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佐證

  它？

  這幅春宮圖！？

  

  大家都吃了一驚。

  杜老闆愣了一下，「哈哈哈！金先生真會開玩笑呀！這幅春宮圖的確落款唐寅，看起來也真的像是那個意思，但古往今來的人有多少畫春宮圖的人落款唐寅？」

  「金先生你就那麼確定這幅春宮圖就一定是唐伯虎的作品？」

  杜老闆這麼一說就是肯定唐寅畫春宮圖了，一些只知道唐伯虎點秋香，是鼎鼎大名的四大才子之外就一無所知的人對此很驚訝！怎麼唐伯虎居然還畫春宮圖？

  李文淵點頭說道：「唐伯虎的春宮圖受人喜愛，自他以後所有畫春宮圖的人為了自己的作品能夠賣個好點的價錢，或多或少都會落款唐寅，整個唐伯虎春宮圖市場真假難辨，金先生憑什麼一口斷定這就是真跡呢！」

  「李教授？」林長松看向李文淵。

  李文淵立即說道：「我不是針對金先生。要是金先生是私下說，那自然沒有問題。但當著大家這麼多人這麼說，要是不說出個所以然來，恐怕難以服眾。」

  他已然暗示金銳，這類牽扯到古玩圈的大名人的話不要隨口說。現在還只是一副唐伯虎的春宮圖，這要是牽扯大了可就不好搞了。

  金銳微笑著說道：「你們看這春宮圖的女子雖然都是青樓女子，但是艷而不俗，這正是唐伯虎的畫筆。而且畫工精湛，這裡的字跡也是真跡。最最難得是這個收藏款。」

  收藏款落款是古懷堂。

  李文淵和杜老闆自然都是瞧見的，但對於這個古懷堂的印章落款，他們實在是不認識。他們也算是學識淵博的，對於這號人他們也想要對號入座。但自古以來這類的外號的實在是太多太多了，有些甚至混淆起來，根本就分不清誰是誰。

  杜老闆說道：「這能說明什麼？」

  金銳便說：「這個古懷堂落款用的是御品硃砂，可見此人家世不小。而且旁邊的字跡蒼穹有力，可見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書畫高手。」

  御品硃砂？

  「你可不要說這是那一朝皇帝的款號？」杜老闆心下一驚。

  這個時候，人群之中走出來一個乾瘦的老年人，他將鼻子湊到那個落款嗅了嗅，然後摸了摸說道：「的確是御品硃砂，看色澤和嗅氣味，應該是明代的不假。」

  金銳哈哈一笑說道：「既然知道這硃砂來自明代，古懷堂的身份就不難認出了。這人便是晚年號稱慎娛居士的明代詩人，書畫家李流芳！」

  「李流芳！？」李文淵和杜老闆等內行人心下一驚。「李流芳可是和唐時升等人合稱「嘉定四先生」。擅畫山水，又是「畫中九友」之一，書法也相當厲害。」

  金銳點頭說道：「正是這個人。字跡也好，落款也好，都足以證明是李流芳的。李流芳作為距離唐伯虎不遠的明代書畫家，他的收藏款是證明這幅春宮圖的確出自唐伯虎之手的巨大佐證。」

  李文淵說道：「要是李流芳真跡收藏的話，這幅畫十有八九就是出自唐伯虎之手了。杜老闆你這回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啊！」

  杜老闆臉色蒼白，當即就要將這幅春宮圖給抓起來，不想給人了！

  金銳眼疾手快，先一步將春宮圖給收起來，塞入畫筒之中。「多謝杜老闆，這幅唐伯虎真跡我就帶走了。」

  杜老闆焦急的說道：「別，別呀金先生，有什麼話好好說。這幅畫你賣給我如何？」

  「不行，不賣！」李文淵連忙上前說道：「這可是唐伯虎真跡，掛在書房最合適了！而且還要掛在最顯眼的地方！」

  「爸~」林沐婉臉頰緋紅的嬌嗔道。她是有些接受不了，這類春宮圖掛在書房最顯眼的地方。最多藏在書桌的抽屜里！

  金銳笑著說道：「爸說的是，這幅畫我們不賣。」

  「好好好。」李文淵笑著說道：「上次在協會裡有幾個老朋友說要來家裡聚一聚，我正愁沒有什麼東西撐場面，現在有了極品大紅袍雞血石印章加上這幅唐伯虎真跡，我還害怕什麼？」

  金銳微微一笑說：「爸說的對。」

  他哪裡不曉得，李文淵壓根就不可能答應那些老朋友在家裡聚會的要求，他這人最好面子，怎麼可能會做這麼丟臉的事情呢。估計是瞧著有鎮房之寶了，想要找老朋友過來炫耀炫耀。

  金銳對此覺得也是人之常情，李文淵之前是眼饞別人太久了，想要揚眉吐氣一下也是正常的。

  杜老闆看著他們離開之後，便招呼了店內職工守著攤子，他是沒有這個心情了，整個人像是丟了魂一樣！周圍看熱鬧的人笑話他太聰明了！

  「哈哈哈！」李文淵走遠了才大笑著說道：「金先生果然是一雙神眼呀！居然能夠認識李流芳的印章，還能夠確定那是御品硃砂，實在是厲害！」

  金銳笑著說道：「談不上厲害，基礎常識罷了。」

  李文淵聽了這話笑容僵硬，險些繃不住了。這還叫做基礎常識？

  那一手看色識硃砂的本事，就算是常年往日和硃砂打交道的老硃砂研究員也很難辦到！

  李文淵只覺得金銳厲害是厲害，就是嘴皮子也太厲害了。他哪裡知道金銳說的話半點不差。在金銳所受的教育體系之中，對於傳統書畫的鑑定方面來說，如果連這樣的本事都沒有的話，根本就談不上出師。誰讓這樣的弟子出師，誰就不配為師。

  金銳見李文淵一副難堪的模樣，心下不由覺得狐疑。「有什麼問題嗎？」

  李文淵擺手說沒。「咦，金先生你手中怎麼一直捏著那對腰墜還有那個香包呢？」

  金銳笑著說道：「因為這是好東西呀！」

  李文淵愣了一下，「怎麼個好法？」

  「價值連城。」金銳笑著說道：「而且舉世罕見！」

  李文淵倒吸一口涼氣。「金先生您可不要騙我啊！這些東西我知道你是從金大牙那裡得來的。那傢伙買賣珠寶黃金還好，古董他是一知半解的！他能有什麼好東西？」

  「不懂的人才容易撞大運。」金銳笑著將那對腰墜放在李文淵面前說：「仔細看看吧。」

  李文淵仔仔細細的看了看，突然臉色大變。「這塊玉怎麼有雙重？！莫非是傳說之中的玉中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