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3章：陰冥老人

  「誰？」

  我從未見過師傅有過如此凝重的神色，想到玉門封的名號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死在他手下的鬼怪沒有上千也有八百，竟能有人能讓師傅眉頭皺起，那也絕對不可能是一般的小角色。

  轉念一想，這樣的一個厲害魔頭為什麼會出現在如此普通的一個旅館之中呢？

  「有什麼是以鬼猝的黑影，且殺人於無形而聞名於世的。」吳玉的話中有意無意的提醒到。

  以我豐富的見識，外加上師傅的耳熏目染轉瞬間能想到的人只有一位，可那人早已在這個世上消失殆盡，為何還會忽然出現。

  正當我狐疑的看向師傅時撞向了他坦然無畏的眼睛。

  「對，是你想的那個人，當我見到那團濃霧升起的時候就知道是誰了，陰冥老人。」玉門封的音調里夾雜著不易覺察的尾音，只有我才能夠覺察到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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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年聽聞師傅說起他們二人的那場血戰，歷經了七天七夜，混殺了多少陰魂野鬼，終於還是玉門封法力更盛一籌，將陰冥老人的魂魄斬殺得乾乾淨淨。

  誰又能預料到今日在旅館中會出現這樣一號人物，我仍舊帶著疑問，加緊道，「師傅，會不會是你看錯了。」

  玉門封轉身再度巡視四周以掩飾他的失落，話語卻變得強硬起來，「陰狠毒辣，手法幹練，是他無疑。我沒想到他竟然還活著，沒關係，只要我還在世一日，就不會讓這個大魔頭有安生的機會。」

  空氣忽然的安靜下來，我知道遇見了危機玉門封不會對我置之不理，以我師徒二人之力聯合起來再絞殺一次魔頭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但吳玉是無辜的，他不應該摻合到這件事中。

  「不然！」

  沒等我開口，吳玉已斷定了我的意圖，一口蔑視甩了過來，「你以為我是江湖小兒，見到個帶魔字的名號就害怕嗎？管他是魔頭還是陰冥，到了老子手下都是一團爛泥。」

  我乾淨利落的又呸了一口，玩笑開慣了一時間沒剎住車，「就你也配叫老子，那爺爺我不是應該稱那魔頭的祖宗了。」

  「誰厲害還不一定呢！」吳玉趕忙補上一句。

  兩人沒等到一切落定就沒譜的開起了玩笑。

  「安靜！」

  隨之而來的一聲悶響，那刺破沉悶空氣而產生流動的箭尾盡頭，我們見到了一把斷箭生冷的立在一面鏡光之上。

  一排立體小字出現在鏡面之上，清晰明了，遒勁有力。

  「玉門封該決一死戰了，上次放過你一馬這次斷然不會，午夜時分樓頂見。」

  在話語帶到塵埃落定之後，鏡光面才驟然脆裂，叮噹一聲聲落地，帶來的脆響聲打破了深夜的寧靜，叫人聽來毛骨悚然。

  「看得出來有點兒本事，還能帶動實物，凝聚了不少精神力吧。」吳玉說話時中起深埋，可見其緊張。

  我卻渾然不在乎的一抿嘴，「小兒科的本事，走，我們到頂樓去跟這魔頭會會面。」

  還未邁出步子就被玉門封一把拽住，他從掌心驟然凝處的一把冷劍劃破空氣。

  見狀我恍然大罵，「沒想這陰冥老頭挺陰狠的，次次都跟我來陰招。」

  玉門封從未如此生氣過，一把將我的胳膊甩開，擰緊了眉頭厲聲道，「就你這本事還想跟大魔頭較量，人還沒邁出門就不知道魂去哪兒了。」

  「師傅！」

  玉門封根本就不給我辯解的機會，「閉嘴，這件事容不得你來做主，給我老實呆在這裡，這個魔頭我去收拾。」

  我不服氣，等不及的申述，「我怎麼可能讓你一個人去跟他較量，你徒兒我也不是吃豆腐長大的，一會兒就讓他看到我的厲害。」

  正在師徒二人陷入僵局之際，吳玉一句話打破沉靜，「話說，難不成我們就一定要聽他的，他讓打一仗，我們就跟他干一仗嗎？」

  正在此時，一聲冷冽的冷哼再度傳來，這一次不是實體，而是真實的聲音，「就連干一仗的勇氣都沒有，玉門封的名字在江湖上也算完了。」

  我惱火之急，損話連出，「你連露面的勇氣都沒有，又有什麼資格來激我們跟你決戰，真好笑，你以為自己是皇帝老爺嗎，哈哈，滾出來還不是跟個太監一樣被我師傅殺得屁滾尿流。」

  玉門封心知我是要讓陰冥老人露出馬腳，以利於他尋找聲音出現的地方，站可趁之機。

  只是沒想陰冥老人極快收聲，「就你這點兒把戲老頭兒我半個世紀之前就不用了。玉門封你給我聽好了，你若一日不到屋頂應戰與我，一日我就殺一個人，老頭兒別的本事沒有，殺人造鬼的成績，哼，絕對令你們可望而不可及。」

  這聲音來得忽然，走得卻更加迅速。玉門封剛想要尋到機會追出去的時候，一切都已經回歸到平靜之中。

  「給他跑了？」我忙問師傅，得到的卻是玉門封更加凝重的神色，沉得快要落在海底，再也見不到光了。

  「這陰冥老頭究竟有多厲害，就連玉師傅也對他諱莫如深。」吳玉隨口一問。

  我忙不迭的糾正，「誰對他諱莫如深了，那是我師傅根本就不屑跟這樣的魔頭較量，懂不懂？」

  玉門封終是抬眸，見到徒兒骨子裡的驕傲又頗為欣慰，淡淡拉開再道，「你們都沒必要攪合進這件事裡，我們倆的老帳，我們倆去算就罷了。待在這裡，守住了陰冥老頭的巢，不要讓他再傷害無辜的人了。」

  「可是師傅，就你一個人去應戰，我擔心。」

  玉門封猛然轉來一道凌厲的目光，帶著狠辣定在我臉上，「雖然想讓你去見識一下為師的本事，但樓頂不利於藏身，你若是出現了必然會暴露自己，不如先穩住了後方，待來日我再一一教導。」

  我再想努力爭取一下這個臨戰觀摩的好機會，無論怎樣到時候能幫一把是一把，話還沒開口便被吳玉一把拉住，目光一瞥，我的聲音也跟著戛然止住。

  對，有人在暗處，明處的人自然也不好直言，但不代表我張苟兒這麼彪悍的陰差大神會忌憚一個小小的老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