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約戰

  天公不作美，陰雨綿綿，似乎昭示著即將要發生的事。

  齊昊醒來之後，靜靜地穿起一身勁裝，用一根髮帶束好長發，默默都走出洞府，看著不斷落下的雨滴，眼神有些恍惚，隨即一凜，堅定地踏進了煙雨之中。

  凝氣三層的修為護體，薄薄的靈氣漂浮在身體表面，雖然走在雨中，卻將雨滴隔絕在外，齊昊靜靜地走著，沉默不語、一言不發。

  齊昊要去的地方沒多遠，同在記名弟子的居住區。

  這一年多的時間以來，或許是被秋子墨警告之後，張大眼三人很是低調，不復以前的囂張模樣，齊昊雖然從未提起過，但對於三人當日給予自己的恥辱，牢牢地記在心裡，想著有一日必將百倍奉還。

  當日秋子墨定下兩年之期，如今雖然未到，但是齊昊不想再等下去，心中的那股怒火需要宣洩，張大眼三人就是最好的人選。

  

  這條路，雖然齊昊從未走過，但是在內心之中，卻已記下了好久，看著眼前的洞府，齊昊輕輕地敲了敲門。

  「誰呀？一大早的。」門內傳出一聲不滿的叫喚，似乎還沒有從睡夢中醒來，這聲音正是屬於跟在張大眼身邊的一個狗腿，齊昊記得極為清楚。

  「看來你們三人還住在一起，倒省得我一個一個去找了。」齊昊呢喃一聲，聲音卻無比冰冷，仿佛不帶有一絲一毫的人類感情。

  「吱呀」一聲，門被打開,一個人探出頭來，正是兩個狗腿之一。

  看到齊昊，那人猛地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不屑一顧地輕笑著說道：「這不是咱們那個廢物師弟嘛，你來幹嘛？」

  齊昊嘴角輕輕抽動了一下，臉上掛起一絲冷笑，低聲道：「我猜你一定有很長時間沒有走出洞府了。」說罷，還自顧地搖了搖頭。

  「你什麼意思？」狗腿從門後走出來，盯著齊昊喝問道。

  「什麼意思？」齊昊輕聲呢喃，卻突然揮手一巴掌抽出，靈氣飄散，只在空中留下一道淡淡的殘影，便聽見「啪」的一聲聲響，正中對方的臉頰之中，與當日秋子墨所用的方法如出一轍。

  張大眼的狗腿還在思索齊昊話語中的意思，卻突然感受到一股大力傳來，抽在自己臉上，隨即整個人橫飛而起，重重地摔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響聲引來洞府之中張大眼的注意，與另外一人一起走了出來，看到門口所站的齊昊，瞳孔明顯一縮，閃過一絲忌憚之意。

  此時此刻的齊昊，竟給他一種極為危險的感覺，神識探查過去都看不出他的修為。

  「阿大，你沒事吧？」

  張大眼俯身拉起之前被摔倒在地上的狗腿，出聲問道。

  「沒事，張師兄。」名為阿大的狗腿子從地上爬起來，右邊臉頰腫的像饅頭一樣。

  「三位師兄，好久不見，別來無恙。」齊昊淡淡地開口，嘴裡說出客氣的話，表情卻十分地冷漠。

  張大眼深皺眉毛，仔細打量著齊昊，卻始終看不出他的修為，不由得讓他心裡一沉，「廢物小子，你來幹什麼？」

  「當初的兩年之約，我想今日做個了斷。」齊昊說話之時，有著忍耐不住的顫抖之意，他等這一天等很久了，當日被這三人各種羞辱，今天必定要十倍百倍的奉還。

  「哈哈哈……」張大眼還未說話，身旁另一人率先放聲大笑，極盡嘲諷之能，「兩年之約，廢物小子，難不成你想告訴我你短短兩年的時間就從無法修煉的廢物變為凝氣二層修為的高手了？哈哈！」

  張大眼也嗤笑起來，仿佛也覺得之前自己那忌憚齊昊的想法太過愚蠢，無法修煉的廢物，怎麼可能短時間內就一躍變成高手。

  唯有阿大，看著齊昊靜默不語，表情是有些驚恐，之前發生的一切還歷歷在目，況且自己的臉頰還在火辣辣地疼痛，很想提醒一下身邊的兩人，卻不知如何開口。

  張大眼笑夠了，輕瞥了一眼齊昊，帶有一些戲虐地問道：「你確定要提前？還沒到兩年呢，你還可以回去加緊修煉，說不定還能突飛猛進呢！」

  「張師兄，你就別為難人家了，我看啊，他是知道就算再有十年的時間，也不能修煉成功，所以這才提前找上門來，哪怕輸了面子上也好看點嘛！」

  「哈哈哈……你說的也有道理。」

  齊昊靜靜地看著兩人大笑不止，波瀾不驚，嘴角一直掛著淡淡的微笑，良久之後，方才道：「可以開始了嗎？」

  「你真要和我打？」張大眼笑罷，陰沉著臉問道。

  「當然。莫非你不敢？」

  「笑話，你不過是個廢物而已，我是怕別人說我勝之不武。也好，當日手指之痛，刻骨銘心，讓我恨不得殺了你，被秋子墨那個賤人阻攔，今天，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我想，也不會有人來救你了吧。」張大眼想起曾經一根手指差點被齊昊咬掉，惡狠狠地說道。

