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好強大的敵人！

  陸凌芷看著司墨堅定的紫色眼眸，微微握拳的雙手慢慢舒展開來。只見原本細嫩的手掌，出現了一道深深的血痕，血肉外翻。這是剛才握著韁繩逃命的時候，被硬生生勒破的。

  「剛才只顧著你發高燒，沒想到竟然傷的這麼嚴重，怎麼也不吭一聲？」司墨劍眉一挑，俊美的臉上頓時覆蓋一層薄冰。

  看見司墨生氣，陸凌芷也板起了臉，「吭！」

  「怎麼？」

  陸凌芷眨巴眨巴眼，望著司墨道，「你讓我吭一聲的。」

  司墨原本緊繃的臉立即猶如冰雪消融，噗嗤一笑。但馬上又收斂起來，恢復了冰塊臉。但只那短短一瞬間的笑容，卻仿若冬日艷陽，勾魂奪魄，讓人忍不住沉醉。

  「公子師傅笑得時候……很好看！」陸凌芷抿唇，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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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墨冰冷的臉色一僵，隨即迅速低下頭，清理傷口，「不要碰水，否則會惡化。」

  陸凌芷點點頭，問道「公子師傅，你怎麼會趕來救我？我還以為自己死定了！」

  「我一路尾隨你。發現綠林山的敵人強大，我就潛進去了，換了他們的裝束，以防不測。你駕車逃跑的時候，本來我是想救你的，但你跑的太快了，我只好混在那堆黑衣人里追。」說到這裡，司墨臉色又變得陰沉了，正拿著紗布包紮傷口的手，用力一系。

  陸凌芷痛的倒吸一口涼氣，「疼！公子師傅，你……你謀殺啊！系個紗布而已，要不要這麼用力！」

  「你是笨蛋嗎？根本就不會游泳還跳湖！你就算跳車下來跟他們對峙，我也能救下你！發現危險了跑路倒是蠻機靈的，卻往死胡同里跑。你跑之前不知道先看路嗎？」司墨神情陰鬱，冷笑連連。

