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殘酷的現實

  劉石扶持王飛虎當上了雜役區的管事，而後者的作用則主要是幫他收斂錢財，畢竟那麼多雜役弟子想要爭取那僅有的兩個晉升名額，不來點暗中手段是不可能的，而王飛虎就負責幫劉石收集這些賄賂他的錢財和珠寶，還包括一些女雜役的身體。

  所以要是王飛虎被處死了，他還得重新麻煩一番，扶持新的人選。

  劉石狠狠地瞪了一眼王飛虎，暗恨後者多事，殺掉了一個無關緊要的雜役，還沒有處理乾淨，留下把柄。

  王飛虎在剛剛阿珠被齊昊追問差點說出他名字的時候也很害怕。

  本來他是挑了一個阿珠在雜役區值班的時候去找的香兒，準備對她下手，報復她給齊昊帶路救了阿奴。誰知那晚阿珠確實身體不舒服，跟別人換了時間，早早地回來休息，目睹了他把香兒叫出去，卻沒有再回來這一事實。

  等王飛虎知曉這一情況後，才知道阿奴已經找過阿珠，他慌忙過去恐嚇阿珠說出來便要殺了她，還以阿珠老家的父母威脅她。本以為不會出現意外，哪料到差點被齊昊問出來，幸好劉石及時趕到打斷了阿珠的話，這才逃過一劫。

  齊昊衝著劉石說道：「劉師兄，我懷疑香兒是被人害死的，望師兄明察。」

  劉石玩味地看了一眼齊昊，道：「哦，那你覺得是誰害死了她？」

  

  「當然是王飛虎。」阿奴在一旁嗆聲道。

  話音剛落，「啪」地一聲響起，劉石掏出一塊抹布擦了擦手，另一邊阿奴的臉上已經出現了五道血印，嘴角更是流出一絲鮮血。

  「我說話，豈由得你一個卑賤的雜役擦嘴，真是不知死活。」劉石依然在擦著手，仿佛打在阿奴臉上都弄髒了他的手。

  「劉師兄你……」

  劉石未等齊昊把話說完，搶先笑著說道：「齊師弟不用謝我，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她這個冒犯我的奴婢就不止挨一巴掌這麼簡單了。」

  邊上站著的王飛虎暗暗一聲冷笑，心裡琢磨道：「跟他玩，你們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齊昊拉過阿奴，輕聲問道：「阿奴，你沒事吧？」

  阿奴沒有說話，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臉上罕見的非常平靜，如果不是嘴角的血跡和臉上的手掌印，仿佛讓人以為剛剛挨打的不是她。

  齊昊以為阿奴只是被嚇住了，沒有多想。

  「齊師弟，你剛剛還沒有回答我呢，你覺得誰害死了地上的這個奴婢？」

  齊昊正色道：「雜役區管事王飛虎。」

  「哦？」劉石轉頭看向王飛虎，道：「王管事，我齊師弟說你謀害了他人性命，這是真的假的？」

  「劉師兄明鑑啊，我王飛虎可從來沒有謀害過他人性命啊，我性格膽小，平時連只雞都不敢殺，更何況殺人呢。」不愧是老奸巨猾之輩，王飛虎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裝的有模有樣。「身邊的這些弟子都可以幫我證明，昨晚我一直在和他們喝酒，怎麼可能去謀害香兒嘛。」

  「是啊是啊，劉師兄，王管事昨晚一直和我們喝酒來著。」

  「一直喝到今天早晨天亮，我們都可以證明的，王管事還是我扶回家的呢。」

  王飛虎身邊的跟班立刻七嘴八舌地說道，都說他們昨晚一直在一起喝酒，王飛虎根本就沒有作案時間。

  劉石裝著皺眉道：「嘶!齊師弟你看這王管事說他沒有殺害這個奴婢，還有這麼多人給他證明，這我可不好辦了呀。你有證據嗎？」

  齊昊想了想，道：「跟香兒姑娘住一個的阿珠可以證明，昨晚是王管事將香兒叫了出去，並且就再也沒有回來。」

  「哪個是阿珠，站到前面來。」

  「回齊師兄的話，我就是阿珠。」阿珠從人群後走上前來，已經恢復了平靜，雖說還有些害怕，卻也不再顫抖了。

  「哦，原來你就是阿珠呀，你跟這個死去的奴婢住一個屋？」

  「是的，香兒一直跟我住一個屋，已經四五年了。」

  「我沒問你幾年，別說廢話。」劉石瞪了一眼。

  「是。」阿珠明顯更加害怕。

  「你昨晚可看到王管事去你們屋將這個……香兒叫出去？」劉石口中淡淡地問道，眼神卻緊緊地盯著阿珠。

  阿珠感受到身上莫名的目光，小心翼翼地抬了下頭，發現齊昊、劉石、王飛虎都在盯著他，王飛虎惡狠狠地眼神更像是要吃了她，嚇得匆忙又低下了頭，小聲地囁嚅道：「我……我昨晚很早就睡下了，什麼也沒看到。」說道最後聲音更是細若蚊吟。

  劉石可不管那麼多，哈哈大笑道：「齊師弟，看來你弄錯了，她就是自己意外死的，王管事可沒有殺人，哈哈哈。」

  齊昊還想在爭論一番，身後的阿奴卻拉住了他，不讓他再說話。

  「你們幾個，快把屍體拉到一邊處理掉，放在這裡像什麼話。」劉石吩咐道。「還有，散了散了，都圍在這裡幹嘛，不用幹活嗎？還是說你們覺得活都太輕了？」

  眾人一聽，急忙走開，作鳥獸狀。

  劉石帶著王飛虎走到齊昊面前，惡狠狠地低聲說道：「人就是王飛虎殺的，你能拿他怎麼樣？小孩，跟我斗，你還太嫩了。哈哈哈，哈哈哈。」說罷昂著頭大聲狂笑地向遠處走去。

  王飛虎輕蔑地看了一眼齊昊，跟在劉石後面離開了。

  齊昊靜靜地看著幾個雜役抬走香兒的屍體，看著王飛虎遠去的背影，突然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身後的阿奴則是出奇地反常，臉色異常平靜，久久不語、更是連一滴淚痕都沒有。

  「阿奴，你沒事吧？」齊昊察覺到阿奴有些不太一樣，關切地問道，畢竟阿奴的關係跟他更為親近點，他不希望看到阿奴再出什麼事。

  阿奴搖了搖頭，並不說話。

  他們倆就那麼默默地站著，似乎在感受著香兒留在空氣中的氣味，更多地是感受香兒留在這個世上的不甘。

  半晌之後，還是阿奴率先開口說道：「小師兄，我們去看一下香兒埋在了哪，以後也好祭拜一下。」

  齊昊點點頭，與她一起向著雜役抬走香兒屍體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