？不想學吉他了？」趙忍之擲地有聲道。「好吧，看在師公面子上，老子就讓你一次！」面對無端威脅，錢進只好屈服。

  陳大師開了門，兩人推著三輪進了大門。院子是個長方形，中間鋪了條石子小路。一邊是塊菜地，種著些青椒番茄。一邊是水泥地，上面有雨棚，下面放著些雜物。

  迎面是三間青磚瓦房，中間是堂屋，兩邊一個臥房一個廚房，衛生間在院子角。讓兩人隨便溜達，陳大師忙著燒水泡茶。等茶泡好了，三人都坐到堂屋的沙發上，喝點茶解酒。

  一壺茶見底，陳大師清醒過來，對兩人說道：「跪下！」「啥？」錢進有點驚詫。趙忍之二話不說，直接五體投地。錢進回過神，也馬上跟著雙膝跪地。

  陳大師頷首道：「每人給我敬杯茶。」趙忍之依言倒茶，恭恭敬敬地奉上，錢進比著葫蘆畫瓢。陳大師分別接過來，兩隻手各端一杯，先後喝進了肚子。

  這才砸吧著嘴道：「好了，禮成。從今以後，你們就是老子的徒孫了。咱們這個門派，叫作無限制武道！」趙忍之朗聲道：「多謝師公！」錢進遲疑道：「這就完了？」

  「不然呢？」陳大師白他一眼：「大道至簡！啥叫無限制，這也是無限制，沒那麼多條條框框。看你大師兄多有悟性，以後多向他學學！」趙忍之拱了拱手，嘚瑟之情溢於言表。

  臥槽，錢進小聲嘀咕道：「不要臉。」陳大師新收了兩個徒孫，心情也是異常好。又喝了口茶潤潤嗓子，泰然道：「今天老頭子興致高，就跟你們多說幾句！」

  趙忍之趕忙道：「徒孫洗耳恭聽！」錢進嬉笑道：「俺也是！」陳大師接著道：「你們要記住師公這句話，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只要是咱們的人，就必須做到八個字『見義勇為，正當防衛！』」

  陳大師揮舞著胳膊，鏗鏘有力道：「有時黑暗的力量，也是正義的鐵拳！咱們這個功夫，招式不帥套路不雅，但就是為打架而生！打架只有兩種結果，要麼站著要麼躺著，爬不起來的才是真丟人！」

  「咱不搞什麼大刀長槍，三角尺剪刀就挺好用，樸實無華。讓自己接地氣，讓敵人接地府。注意不能對付普通人，我說的可是歹徒。什麼叫無限制武道？就是你負責武道，我負責無限制！」

  說到這裡不禁嘆了口氣：「不管黑貓白貓，能逮住老鼠那就是好貓！當年有多少高手，在擂台上大殺四方。可是在現實生活里，隨便就能被一個小癟三捅死。那樣的高手有啥用？」

  接著又想起什麼，特意囑咐道；「對了，可不能學你們那個不爭氣的大師伯，給咱們無限制武道抹黑！」「哪個大師伯？」錢進奇怪道。趙忍之嘿嘿笑道：「你自己上網搜啊。」

  陳大師口中的大師伯，自然是那個曾經轟動一時的張澤。1999年，大弟子張澤單挑十一名持械歹徒，憑著精湛的無限制功夫，迅速擊殺一人重傷四人。

  剩下六個歹徒拔腿就跑，本來就完事了，等著公安部門的嘉獎就行。但張猛人還嫌不過癮，衝上去痛打落水狗，結果又傷了幾個。結果判定為防衛過當，最後還賠了兩千大洋。

  於是從此成為師門的「污點」，以及陳大師口中的反面教材。也就是從這件事開始，《刑法》正式成為「瘋狗拳」的心法，是每個無限制武道弟子的必修課！

  不怕流氓有文化，就怕瘋狗懂刑法！以至於武學圈子裡，流傳著這麼一個評價：「陳鶴算什麼武學大師，他明明就是個法學家！」確實，趙忍之心想，師公可是羅翔老師的一生之敵啊！

  「好了！」陳大師呼了口氣道：「今天就這樣吧！我先送你們兩本書，拿回去好好研究。以後每天早上5點，準時到文廟公園練功，我先從最基礎的教你們！」

  「啊，這麼早的嘛？」錢進驚訝道。「當然，一天之計在於晨。5點到7點是卯時，正適合起來練功！」陳大師不容置疑道。「好，聽師公的話！」錢進連忙點頭。

  陳大師起身進了屋，出來拎了布袋子，裡面裝的都是書。遞給趙忍之道：「年紀大了精神頭不夠，我得睡個午覺，你們也快回去吧！」趙忍之接過來，欣喜道：「多謝師公，明天再見！」

  兩人告辭出了院門，錢進咋咋呼呼道：「臥槽，師公真是人間清醒！感覺我幼小的心靈，受到了強大的衝擊！快給我看看，師公送的都是啥書？」

  說著不等趙忍之答話，就一把搶過布袋。隨手翻出來一本，捧在手上看：「臥槽。《無限制武道至高心法》，這可是妥妥的武林秘籍啊！」

  「嗯？正當防衛的四大要點？不屬正當防衛的十種情況？臥槽，這又是什麼鬼……」錢進瞬間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