  陸凌芷本來正感動他救了自己一命。聽見這話，俏麗的臉色也變得清冷。

  「我不知道你在後面。但就算我知道你藏在那群黑衣人中，就算我知道你在馬車後面，我還是寧願跳湖也不會停下！」陸凌芷抬起頭，望向司墨的目光冰冷清淡。

  司墨俊美的臉龐並沒有因為這句話顯露絲毫的怒氣，只是那雙魅惑勾人的眼眸靜靜地凝視著陸凌芷。

  陸凌芷繼續說道，「我不會把我自己的生死，交到別人手上！哪怕……是我信任的你。」

  陸凌芷聲音清冷，但司墨聽出了她語氣中的認真。胸口像是被什麼狠狠撞擊了一下，竟然有些疼。

  到底是經歷了什麼，才讓這個本該不諳世事深閨待嫁的女子，變得如此尖銳。

  我信任你，才敢接受你的幫忙。可是我又不夠信任，所以不敢把生死交給你。

  這不矛盾。因為他們都是同道中人。

  「其實你可以試著相信。我們有盟約，所以……」司墨低下頭，望著陸凌芷，他的眉目如畫，眼眸深邃，墨發隨風飄揚，那眼中的眸光仿佛一個漩渦，讓人暈眩。

  「所以，在我達到我的目的之前，我會保護你！」

  陸凌芷覺得自己心臟似乎停止跳動了一拍，他的臉讓她窒息的說不出話來。他說，我會保護你。

  他說，我會保護你。

  陸凌芷輕咳一聲，打破這個尷尬的氣氛，「不知道雲陽有沒有事？」

  「放心，他沒事。等你明天回去就知道了！」司墨淡淡回答。

  陸凌芷躺到草鋪上背對著司墨，說道，「那我休息了。你也早點睡吧。」

  有那麼多侍衛，雲陽應該不會有事。就是不知道自己失蹤一天，相府會鬧成什麼樣子。一切也只有等明天回去了再說。

  他救了我。那在水底看見的也不是幻影，真的是他。那麼……那個吻，也是吧。應該是在給自己渡氣，他不可能對自己做這種事的。所以，那個吻，不算。不算是吻，絕對不算。

  他說，我會保護你。雖然是建立在盟約之上，竟然也讓人感覺無比的安心。

  「公子師傅，那……作為盟約的交換條件，你要我做的是什麼？」陸凌芷轉過身，問道。

  司墨撥弄著火堆里的柴火，淡淡說道，「等我想到的時候再說。」

  陸凌芷沒有再問，閉上了眼睛。

  山洞外寒風呼嘯，山洞裡面火堆不時發出噼啪的聲音。火堆旁一個女子睡臥在草鋪上，她旁邊坐著一個風華絕代的俊美男子。暖黃色的火光映照在他們身上，美好的仿佛一幅畫卷。

  一夜無話。清晨陸凌芷醒來的時候，司墨已經穿戴整齊，只有那件披風還在她的身上。火堆上架著一個石鍋，裡面飄來一陣雞肉香味。

  陸凌芷眼中閃過一絲欣喜，快速穿好衣裙，湊到了火堆前面。她從昨天落水到現在什麼都沒吃，早就餓了。

  喝著雞湯，陸凌芷含糊不清說道，「公子師傅，你從哪弄來的啊，真香！」

  「外面雪停了，抓的。你需要補充體力，從這裡出去到相府，至少要兩個時辰。」司墨淡淡說道。

  幸好司墨輕功厲害，否則這一路大雪沒膝，還真難走。等到了京城，竟然沒有聽見有人在說相府大小姐失蹤一事，委實奇怪。

  「怎麼回事，以陸夫人的手段，我徹夜不歸的事情應該已經傳遍京城了！」陸凌芷疑惑道。她們不該放過這個打擊自己的機會啊，難道吃錯藥了？

  司墨卻是成竹在胸，淡然說道，「你去了相府就知道。你要喬裝一下，不能直接回去。就以我的隨從的身份跟著進去。」

  陸凌芷還有些沒弄明白。但她確實不能大喇喇的回去，總要先進去打探一下消息。而且司墨的話，也讓她有些奇怪，他似乎知道些什麼。

  辰時，琴苑的馬車停在了相府大門口。相府大小姐的琴師司墨大家帶著隨從施施然走進了沉香水榭。

  「司墨，這個人皮面具還真不錯，連我自己都認不出來了。這個東西，我要了！」陸凌芷跟在司墨身後，小聲說道。

  司墨面不改色，冰冷的聲音說道，「隨你。」

  走到沉香水榭門口，看見裡面的人井井有條，絲毫不亂，陸凌芷心中差不多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沒有人知道自己一夜未歸。既然司墨有改變容貌的辦法，那肯定是有人易容成了自己的樣子，而且這個人，司墨認識。不然他也就不會這麼篤定了。

  「司墨，你終於來了！」大堂裡面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陸凌芷愣住了，那不是自己的聲音嗎？

  眼前出現的人，更加讓陸凌芷驚訝。雖然早就想過司墨肯定是找人易容成自己的樣子，但這個人……也太像了，無論是臉蛋身高聲音形態，完全就是一模一樣啊。

  「看見了，放心了吧！」司墨低下頭對著陸凌芷輕聲說道，眼中難得的出現了幾分笑意。

  那個假的陸凌芷輕咳一聲，「你們都先下去吧，忍冬留下伺候就行了！」

  等屋中的人退了出去，忍冬連忙急切問道，「司墨大家，我家大小姐呢？她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不就在他旁邊！」假的陸凌芷恢復了正常的聲音，竟然是一個男聲。

  忍冬左顧右盼，著急道，「旁邊？旁邊沒有啊！」

  陸凌芷忍不住撲哧一笑，撕下人皮面具，「在這裡，忍冬。」

  「大小姐！真的是大小姐！大小姐……」忍冬眼眶一紅，緊緊抓住陸凌芷的手，眼淚噼里啪啦往下掉。

  陸凌芷連忙勸道，「這是哭什麼，我不是好好回來了嗎？」

  「大小姐，我跟大少爺都擔心死了，害怕你出了什麼事情，還好大小姐平安回來了。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忍冬激動說道。

  陸凌芷眼中一亮，「雲陽？他人呢？有沒有受傷？」

  「大少爺沒事。大少爺現在在老太君那裡，大少爺被刺殺，老太君非常生氣，發了好大的火。大小姐您這次不見了，幸好白逸公子幫忙，易容成了小姐你的樣子，否則奴婢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忍冬一邊流淚一邊說道。

  聽見雲陽沒事，陸凌芷也就放心了。現在雲陽在相府，陸凌月母女不敢亂來。

  「白逸公子，你是公子？」陸凌芷詫異的望向跟自己一模一樣的那位，臉上滿是不可思議。

  白逸哼哼兩聲，沒有答話，自顧自轉身到裡面換行頭去了。

  司墨解釋道，「他是白逸。京城四大才子之一，也是我的知交好友。這次就是請他幫忙保護令弟，沒想到還派上了這樣的用場。」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設計好的，哼哼哼！」恢復本來面容的白逸氣呼呼的從裡間跑出來，一臉不滿，「你……你竟然不早跟我說，逼得我只好扮女人。早知道這樣，早知道這樣……」

  司墨一臉淡定，「早知道又如何？誰能知道會出這種事情呢？」

  「你知道，你肯定知道，你算無遺策，你怎麼可能不知道。你是故意的，就是故意的！」白逸像個孩子似的的賭氣，嚷嚷道。

  陸凌芷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位白逸才子。果然跟傳聞中一樣，傾國傾城，美艷不可方物。而他的易容術，也讓陸凌芷驚嘆。光有張一模一樣的臉不為奇，連聲音、身高、走路的姿態、說話的語氣都一模一樣，這才是高手。

  「這次，真的非常感謝白逸公子仗義相助！」陸凌芷鄭重的表示感謝。

  白逸無所謂的擺擺手，「別謝別謝，我是被逼的，不知道走什麼霉運。」

  司墨眼中眸光一閃，視線落在了白逸身上。

  白逸立即打了個寒顫，非常利落的改口，「哈哈，跟你開玩笑，我是自願的，非常自願。以後有這種事情，儘管早我幫忙，不用客氣，哈哈～」

  司墨帶著白逸離開，陸凌芷泡了一個熱水澡。心中還有些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