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祭祀（一）

  「哦？難不成，武兄已是融合了那種高階魔熊血脈？」林凡有些好奇的看向武庫。

  武庫聞言，搖頭苦笑。

  魯老則是大笑：「融合血脈？哪有那麼容易？會中的各種資源，也都是成員花費巨大代價，才獲取的。尤其是那種高階魔熊的精血，更是如此，且提煉出來的數量極少。每賜予一份，便少一份。而且，這種融合，有極高的失敗率。

  是以，會中各位大人，素來對此是慎之又慎，不會輕易賜下此物。目前，只是將武庫與幾個天驕，列入了考核名單，暫定為血脈種子，予以保護。最後，還要經過一系列的考核，才會決定最終的人選。

  不過，武庫小子資質不錯，入選的機率，的確是不小的。而一旦融合成功，其至少都可以踏入神輪境，甚至更高。」

  「原來如此，想不到，貴會的實力竟是如此雄厚。卻不知，牧魔會在宣武王朝勢力排名之中，能夠排到多少位？」林凡緩緩點頭，末了話鋒卻是一轉。

  「宣武王朝？哈哈哈……」魯老聞言，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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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凡有些摸不著頭腦。

  魯老神色微肅，含笑解釋道：「林天驕，你曾參加東府聯盟秘界試煉，應當聽聞過一些東府三十六宗的境況吧？整個東府三十六宗，魔咒師也都沒有幾位。當然，東府三十六宗高階武者，還是相當多的。

  可是，論高階武者，我牧魔會不見得比東府三十六宗少。而魔咒師數量，更是遠遠超過東府三十六宗。

  須知，魔咒師手段繁多。即便是低階魔咒師，材料足夠的情況下，也有可能製作出超出自身水準的魔咒捲軸與一些禁器。憑諸多手段，低階魔咒師，也都有不小可能搏殺高階魔武者。除此之外，魔咒師真正可怕之處，在於能布置巨大魔咒法陣，引動天地元氣為己用。

  若是材料足夠，且事先布置，即便是老朽這樣的低階魔咒師，也有擊殺命輪，甚至神輪武者的可能。當然，這只是就理論而言，實際操作起來，難度很大。但由此，也可見一斑了。況且，我牧魔會高階魔咒師，也有不下十位之多？」

  「整個宣武王朝，分為東府、西府、南府、北府、王都五大區域，各有各的武道圈子。其中，東府最弱，王都最強。如果真要將我牧魔會在宣武王朝諸勢力排行，那麼，也唯有王都武道聯盟，勉強可與我牧魔會一比了。」說到這裡，魯老一臉的傲然。

  「事實上，我牧魔會超然物外，目光從來都不只是盯著區區一個宣武王朝的，勢力分布涉及周邊數個國度。」

  「哈哈，我說呢，武兄這般痴迷武道，居然沒有參加東府聯盟秘界試煉，原來是找到了這樣一座大靠山。說起來，武兄算得上是慧眼獨具了。」林凡一笑：「外界，可是有不少風言風語，說是武兄目光短淺，胸無大志，不敢與天驕爭渡呢！」

  「嘿嘿，林兄見笑了，一群螻蟻罷了，理他們作甚？」武庫嘿聲一笑。

  「林天驕逆境崛起，不知下一步有何打算？」魯老詢道。

  「再入秘界，拜入東府，斬殺風玄、葉墨。」林凡淡道。

  魯老聞言，頓時皺眉，微微沉吟之後，方才道：「林天驕，有一言老朽不得不說。那風玄，出身准六品血脈世家，更是背靠六品血脈風族。如今，在烈雷宗也是混的風生水起，天驕會勢力龐大。

