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失憶

  楊雨看凌菲無比認真的神情，明白這可不是在和她開玩笑。

  而自己上司也給她叮囑過，別招惹凌菲，儘管凌菲表現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但依舊是凌家的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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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看得出，凌菲的影響力並不小。

  然而現在凌菲表明要讓她離開這裡，那基本上就是板上釘釘的事！

  「凌菲同學，我這可是在幫你……你怎麼能這樣做呢，有事好商量你說對不對？」楊雨臉色很不好看，想和楊雨打商量。

  可凌菲壓根就不想理會楊雨，事已至此，上次她就警告過楊雨的，這一次還把諸洋這群人拖進來，這到底安的什麼心思，倘若今天陪她的不是陳揚，只怕早就被諸洋這群人給狠狠揍趴下了。

  「我該說的都已經說完，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凌菲沒有理會楊雨的求情，挽住陳揚就直接朝路邊走去！

  眼看著陳揚終於離開，諸洋長鬆了一口氣，癱坐在地上，有些懊惱地看向楊雨，「楊老師，你是故意想要害我不成！」

  還好今天自己眼睛好，一下子就認出了陳揚，這才沒有鬧出麻煩，否則他已經能夠想像得到下場！

  上次陳揚上門直接斷他雙腿，他發誓絕對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你怎麼這麼怕他？你認識他？」楊雨更覺得奇怪，這楊雨平日裡天不怕地不怕的，唯獨在陳揚面前慫的跟孫子一樣！

  「楊老師，今天這件事我就當沒有發生過，下次你要再這麼坑我，別怪我不留情面。」諸洋懶得和楊雨廢話，而且自己害怕陳揚的緣由如此丟人，他才不會說出口。

  當諸洋帶著那群狐朋狗友走遠之後，諸洋身邊的人疑惑地問道：「諸少，以你的身份地位，剛剛為什麼怕那個小白臉？」

  「噓！」諸洋連忙做出噤聲的手勢，「你們是不是嫌自己活命長，我可告訴你們，你們要是敢惹他，他就敢直接上你們家把你們給廢了！」

  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人這麼狠的嗎！

  「諸少，以你的身份地位，也不該……」其中一名男子說著說著，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諸少，你該不會上次坐輪椅就是因為他？」

  「就你腦袋靈光。」諸洋白了對方一眼，不想再提及這個不堪回首的傷心事。

  諸洋的那群狐朋狗友不禁同時打了一個寒顫，連諸洋都那麼怕的人，他們去招惹，那絕對是作死無疑。

  楊雨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遠去的諸洋，自己難道就要這樣離開這裡了？

  自己明明在做好事，在為自己的學生著想。

  可是想著想著，楊雨便已經明白，由於陳揚的摻和，她心中的目的不知不覺已經變質！

  她其實就是想針對陳揚，想給陳揚一個教訓！

  只是冠上為自己學生好的名義來迷惑自己，更是給了自己名正言順去對付陳揚的理由。

  然而她沒有將這些掩飾做好，也就導致了凌菲看出了端倪。

  楊雨神不守舍，也沒有了參加活動的心思，徑直朝教師公寓走去。

  另一邊凌菲拉著陳揚走出好一段距離之後，腳步的速度才慢慢減了下來。

  「陳揚哥，今天真的對不起，沒有想到會有這種事情發生。」凌菲只是想能在年前和陳揚開開心心地度過一天，如此她已經很滿足了。

  可這點小小的願望就在即將圓滿實現時依舊出現了瑕疵。

  「你道什麼歉，你又沒有做錯什麼，而且借給諸洋十個膽子他也未必敢動手。」陳揚覺得這不過是一件小事而已。

  只不過凌菲十分看重，所以才將這件事變得十分重大！

  凌菲抿了抿嘴唇，好像也發現了這一點，不僅露出一絲苦笑，看來只是自己想的太多。

  不過擁有這麼一天，對於她來說已經很開心了。

  快樂終究是短暫的，陳揚在接到柳嵐的一通電話後便向凌菲告辭。

  凌菲望著陳揚的背影，「我到底在期望什麼，明明知道一切都不可能。」

  陳揚騎著哈雷一路疾馳，很快就來到了療養院！

  「小嵐，怎麼了？」陳揚走進療養院，柳嵐和柳晴都等在那裡。

  「我媽她……」柳嵐上前忙將剛才發生的一切告訴給了陳揚。

  陳揚聽後，不禁露出疑惑的神情。

  按照柳嵐所說，柳嵐和柳晴來到這裡之後，一直到現在下午的時候，林素芬的狀況突然有了些許好轉，儘管十分短暫，不過整個人隨之正常了不少。

  陳揚並非不能理解，這種情況本就是不可捉摸的。

  只是柳嵐告訴他，林素芬在清醒過來的時候，由於叫出了柳嵐和柳晴的名字，這才吸引了二人的注意，只是當時柳志德也在場，所以就忙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林素芬去說自己也不清楚，忘記了自己發生了什麼，也忘記了自己為什麼會這樣。

