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聖姑逼婚

  海棠花城，熱鬧的東市之中。

  

  祭月節是西域一年一度的重大節日，尤其對於月錦國這樣以月亮為圖騰的國家來說，更是重大。

  雖然不在自己的國家，但是月錦國的祭月儀式，卻沒有絲毫馬虎，吸引了無數看熱鬧的百姓。而且月錦國都是女子，在祭台上輕歌曼舞，確實比其他一些國家的祭月儀式更好看。

  此時剛剛舉行完前面繁複的儀式，還剩下最後一項，月神賜福。

  按照規矩，聖女會拿出一樣東西作為月神賜福的福禮，一般這件東西都非常貴重，以示月神的慷慨。

  而如果想要拿到福禮也不簡單，聖女會安排人守禮，只有打贏守禮者，才有資格拿到月神賜福的福禮。

  西域善武，通過比武而得到月神賜福，是一個源遠流長的習俗。而且這也是月錦國祭祀儀式里最引人注目的一項，大家一看聖女會拿出什麼奇珍異寶，二看如今武功出眾的勇士是誰，可謂一舉兩得。

  比起那些簡單的唱歌跳舞，這項月神賜福的比武，確實一下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舉行儀式的祭司才剛剛公布月神賜福的規則，就讓圍觀百姓拍手起鬨。

  「任何人都可以參加？只要打贏守禮者，就可以得到月神賜福。不錯不錯，這不就是另類的比武嗎？早聽聞月錦國的祭祀儀式極其精彩，沒想到今日能夠大飽眼福。」一個藩國的王嘖嘖稱讚。

  另外一個人說道，「是啊。不知道聖女會安排誰來當守禮者，估計武功肯定不差，不然輕易就被別人拿走了，那就沒意思了。」

  「我倒是好奇，不知道今年聖女會拿出什麼寶貝。聽說每次月神賜福的福禮，可都價值千金啊！」

  「嘿，不是說什麼人都能參加嗎？這麼好的好東西，咱們也可以試試，說不定就能拿到呢。又是珍寶，又是月神賜福，還得了一個好兆頭，來年肯定有好運氣。」

  「是極，是極。」

  而此時，祭祀台上，錦霓裳卻和錦嵐僵持了。

  「聖姑，除了七竅玲瓏玉，其他都可以當做福禮，這個不行。」錦霓裳緊緊攥著錦囊里的玉墜，斗篷依舊將她遮的嚴嚴實實。

  錦嵐說道，「聖女，挑選聖女的一件所有物作為福禮，本來就是規矩。而我的職責，就是負責挑選。聖女也不能阻止我的決定。」

  「聖姑，我知道我不能干擾你的決定，但是我求你，我求你不要用七竅玲瓏玉作為福禮。我還有一箱子的奇珍異寶，你要什麼都可以，這個不行。我求你了。」錦霓裳將玉墜捏的緊緊地，聲音里透著一絲焦急。

  錦嵐嘆了口氣，語重心長說道，「霓裳，你是聖女，你不應該求人，更不該求我。只要你成為月王，那月錦國就沒有任何人能夠反對你的決定，我也不行。只要你成為月王，我們所有人都必須聽你的命令。別說挑選什麼作為福禮，你想要做什麼，都無人敢幹擾反對。」

