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人醒了，嚇傻了

  蕭元琅緘口不言。

  皇后以為是朝中之事，輕輕喟了聲：「本宮是婦道人家，確實不便插手許多事情。你若是不想說便不必說，本宮能理解。」

  她說話時，無意間往蕭元琅的腰間看了一眼，驚愕地問：「你的合緣玉呢？平常不是隨身攜帶的嗎？怎麼今日沒帶？這可是將來要留給未來太子妃的。」

  蕭元琅下意識撒了謊：「怕弄丟了，所以收起來了。」

  皇后不疑有他，又說：「琅兒，你老大不小了，關於太子妃一事，即使本宮不催促你，你父皇也會找你的，你自己想清楚了。」

  「兒臣知道了。」

  蕭元琅與皇后又談了會天，便回了太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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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路上，他不禁想起楚霽雪來，她身上好似籠著一層神秘的面紗，離奇的夢，與裴府的不共戴天……

  蕭元琅對著黑暗處低聲道：「初天，子瑩那邊怎麼樣了？」

  「主子，子瑩已經進入裴府了，裴夫人並未起疑。」一個穿著玄色衣裳的男子從黑暗中走出來：「子瑩放出消息，裴夫人已經離開長安前往太原縣去找蛇毒根治之法。」

  「而且裴夫人之所以會參與到流民之事，是因為她的婢女采瑕牽扯進來，流民們說是采瑕給大家下毒，然後畏罪自殺。」

  「但其實采瑕並沒有死，裴夫人瞞天過海，從西牆找了具屍體替下了采瑕。」

  「她膽子倒是挺大。」蕭元琅勾唇，吩咐道：「你找幾個暗衛跟著她，不要有任何差池。」

  「是。」初天應聲：「卑職猜測采瑕肯定是發現了什麼才會被人殺人滅口，如今采瑕還活著，那可能會是關鍵的證人，您看要不要將人帶到太子府審問？」

  「不必。」

  他救下楚霽雪之後，她本可以說出實情的，但是她沒有，肯定是怕他會做出對采瑕不利的事情來。

  蕭元琅忽而又想到了什麼:「你去調查一下楚霽雪和裴景彥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楚霽雪會對裴景彥恨之入骨。」

  這股仇恨，他冥冥之中能感覺到很強烈。

  但是兩人之間除了裴景彥背棄她，好似並沒有什麼血海深仇。

  初天得了命令便隱匿與黑暗之中。

  兩天後，楚霽雪一路風塵僕僕，終於回了長安。

  她沒出過遠門，殊不知外面竟然十分危險，在一處山路中，他們遭遇了劫匪，好在不知從何處冒出兩個江湖俠客救了他們一命。

  到了蛇莊之後，莊主本是刁鑽得很，用盡辦法他都閉門不見，未想過了一夜，那人像是換了副面孔，不僅好吃好喝招待，蛇莊主人還親自跟著來了長安。

  楚霽雪帶著蛇莊主人到了西牆，看了許多病人症狀之後，斷定了是銀環蛇的蛇毒，在蛇莊主人的幫助下，很快研製出解藥。

  楚霽雪偷偷帶了一份回到裴府給采瑕服用，可是采瑕還在昏睡中。

  這時子瑩從門外進來，嚷嚷道：「京兆府的人無緣無故將人擄走，說是他們得了瘧疾，如今證明了就是蛇毒，卻也不給個說法，就這麼過去了？」

  「子瑩，官府的事情還是少議論為好，至少人沒事便是天大的好事了。」楚霽雪笑著說。

  子瑩卻不認同地癟嘴：「我就是看不慣，我們因為饑荒失去了家，來到京城就是想要得到皇上的庇護，如今倒好，活得像個乞丐。」

  「主人，你說天下之大，哪裡還有我們的容身之所呢？』

  楚霽雪嘆口氣：「人各有命，他們哪裡有容身之所我不知道，你的話，你願意在裴府待多久就待多久。」

  「那我要不要跟主人簽一個賣身契？」子瑩打趣。

  楚霽雪正在給采瑕餵藥，手中的動作頓了頓，回道：「不必了，我府里的人都是自由身，若是哪天你想要離開，只需要跟我說一聲便是。」

  子瑩忍不住深深地看了楚霽雪一眼，怪不得那位對楚霽雪這般相中，她確實跟一般人不一樣，不說其他，單說楚霽雪為了救下采瑕，差點丟了性命，就足見她是個很好的人。

  子瑩在一旁幫襯，突然她看到采瑕睜開了眼，忙去叫正在洗手帕的楚霽雪：「主人，采瑕醒了。采瑕醒了。」

  楚霽雪一聽到子瑩欣喜的聲音，立馬放下手中的手帕去看采瑕的情況。

  采瑕雖然睜開了眼，但卻嗓子干啞得說不出來話。

  楚霽雪連忙將準備好的蜂蜜水餵了一些給采瑕喝下去，采瑕才勉強發出聲音。

  「小姐……我好害怕呀……」采瑕紅了眼眶。

  楚霽雪連忙安撫：「不用怕，現在已經安全了。你才解毒，有什麼話等身體好些再說。」

  采瑕卻很快露出驚恐的眼神，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小……小姐，我看到……有人殺人……真的，他把人殺了就丟進了亂葬崗……發現了我……嗚嗚嗚……」

  采瑕語無倫次，楚霽雪根本聽不明白，但是肯定與她猜測的差不多，采瑕知道了別人的秘密，所以那些人才會殺人滅口。

  「現在很安全，你先冷靜下來，有什麼事兒等舒服了一些再說，我就在旁邊陪著你。」

  采瑕緊緊地抓住楚霽雪的手，只顧著嚶嚶哭泣。

  楚霽雪卻看向子瑩：「子瑩，最近你也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

  子瑩笑了笑：「主人，你是怕我知道什麼了嗎？」

  楚霽雪卻將她推出門外：「你不知道知道越多越危險嗎？我是為你好。『

  子瑩低頭不語，也沒有打算強行留下來，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突然一道黑影出現在子瑩面前，她抬起眼，是初天。

  「人醒了，不過嚇傻了，而且主人不想讓我知道太多，想來她是有自己的考量。」

  初天點點頭：「主子說不必太過於關注采瑕，我今日來找你，是想讓你打探清楚裴景彥和楚霽雪之間的事情。」

  「好的，我知道了。」子瑩回頭看了眼采瑕的房間，燈已經滅了，她幽幽地說道：「我總覺得主人好似是大徹大悟之人，看淡了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