  這個時候，你還想入主東府三十六宗？且不說三十六宗會不會收你，只怕，即便是成功拜入其中，兇險也是不小的。

  你雖說是天縱之資，不輸風玄，甚至更勝一籌。可風玄背後卻有本族、風族，以及烈雷宗三尊龐然大物的支持，手下更有天驕會為他效勞。

  以一己之力，去抗擊這等大勢，怕是難如登天！依老朽拙見，不如暫且退避、休整，暗中積蓄力量，最終，重拳出擊，一舉崩解，將之潰滅。

  老朽身為喚魔使者，行走多域，如林天驕這般，武道驚人，且有魔咒天賦的英才，也是生平僅見。如果林天驕能夠在魔武、魔咒兩大領域都有建樹，區區一個風玄，又算得了什麼？風族、烈雷宗，又能如何？

  便是這宣武王朝，未來也必有林天驕一席之地，且絕對舉足輕重的。」

  略一頓，魯老又道：「不過，林天驕雖有魔咒師的天賦，要晉升為一名魔咒師不難。可是，人力時而有盡，僅靠一己之力，單打獨鬥，要同時在魔武、魔咒領域並行不悖，有所建樹，難度也是不小。

  最重要的是，魔咒傳承不同魔武，皆是秘傳。如果不加入哪一方勢力，即便踏入魔咒師行列，可想要獲得高級傳承，也是難如登天的。我牧魔會對英才，素來是極為看重，大力栽培的。

  相信以林天驕的資質，一旦加入牧魔會，在不久的將來，驚動會首大人，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如果林天驕有意加入哪一方勢力的話，在這宣武王朝之內，我牧魔會絕對是最好的選擇。」至此，魯老的意圖顯露。

  對此，林凡並不意外，可沉吟片刻，卻是搖了搖頭，歉意一笑：「魯老，實在抱歉，短時間之內，林某還未有加入其它勢力的打算。不過，林某如果哪一天有了這一想法，必定第一個考慮貴會。」

  「哈哈，無妨。如林天驕這等英才，能考慮我會，已是我會之福了。此事之後，老朽還會在天幽城待上一段時間，如果閣下在魔咒領域，有何困惑，老朽仍是願意效勞一二的。」魯老雖是心有遺憾，但也並不勉強。

  「如此，多謝了。」林凡致謝。

  「武某心有一惑，不知林兄能否解答？」武庫目光在林凡肩頭停頓一下，有些凝重的問道。

  「武兄可是想問，是誰傷了我？」林凡笑道。

  「不錯，以葉梟那群土雞瓦狗，根本不可能是林兄對手，林兄怎會掛彩？就連高階魔獸神魂，林兄都全然無懼，說實話，武某真想不出，這魔獸苑中，還有誰能傷得了林兄。」武庫坦然道。

  「暗樓之主，丑。」林凡一字一頓道。

  「什麼？」武庫大吃一驚。

  他雖是拜入牧魔會，可對這位縱橫天幽城多年的暗夜君王，還是有些忌憚的，聽聞林凡竟是被他所傷，不由震驚。

  隨後，武庫目光一凝：「暗樓之主也進入這魔獸苑了？不用說，這定是葉墨那偽君子的手筆了？林兄竟能將暗樓之主驚退，武某佩服。

  哼，暗樓之主號稱天幽城暗夜君王，口氣倒是大得很。林兄放心，待武某踏入命輪，必滅了這個只敢躲在黑夜中的醜陋爬蟲，為你出一口惡氣。」

  「呵呵，武兄心意林某心領了，不過，此事林某已了，就不消武兄費心了。」林凡淡然一笑。

  「什麼？！難道你……」武庫聞言，如見鬼魅，有些目瞪口呆，過了良久，方才反應過來的苦笑拱手：「武某原本以為三年間，已然與閣下拉平差距，不想卻是有些狂妄了。看來此番比武，只能延遲了。不過，林兄可千萬不要鬆懈，待武某融合了高階魔熊血脈，仍是會挑戰林兄的。希望那時候，林兄莫要讓武某失望。」