  「廢話真多。」

  「你找死。」

  張大眼爆喝一聲，渾身一震，凝氣二層的氣勢全面爆發，衣衫獵獵，發出陣陣響聲，沉聲喝道：「我便要讓你看清楚，廢物永遠是廢物。」

  右腳狠狠在地上一踏，身體猛地衝出，帶起一陣陣罡風肆虐，同時右拳揮出，凝聚著一層攝人的靈氣光芒。

  齊昊靜靜地看著張大眼的攻擊，他那看似敏捷的行動，在凝氣三層的神識注視之下，是如此的緩慢，每一個動作頻率，都清晰可見。

  如同慢動作一般，齊昊神識分析著張大眼攻擊的路徑，揮拳的軌跡，閃避、反擊的各種方式都瞭然於心。

  就在張大眼拳頭距離齊昊面門僅僅咫尺距離的時候，拳風已經吹動著齊昊額頭前的髮絲。

  齊昊動了，輕輕晃了一下腦袋，側身便避過了張大眼的攻擊，同時右手閃電般地揮出，又是簡單粗暴的一掌，「啪」地一聲抽在他的臉上。

  從邊上兩人圍觀的角度來看，倒像是張大眼自己將臉湊上前讓他抽，而齊昊只不過順勢揮了下手而已，清脆的聲音再次響起，在空曠的山澗之中，不斷迴蕩。

  張大眼愣了，感受著臉上火辣辣的疼痛，眼睛滿是難以置信。

  「剛剛是怎麼回事？」

  「好像是……張師兄你自己把臉湊過去讓這個廢物小子抽了一下。」後方那名狗腿子顯然也覺得之前的事太過怪異，不太確定地說道。

  只有一旁的阿大，一隻手捂著高高腫起的臉，沉默不語，看向齊昊的眼神里充滿了恐懼與不安。

  張大眼惱羞成怒，再次向齊昊撲了過去，雙拳並出，帶起呼嘯的風聲。

  「啪啪。」

  齊昊站在原地腳步都未曾移動一下，接連兩聲清脆的巴掌聲再次響起。

  張大眼徹底傻了，愣在原地，渾然不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有一種身處夢境之中的錯覺，但臉上兩邊火辣辣的疼痛卻清晰地告訴他這是真的。

  「哼。」齊昊看見張大眼愣在那裡，冷哼一聲，身形霎那間動了，在體內凝氣三層修為的運轉下，速度快如閃電，只在空氣中留下道道殘影……

  「啪啪……啪啪」接連數十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全部抽在張大眼的臉上，已經看不出人形，腫成了一個豬頭模樣。

  張大眼面對著齊昊之前的身影，沒有一點點辦法，想去阻擋，卻根本不知如何下手，只能任由他一次次地將響亮的巴掌抽在自己臉上。

  「你……你……你究竟是什麼修為？」張大眼瞪大眼睛，一大一小更加分明，指著齊昊，顫顫巍巍地問道。

  「凝氣三層。」

  張大眼一雙眼睛睜得更大，呢喃道：「這怎麼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齊昊不耐煩地說道，與此同時再次猛地揮出一掌，靈氣的光芒閃爍，用盡全力地抽在張大眼的臉上，一舉將他掀翻在地，咳出好幾口鮮血，掙扎幾下，卻沒有爬起來。

  齊昊轉過頭來看向張大眼的兩個狗腿，而目睹了之前一切的兩人，對於齊昊這裡，只剩下滿滿的恐懼，此時見他看過來，更是害怕得不行，兩人竟緩緩地跪了下去，之前叫囂得最厲害之人，兩腿之間竟有一股淡黃色的水漬滴落下來。

  「齊師兄，我們錯了，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求求您放過我們。」

  「對對對，我們錯了，齊師兄，齊大哥，齊爺爺……求求您，放了我們倆。」

  兩人不斷說著求饒的話，更是主動抽著自己的嘴巴，一個接一個，絲毫不敢停下。

  齊昊看著地上死狗狀一樣的張大眼，還有不斷求饒的兩個狗腿子，頓時覺得一陣無趣，搖了搖頭，沉聲道：「以後別讓我再看到你們，滾。」

  「是是是。」兩人扛起張大眼，戰戰兢兢地回了洞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