  錦霓裳清楚，聖姑在逼她嫁人。

  「你說在祭月節之前告訴我你考慮的結果。霓裳，在今夜子時之前，我希望能夠聽見你的答案。」錦嵐扔下這句話，轉身走向祭祀台，望著眾人說道：

  「月神庇佑，賜福之禮為，七竅玲瓏玉！」

  「哇！竟然是這個寶貝！」眾人紛紛驚呼，躍躍欲試。

  錦嵐面無表情看著錦霓裳，這孩子，依舊不肯答應東羲的求婚。希望今天的事情能夠給她一個教訓，讓她明白，只有她自己成為月王，才不用受人管束。

  只要自己的強大，才能為所欲為，而不至於為了一個玉墜，就不得不來求她。

  哪怕霓裳恨她，她也不能任由她這麼任性下去了。

  錦霓裳依舊僵硬在原地。聖姑已經對著所有人公布，她也沒有迴旋的餘地，不得不拿出七竅玲瓏玉。

  可是，這是她娘親留給她唯一的遺物。

  她就只剩下這麼一個念想了。現在，她竟然連自己娘親的遺物，自己最心愛的東西都保護不了。

  不成親，就不能成為月王，就不得不被管束。以前錦嵐對她盡心盡力，她要什麼，錦嵐都會想盡辦法弄來。

  她想要做什麼，錦嵐都會為她做到。

  所以錦霓裳沒有想到，原來一旦錦嵐和她作對，她竟然毫無反抗的能力。

  除非成親，除非成為月王，除非成為月錦國真正的掌控者。聖姑在逼她做決定，看來，她確實只有答應東羲聯姻這一條路了。

  只有這樣，才能替自己做主。這就是聖姑告訴她的，事實。

  錦霓裳一步步走向祭祀台中間的玉台上，將七竅玲瓏玉放置在托盤之中，轉身望向黑壓壓的群眾，說道，「我，錦霓裳，就是月神賜福的守禮者。」

  這話一出，頓時引起軒然大波。

  不會吧，多少年沒出現過這種情況了，聖女竟然自己要做守禮者。

  錦嵐也微微詫異，隨即眼中多出一抹讚賞，不錯，不愧是她精心栽培出來的人，這麼快就想出了解決辦法。

  以霓裳的身手，西域確實沒幾個人是她的對手。

  也不知道是七竅玲瓏玉的魅力大，還是為了跟聖女過兩招，展現一下自己的絕世武功。錦霓裳做了守禮者，頓時讓那些圍觀的群眾都興奮了起來。

  立即有一個壯士飛身上台，抱拳說道，「霓裳聖女，在下大鹽城第一勇士肖世喜，拳腳無眼，還請聖女小心！」

  「請！」錦霓裳袖手一揮。

  不過三招，這麼一個壯漢就被她打飛下台。

  眾人都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嬌滴滴的聖女，竟然還是個深藏不露的武功高手。有人不信邪的繼續上去，但是毫無例外的，一個個都被挑落下台，武功最好的也才堅持了幾十個回合。

  月錦國的聖女親自當守禮者，立即吸引了眾人注意，就是耀凌國等大國也都靠近圍觀。

  「沒想到錦霓裳的武功這麼好。」浮夜華望著祭祀台說道。

  凌子暉笑道，「早聽聞浮夜華武功非凡，要不要上去跟霓裳聖女過兩招？」

  「還是算了，傷到美人兒可不好。」浮夜華一副憐香惜玉的口吻，但是其實，是因為沒有必勝的把握，怕上去了以後打不贏或者平局，反而丟臉。

  凌子暉哈哈一笑，「沒想到你也跟我一樣，是同道中人。對啊，那些人真是粗魯，跟聖女打架還動刀動劍的，這要是真的傷了這麼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兒，我看著都心疼唷。」

  他倒是真的一顆色心。

  就這麼挑落了十來個人以後，眾人也知道基本上都沒人是她的對手，而能跟她過招的人，也不一定能打贏。還有些純粹就是不想跟聖女過招，怕傷了美人。

  拓跋諶剛剛從白玉橋那邊過來，他記得楚媚說要去最熱鬧的地方，所以往著人聲鼎沸的地方走，沒看到楚媚，但是卻聽見別人在議論七竅玲瓏玉。

  這個名字，很耳熟。不就是楚媚上次說的，玲瓏子藥方里差的那昧藥嗎？

  確定是楚媚想要的東西，拓跋諶頓時停住了腳步，聽了一會議論，大致明白是怎麼回事。

  原來是月錦國按照習俗，正在舉行月神賜福的儀式，福禮就是七竅玲瓏玉，打贏聖女的人就能拿到福禮。

  正常情況下，福禮本來就是送給別人的，所以不會安排很強勁的人當守禮者，基本上打幾場就有人能拿到了。今天出了意外，不過眾人都不知道為什麼，月錦國鬧這麼一出，安排聖女這個實力派來守禮。

  這到底是賜福還是不想賜了？

  足尖一點，拓跋諶輕飄飄落在祭祀台上。既然只要打贏錦霓裳就能拿到七竅玲瓏玉，那麼他就打敗她。

  他沒想太多，楚媚要的東西，他就拿到，就是這麼簡單。

  至於拳腳無眼傷了錦霓裳？比武本來就不講究這個。真的不小心傷到了得罪人？反正月錦國不是都已經靠攏暗夜之隱了嗎，也沒有拉攏的必要，不怕得罪。

  「哇，這個人是誰？」「這不是北宸閻王嗎？百聞不如一見！他竟然上去了，聖女豈是他的對手！」

  圍觀百姓議論紛紛，氣氛瞬間推上了一個熱烈的高潮。

  還有什麼比看見北宸閻王和霓裳聖女的對決更精彩。

  錦霓裳看見拓跋諶也是微微一愣，他怎麼來了？那些凡夫俗子她有把握解決，但是面對如雷貫耳的拓跋諶，她心裡沒底。

  「請！」拓跋諶望著錦霓裳，語氣沒有絲毫波動。

  錦霓裳搶攻而上，拓跋諶輕而易舉的就將她的迅猛攻勢化解，而拓跋諶的反擊，錦霓裳卻躲避的非常艱難。

  一流高手和頂級高手，隔了一個檔次的差別，就是不可跨越的鴻溝。

  「砰！」

  不過數招，錦霓裳就被拓跋諶打傷，斗笠飛出掉地，露出一張驚艷的臉，眾人齊齊驚呼。

  錦霓裳從未在外人面前露出真容，但是她卻不愧國色天香之名。膚如凝脂，眉目如畫，仙姿玉貌，皓齒朱唇，當真是傾國傾城，絕代佳人。

  再配上那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就像是仙女降世一樣。

  台下一眾人眼睛都直了，連路過的雲連筠也勾起唇角笑了笑，「沒想到錦霓裳如此國色，配哥哥，倒也不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