  言語中，武庫神色依舊是有些驚容。

  這很正常。

  暗樓之主縱橫天幽城數十年，號稱暗夜君王，誰人可敵？便是武庫，雖為天驕，自命不凡，但也不敢托大的認為可敵這位殺元輪如屠狗的劊子手。直言命輪之後，才會動手。

  不曾想，現在便被林凡所殺。

  此事，太過驚人。

  若傳入天幽城，將引發大地震！

  「哈哈，那林某就恭候武兄賜教了。」林凡謙笑。

  武庫一臉的鬥志昂揚，殘影一閃，飛縱而去。

  魯老朝林凡微微示意，也是離去。

  轉眼之間，山窟之中，便僅剩林凡一人。

  眼見武庫、魯老離去，林凡臉色一肅，笑容斂去，念力洶湧，注意力全都在腦海集中。先前驚變，祭壇入腦，因武庫、魯老在場，他不及細察，此刻觀測，卻是有些惴惴。

  然則，念力一掃，林凡便是怔然。

  祭壇在腦海懸浮，居然沒有絲毫違和之感，靈光閃爍中，竟與通天魔柱交相輝映，好似渾然一體。

  「難不成，這祭壇與魔柱之間，有什麼關聯不成？」林凡聯想到踏入魔獸苑以來，魔柱的諸多反應，不由猜測。

  林凡念力席捲祭壇，想要研究一下這祭壇究竟有何古怪。

  可就在這時，驚變突起。

  「嗡嗡……」祭壇之上，血黑靈光波盪，如層層漣漪泛開。

  整個腦海空間，似都被動搖。

  與此，一團訊息被生生塞入林凡腦海，念力一觸，便徐徐展開。

  祭祀！

  魔魂！

  賜予！

  諸多信息，被消化吸收，頓時，林凡便是大喜。

  這一團訊息，居然是一篇祭祀之法。

  祭壇之用，便是祭祀。

  何為祭祀？

  以祭壇為渠道，溝通莫名，獻上祭品犧牲，完成某種交易。

  林凡所獲取的這祭壇，便是要獻祭魔獸神魂，從而，獲得該種魔獸的某種特殊能力，亦或者說是天賦技能。

  譬如，獻祭某種火屬性魔獸，便可能獲得其御火之力。獻祭某種飛天魔獸，便可能獲得其翱翔之能。

  這種祭祀之法，簡直逆天！

  任何魔武者，都會怦然心動。

  當然，世間難有絕對無敵。

  這祭祀，也有一些限制。

  其一，此種祭祀，並非每次都能成功，存在不小的失敗機率。

  其二，此種祭祀所獲特殊之技，與獻祭魔獸神魂品階有關，且為固定，不會隨著武者境界增長，而威力提升。

  可即便如此，也是瑕不掩瑜。

  祭祀之法，依舊無比珍貴。

  傳入外界，會有無數武者為之瘋狂。

  林凡心潮澎湃。

  除卻此法非凡，更有可消弭魔魂占據腦海這一隱患之故。即便祭祀失敗，對林凡而言，也是好處不小。

  當即，林凡便開始參悟起這祭祀之法來。

  祭祀之法，看似按部就班即可，可實則不然。這一篇祭祀之法，玄奧晦澀，要求極高，一字一句，腔調發音都絲毫錯不得。

  哪怕有一絲偏差，也都無法祭祀。

  林凡心神守一，潛心參悟。

  終於，還是將這祭祀之法掌握。

  毫不遲疑，直接展開。

  「迦尬咕啦伽噠瑪呱……」腦海中，林凡念力誦念，古老質樸、大氣蒼涼的韻味迴蕩，震懾心靈，溝通冥冥，如遺失在歲月之中的古老魔神語。

  在這誦念中，冥冥秘力散逸腦海空間。

  林凡念力在魔雀殘魂上一掃，頓時，這道殘魂便在祭壇之上出現。

  一道烏黑漩渦無聲無息的浮現，將魔雀殘魂吞噬。

  與此，林凡心中升起一種妙感。

  似乎自身這裡，獲得了某種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