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閉嘴

  隔天天一亮，左右鄰居的公雞定點打鳴。

  周衡輕手輕腳從床最裡面爬出來時，彎腰拿衣服剛好跟穿外邊的周漾對上了眼。

  周衡手一頓，跟周漾相視一笑，然後穿衣，等套上棉衣時，發覺睡在床上的人朝他伸手。

  天冷，周漾穿著個保暖衣就往外，周衡擔心她凍著，自己衣服拉鏈都沒來得及拉住趕忙彎腰伸手接住。

  周漾也順勢伸手躲進周衡懷裡，等雙手圍著男人的腰身頭身舒服地鑽進周衡的沒來得及拉拉鏈的棉衣時，舒服的感嘆了句：「好暖和啊！」

  周衡淡淡一笑，沒將人推開，現看了眼一旁還在睡的兩個小傢伙，伸手用棉衣將女人露在空氣中的後背遮住。

  低頭時小聲地問了句：「不睡了？」

  昨晚他們跟周勤吃了宵夜在簡單洗漱已經快三點，現在才七點鐘，對與周漾平常的睡眠時間總歸是少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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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漾聲音懶散帶著尾音：「還困呢~」

  「那在睡會兒，還早。」

  誰知周漾搖頭：「今天答應市裡的春衣要裝車，我要去看看呢。」

  既然這樣，那就都起唄。

  兩人一同出門，洗漱間陳梅從廚房端著廚餘廢水出來，看見兩人笑的打了個招呼。

  周漾吐了嘴裡的水誇張地說：「哇，二嫂你這脖子上的項鍊真好看。」

  陳梅一聽晃了個神。剛才燒灶台太熱，她將棉服的拉鏈往下拉了一點，沒想到露出了脖子上的項鍊，還是今早的時候周勤給的。

  鏈子不貴重在掩飾好看，再說他們現在農村人，還沒多少存款。哪能穿金戴銀，眼下這個周勤能想著給她，她已經很滿足了。

  不過她想到今早周勤說的，嗔怒地對周漾說：「裝什麼裝，這項鍊怎麼來的你不知道？」

  周漾聞聲笑笑，也跟著想到昨晚的場景。

  昨晚本來他們三人都低頭吃著面，最先吃完的周勤坐著等收碗的空閒時間到處看看，最後實現定格在周漾臉上。

  看的有些出神，周漾跟周衡都察覺到了，周漾不禁開口問道：「二哥，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嗎？」

  周勤有些痴迷的回了句：「真好看。」

  這話出來，不僅周漾慌了，周衡跟著心裡一緊張，兩人忐忑地看著周勤，在想這是什麼意思。

  周勤很快察覺他們知道誤會了，趕忙開口解釋：「不是，我不是說弟妹漂亮。」說完似乎又覺得這話不對，又擺手解釋：「不對，弟妹漂亮……哎，不是，不對，我不是說這個……」

  周漾看人越解釋越亂，突想起周勤剛才的視線，從鬢邊將水晶髮夾給弄了下來，遞給周勤：「二哥，你是說這個嗎？」

  周勤這才放鬆，趕忙點頭，又衝著周衡解釋自己沒有其它心思，但被周衡決絕，說不會瞎想。

  然後周勤開始認真的打量手上的髮夾，雖然他一個大老粗什麼都不懂，但是他知道陳梅沒有，於是開口問到：「衡子，這東西是哪買的，這幾個月，家裡也有了存款，我手頭上你嫂子每個月給的錢都沒用，有一大筆，應該也能買一個差不多的。」

  周衡其實給家裡女人孩子都準備了禮物，給陳梅的是一條簡約的梅花吊墜的鉑金項鍊，周勤看了一眼，也很滿意，同時覺得這份更穩重，相比較之下陳梅應該會更喜歡這個。

  想問周衡這多少錢時，得知這是周衡送的，他怎麼也不願意：「你嫂子自嫁過來就一直跟著我吃苦，現在家裡好不容易穩定了。

  現在貴得買不起，但能買個差不多的，咱以後一步步來。」

  說話間周勤將手中的髮夾還給周漾，將項鍊小心的放進長盒中，對著周衡一臉的認真：「衡子，讓給哥吧，哥出錢，哥早就想給你嫂子買個像樣的東西，這次你幫我挑已經是幫大忙了。」

  最後周勤掏光了陳梅這幾個月給他的零花，這天一早，見人起來，冷酷得從褲兜里將盒子掏出來，扔給陳梅：「給你的，拿著。」

  要不是這項鍊陳梅確實喜歡，陳梅早把這男人的被子掀開了。

  現被周漾這一打趣，一下子又想到早上周勤那故作冷酷的樣子，不禁一笑。

  上午周漾跟著家裡的女人出發去『誠信』，周衡跟著家裡的男人一起出門去地里。

  上午周漾跟著廠里的人給春衣裝車後通知接下來五天給大家放假。

  周衡這一個月出去學習，一天都在教村裡的人新接收到的種植技術。

  晚上跟著周勤和周父一起回來時，進門口都是家裡的飯菜香，在進堂屋，自家的女人孩子都在看著電視圍著八仙桌地等著他們。

  與此同時村上的每一戶人家，只要關上門全是合家歡聚的團圓景象。

  『誠信』全廠放假的第三天周漾終於是受不了姜婷時不時出現的嘮叨起身去了縣城。

  路上姜婷還是沒到消失時間一直在她耳邊念叨，本來就暈車，被這一路嘮叨她感覺自己要廢了。

  下車時周漾終於發現不對，停下腳步問道：「不對啊，你不是每次只能待幾分鐘，最長不過十分鐘，這次只能快兩小時了，還沒消失？」

  姜婷似乎被問住，也不知時不時故意的也不接話。

  周漾早就不信她，索性直接開口問：「你是不是能自由控制，之前那樣說是想讓我安心吧。」

  過了半晌又沒人回她，周漾就繼續問：「行，你就裝吧，反正我現在也懶得管你耍什麼陰謀。」

  這話說完姜婷終於出聲了：「我就那幾個要求，這不是跟你好聲好氣地談著嘛！」

  周漾沒接話，循著記憶往目的地走。

  走著路過以排小攤，又一個攤位賣的全是皮手套，周漾彎腰看了眼，全是人造的，不過也不稀奇，要是真皮的也不會擺攤子了。

  看了一圈沒看到好的，起身往前沒兩步沒想到真讓她遇見了個賣真貨的。

  最後周漾高興挑了幾款男士適合下地幹活的，塞進口袋時姜婷又在一旁念叨：他們家有什麼好的，這麼多次了也就你一個看上了周衡那個窮貨！

  「你說什麼?這麼多次？什麼意思？」

  周漾三連問，直接給姜婷問怕了，沒等周漾得到答案，姜婷也到時間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