  當林素芬嘗試去想的時候，精神再一次陷入混亂。

  柳嵐想要再次喚醒林素芬的時候，林素芬依舊如先前那般，不停地重複著那幾句話。

  無奈柳嵐只好去請教醫生，而醫生告訴她的回答時，由於林素芬被某件事所強烈刺激，導致她本人極力抗拒那段記憶，所以導致喪失了這段記憶，記不清發生了什麼。

  不過醫生還是覺得，最好先不要再追問和提及，林素芬明顯在慢慢好轉，如此發問只會讓病情繼續惡化。

  柳志德一面自責，一面又很想知道，到底這一切是怎麼一回事，林素芬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當陳揚跟著柳嵐一同來到療養房中，陳揚看著一直喃喃自語的林素芬。

  裝的？

  陳揚其實並非沒有生出過這種想法。

  遺忘也好，清醒也好，看起來就像是林素芬想要去逃避這一切的方法。

  不過陳揚在仔細觀察了之後，發現林素芬的確是精神混亂，不過如此一來，反倒讓林素芬逃避了內心的詰責。

  人的自我保護機制，有時候又是那麼的令人無奈。

  不過即便如此，陳揚也沒有打算出手。

  柳嵐叫陳揚過來，也是想看看陳揚有沒有什麼辦法，讓林素芬再一次清醒過來。

  不過陳揚只能故作束手無策，柳嵐和柳晴一直陪到晚上，直到護士說病人需要休息，陳揚等人這才離開了療養院。

  走在最前面的柳志德心急如焚，「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一定不會放過那個讓素芬變成這樣的人！」

  陳揚走在後面，內心冷笑，林素芬現在之所以這樣，完全是咎由自取，他還有些好奇，倘若柳志德知道真相會是什麼反應。

  就在幾人準備走出療養院的時候，一個穿著病服的小女孩走了過來。

  「大哥哥！」小女孩走到陳揚面前，柳嵐等人也跟著停了下來。

  「你認識？」柳嵐疑惑地看向陳揚。

  陳揚搖搖頭，他可不認識眼前這個小女孩。

  柳嵐走到小女孩面前，溫柔地摸了摸小女孩的腦袋，「小妹妹，你找大哥哥有什麼事啊，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小女孩看向陳揚，從手裡拿出了一個折好的紙條，「這是一個叔叔讓我給你的。」

  「叔叔？」陳揚眉頭輕皺，在確認紙條並沒有危險後拿了過來，這個節骨眼，誰會給自己傳信。

  難道是賈牛收服南域北部出現了麻煩不成？

  陳揚想打開，但是柳嵐等人在，萬一裡面藏著什麼秘密，讓柳嵐等人知道又不好。

  可是現在不打開的話，那豈不是反而更會顯得很有問題！

  柳嵐看了一眼陳揚，隨後摸了摸小女孩的腦袋，「謝謝小妹妹，那我們就走了。」

  小女孩睜著可愛的大大的眼睛，乖巧地點了點頭。

  陳揚見柳嵐並沒有詢問關於紙條的任何信息，就好像是看出了陳揚內心的為難。

  陳揚見狀，不禁會心一笑，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陳揚將紙條放進衣兜，打算等回去再看到底是什麼。

  陳揚等人順道還去了柳志德如今的新家，不得不說，畫室還是非常有模有樣的，現在柳志德不僅創作自己的作品，還開了一個班，專門教許多孩子畫畫啟蒙，每天都過得很充實。

  此刻的柳志德，眼中再無半點曾經的空虛，眼裡有著明確的方向和目標。

  柳嵐在確認了這一點後，知道柳志德是想好好開始自己的新生活，內心也算是放下了不少，這樣的柳志德，可要比以前更像一個男人！

  入夜，陳揚站在陽台，接著月光，拿出了紙條。

  陳揚有預感，紙條上肯定是有什麼重要的內容。

  當陳揚將紙條緩緩展開，再看第一行的時候，手卻不自覺抖了一下，眼中瞳孔一縮，難以置信地看著紙條上的內容。

  陳揚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死命地確認紙條上內容的真假！

  「兒子，這些年過得還好吧？」

  紙條的第一行不過是簡單的問候，可是卻直擊陳揚的內心！

  陳揚下意識攥緊紙條，生怕紙條飛走，「爸……」

  自己一直以來追尋的父親，曾經在自己的記憶里死去，後又傳出還活著消息的父親，是他給自己留的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