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對武德似乎有誤解

  趙忍之會意一笑，轉頭道：「爺爺，咱整點白酒，想喝啥？」陳大師也不客套：「來一瓶醉三秋吧！」醉三秋是潁州特產，從幾十元到幾千元不等，是本地人最常喝的酒。

  據說歐陽修在潁州當市長時，共有兩大嗜好。一個是游西湖，一個就是喝醉三秋。趙忍之很喜歡這個名字，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寓意很美好嘛！

  當下喊來服務員，拿了一瓶198的醉三秋，也算是出了血。錢進眉開眼笑，一把奪過酒瓶開了。除曹可之外，每個人面前，都給滿了一杯。

  趙忍之端起酒杯，滿臉堆笑道：「爺爺，咱們算是不打不相識，我先敬您老人家一杯！我幹了，您隨意！」說完仰起脖子一飲而盡，把幾個人唬了一跳。

  「好小子，酒量不錯！」陳大師豎起大拇指，也跟著幹了。曹可看得直吐舌頭，謝安和錢進也傻眼了，這小子也太猛了吧！以前大家在一起，頂多喝點小啤酒，這誰頂得住啊？

  趙忍之嗓子裡火辣辣的，趕緊喝了口火鍋湯潤口。曹可主動擔起服務員的工作，往沸騰的油鍋里加菜，還給每人都配好醬碟。趙忍之很滿意，這女孩兒不錯，以後吃飯可以常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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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了想，又笑嘻嘻道：「阿進，老謝，你倆也隨意啊。不要打腫臉充胖子！」錢進調侃道：「老子只打別人的臉，沒有自虐的習慣！」說罷喝了一大口，杯子裡少了一半。

  謝安喝了一小口，不好意思道：「我喝啤酒還可以，白酒有點頂不住。你們多喝！」陳大師擺了擺手，笑道：「你們還都是學生，意思意思就行了，少喝點。多吃菜！」

  大家紛紛捲起袖子胡吃海塞，除了曹可保持著淑女的樣子。錢進嘴裡塞著羊肉卷，含糊不清地問道：「小忍，你跟爺爺怎麼認識的？怎麼還打上架了？」

  「咳咳。」趙忍之差點噎住，喝了口水白著眼道：「棋盤上打架，聽不懂話嗎？」「嗨，我說呢！」錢進嘿嘿笑道：「要不然你這年輕小伙子，一拳就能讓爺爺進醫院了！」

  媽的，會不會說話？狗嘴吐不出象牙！醫院當然是要進的，不過肯定是我進啊！陳大師渾不在意，專心致志地乾飯。趙忍之有意挑起話頭：「打架這個事還是要慎重，現在可是法治社會！」

  錢進撇嘴道：「好好不吃眼前虧，打完了再講法治！」謝安嘲笑道：「你就知道吹牛逼，連三腳貓的功夫都沒有。碰見窮凶極惡的歹徒，還是趕快跑吧！」

  趙忍之有意無意道：「要是能學點實用的防身術就好了。特別是可可這種可愛的小美女，一個人在外很不安全哪！」見他叫得這麼親昵，又這麼夸自己，曹可不禁紅了臉。

  錢進搖頭道：「上哪兒學去？現在市面上那些，教的都是花拳繡腿，哪有真功夫！」謝安附和道：「就是。文廟公園不是有很多，練太極的老頭老太太嗎？除了強身健體，還有啥用？」

  「那可未必，還是有民間高人的，不過要看緣分了。」趙忍之故意這麼說著，同時看了一眼陳大師。發現人家根本不為所動，好像聽不見似的，埋頭跟火鍋幹上了。

  心想老頭子挺沉得住氣，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於是轉了轉眼珠道：「武術不僅是強身健體，更是一招制敵！搞那麼多花架子有啥用？我覺得乾脆還不如，來一個斷子絕孫腳！」

  「靠，年輕人不講武德啊！」錢進怪叫道。陳大師突然接話道：「小子，你對武德似乎有誤解啊。」「嗯？」錢進不解道：「爺爺這話怎麼說？」

  陳大師正色道：「什麼是沒有武德？遇到七八十歲的老人，你上去推他們一下，這叫不講武德；遇到幼兒園的小朋友，你上去踢一腳，這也是不講武德。

  但是遇到窮凶極惡的歹徒時，你不管用插眼手還是撩陰腳，那都是講武德！不該打的架堅決不要打，打贏了坐牢賠錢，打輸了躺醫院。武德，就是讓自己的武術，遵守法律道德！」

  錢進怔了一下道：「好像很有道理啊！」謝安贊道：「爺爺說的對！」趙忍之更是誇張：「哎呀，簡直是醍醐灌頂！我明白了，不與好人切磋，專和歹徒切戳！」

  他還特意解釋了一下：「戳死的戳！」陳大師眼睛一亮，這話說得對自己脾氣。嗯？不過怎麼感覺，以前自己說過這話呢？他摸了摸有點暈的腦袋，又悶了一口酒。

  趙忍之察言觀色，豪氣叢生道：「服務員，再來一箱啤酒。老謝，這個你得喝了吧！可可，你也搞一杯！」啤酒上來，幾人先幹了一杯，曹可喝了一小口。

  見氣氛差不多了，趙忍之故意問道：「爺爺，你年輕時跟人打過架嗎？」「嘿！」陳鶴酒意湧上來，興致勃發道：「你這話問的就外行了，老子當年那可是……」

  說到這裡突然打住，見幾個小孩一副求知的目光，哈哈一笑朗聲道：「爺爺這輩子打過的架可不少，但是要說最自豪的一次，還是十多年前在海市的那次！」

  好漢當然要提當年勇，不然還提什麼呢？陳鶴打開了話匣子：「那時幾個朋友請我去海市玩，都是一個圈子裡的人。去大酒店吃飯的時候，還叫了兩個小日本，據說是空手道的高手！」

  前世趙忍之學的是日語，對空手道自然不陌生。而且為了寫讀書小說，也查過不少關於武術的資料。當然僅限於理論，本身還是戰五渣。

  世界六大搏擊術，中國傳武，空手道，泰拳，桑搏，巴西柔術，以色列馬伽術。曾經有個叫大山培達的日本人，是世界公認的格鬥第一人。打遍三十幾國無敵手，被譽為空手道之父！

  其功夫之變態，已經不能用人類來形容。1950年，大山與52頭公牛交戰，一口氣劈死三頭。其餘49頭，牛角均被其以「手刀」砍斷。他媽的，牛角有多硬？

  1952年，大山赴美各地傳授空手道，連敗270名世界各流派高手。幾乎無人能擋，胳膊擋胳膊斷手臂擋手臂折。那傢伙能用食指和拇指扭曲硬幣，號稱「神手」。

  短短30年，大山在全球120個國家設起分部。學員超過1200萬人，是世界上最大的格鬥門派。他打敗了日本所有高手，以及幾乎所有的世界格鬥高手！為啥說是幾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