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好戲剛開場

  蘇慕染目眥欲裂，恨不得撓上楚霽雪的臉，質問著；「姐姐，你為何要在外散播謠言？如今裴府被圍得水泄不通，叫別人如何看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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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謠言？」楚霽雪冷笑著起身，眸光淡淡掃過後頭的顧氏和裴景彥，忽的抬手利落地扇過去。

  「啪——」

  清脆的巴掌聲驚得鳥蟲四散。

  蘇慕染被打得臉一偏，迅速泛紅，愕然盯著楚霽雪：「你竟敢打我？」

  「楚霽雪，你在做什麼！」裴景彥怒吼著。

  顧氏驚呆在原地。

  楚霽雪並未回答，徑直在蘇慕染另一張臉上又狠狠補了一巴掌，甩甩手輕描淡寫地：「這兩巴掌是你傷了成平醫館的人。」

  「至於給醫館帶來的損失，是挨巴掌還是兌成銀錢給我，你自便。」

  此時顧氏才反應過來，急忙上前攔在兩人之間，驚懼地望著楚霽雪：「霽雪，你這是做什麼？好端端的怎麼突然打人？」

  楚霽雪目光幽幽輪轉到顧氏身上，輕飄飄地反問：「我打她需要向你解釋？」

  像是覺得不夠解氣，楚霽雪悠悠吩咐采瑕：「蘇姨娘執掌府中中饋，卻失信在外，還得罪了當朝太子，該罰！既然這張嘴沒個把關，那就教教她怎麼把關！」

  「是！」

  采瑕聲音洪亮，朝粗使婆子使了個眼色，顧氏和蘇慕染立刻被分別控制起來。

  蘇慕染眼中滿是害怕，惶恐地向裴景彥求饒：「夫君，你就任由姐姐這般將你的自尊折辱在腳下嗎？」

  可裴景彥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走動都困難，更別提靈活地阻止下人。

  巴掌聲一聲接著一聲，顧氏被拉著不能動作，裴景彥氣得頭頂冒煙，大喊著：「來人！來人！把這個毒婦給我趕出去！」

  身後的小廝面面相覷，無一人動作。

  裴景彥回頭怒視著他們：「你們都聾了？！我的話不管用了？不怕死的你們就繼續在這裡站著！」

  小廝們還是巋然不動。

  楚霽雪露出一個意料之中的微笑，彈彈指甲，好心給裴景彥答疑解惑：「這府里上上下下的僕人賣身契都是和我簽的，你說他們聽誰的？」

  蘇慕染的哭聲由悽厲轉為微弱，掙扎的手也軟了下去，臉腫得高高的。

  「小姐，奴婢手累了。」采瑕長呼一口氣，請示著。

  「辛苦了，去敷敷手。」

  顧氏和裴景彥臉色頃刻變了，倍感受辱。

  蘇慕染堂堂裴府姨娘，竟然還要一個丫鬟來決定她的受罰程度？

  「楚霽雪，我現在就寫休書休了你這個蛇蠍婦人！」裴景彥叫不動下人，無能狂怒。

  「誒，不忙。」楚霽雪笑盈盈地打斷他的話：「你還在恢復中，我怎麼能在這個時候拋開你呢？」

  裴景彥還欲發火，卻牽扯到傷口，臉都疼得變了形，話也卡在嘴邊。

  顧氏看著兒子兒媳如此慘狀，顫顫巍巍地伸手要拉楚霽雪的衣擺：「霽雪，這五年來你為裴府操持，我們也相處和睦，何必搞得跟仇人似的。」

  「你不如答應和我兒和離，從此山高路遠，放彼此一馬。」

  楚霽雪像是聽到什麼笑話，避開顧氏的手，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瞧您這話說的，看我沒有利用價值就直接丟掉了？」

  「我勸你們有時間在這裡說些不切實際的空話，不如想想怎麼擺平外面的那群人，哦，我聽說夫君述職日期也近了，再不去只怕是要遭人詬病。」

  這裴景彥連著在家休息已經半月，仗著人糊，皇上不及追問，才這麼安然。

  「再者，我還有一份大禮沒給夫君呢。」楚霽雪眼中帶笑，卻讓人毛骨悚然。

  裴景彥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又擔心蘇慕染的情況，最終是帶了人先行離開。

  經過楚霽雪提醒，裴景彥也覺得應該先去衙門報導，再找法子留在家中休養，因此次日一大早就拖著病體出了門。

  可才出門不久，就聽到街邊的議論。

  「聽說裴將軍被一個外室女迷得死去活來的，甚至不惜找人設計自己的原配，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你也聽說了？我還以為是別人亂說的呢，看來是真的？」

  「能不真嗎？聽說那外室女就是被人家嫡女趕出來的。」

  ……

  裴景彥瞳眸驟然緊縮，猛地掀開車簾，緊盯著那幾個議論的婦人：「你們在說什麼？」

  與此同時裴府內——

  采瑕照例給楚霽雪梳洗頭髮，略感不解：「小姐，昨天那樣就完了嗎？醫館那些人也沒來鬧了。」

  「當然沒完，這才是個開始。」楚霽雪彎彎唇，這不得小火慢燉，讓裴景彥先好好煎熬下。

  這話才落下，就有小廝來報，說裴景彥怒髮衝冠地回來，發了好大一通脾氣，指桑罵槐地罵著楚霽雪。

  小廝才說完呢，便聽得裴景彥的一聲暴喝：「楚霽雪！是你散播出去的嗎？」

  「啊？」楚霽雪一臉無辜：「散播什麼？」

  裴景彥明知是她，卻沒有證據，也無從下手，只能生悶氣，陰沉地盯著楚霽雪：「我勸你懂得分寸，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楚霽雪勾唇：「我倒要看看你怎麼不客氣！」

  眼中滿是針鋒相對。

  下一瞬，楚霽雪眼裡又浮上些笑意，完全將裴景彥拿捏住：「我是你的話，現在早就急著想法子保住自己的烏紗帽了，別最後連個九品芝麻官都撈不著。」

  「你不會還在等蘇姨娘找她娘家幫忙吧？可是她本家對她嗤之以鼻，怕是不好幫哦。」

  她一字一句都精準戳進裴景彥心窩子，這可是實打實地影響著裴景彥的未來，說不好直接斷了他的仕途。

  裴景彥眸光兇狠，逼近楚霽雪，也沒了昨天力不從心的模樣：「楚霽雪，你在背後調查我？是誰在幫你？」

  果然涉及到他自己的利益，人就精神了。

  楚霽雪眯起眼，毫不畏懼地直視回去：「你可以猜猜看。」

  「太子？」

  楚霽雪偏頭沒有回答。

  裴景彥發現自己已經完全讀不懂眼前這個變幻莫測的女人。

  但是沒關係，他自然會一一調查出來。

  裴景彥深深看了楚霽雪一眼，忽的笑了下：「忘了告訴你，楚大人叫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