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秦老師的早餐

  我將紙張放在一邊，然後給歡姐打了個電話。

  「苟兒，你起來了啊，我今天早上要加班，所以早點過來了，晚上會按時回家的，你記得按時回家哈！」

  「我先忙著呢，不和你說了。」

  歡姐直接掛斷了電話，連跟我說話的時間都沒有。

  我只能放下這個事情，先去上學了。

  李曉藝的符賣得很好，那二十張符的錢她也帶給了我。

  「我這裡訂單還有很多，張苟兒，你要加油啊。」

  李曉藝轉頭看著我，笑眯眯的說道，「這可都是大錢呢！」

  「我會努力的。」

  

  聽到李曉藝的話，我猶豫了一下這才小聲說道，李曉藝跟著笑了。

  「也沒事的，訂單壓壓其實也是個好事兒，不然你出的太多，人還以為你的都是假貨。」

  李曉藝笑眯眯的說道，然後又湊近了我一些，道：

  「對了，張苟兒，有個人找我，說她最近被邪祟纏繞著呢，你要不要去看看啊，一單五百塊呢！」

  五百？

  我被李曉藝的話嚇了一跳，五百塊？

  這個女人也太會開價了吧！

  我從來都沒有想到，自己出去抓個鬼，還能值五百塊。

  先前，我都是只收了兩百塊而已。

  「張苟兒，做生意，你還差了一點。」

  好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李曉藝轉頭看著我，說道：「現在的人呢，都是喜歡拿錢辦事的，並且啊，如果錢太低了的話，他們會覺得你是假的，所以，要賺錢，你就得把你的格調提升一點。」

  「小錢沒必要，大錢才最要緊。」

  我坐在那裡，一時間說不出任何話來。

  「張苟兒，我們繼續合作吧。」

  她卻轉頭，忽然笑著對我說道，「我覺得，我們還是挺適合合作的，老樣子，你做你的客戶以外，我再幫你發展，我抽成百分之二十，怎麼樣？」

  這個女人，到底哪裡來的這麼多有錢的客源的？

  我看著李曉藝，她笑眯眯的看著我，雙眼眯著，又朝我比劃了一個「V」字。

  我低頭繼續看書沒有回答李曉藝的意思。

  我還在思考李曉藝剛才的話。

  她說的確實很好，可是我也有我自己的考量，尤其是還要和李曉藝一起合作，在我看來，李曉藝未必就是那種可以合作的人，當然，也不一定就是那種不可以合作的人。

  不能否定的是，李曉藝確實很厲害。

  我不知道該怎麼發展我的下線，也很難找到發展的人，可是李曉藝不一樣，李曉藝她總是有渠道，可以知道發展的人。

  我覺得，和李曉藝合作也是個不錯的事情。

  我還在思考的時候，身後有一陣熟悉的香味縈繞著我，我抬起頭，秦老師含笑站在那裡。

  「昨天謝謝你們幫我忙，請你們吃早餐。」

  秦老師將兩份食物放在桌子上，笑著對我們說道。

  請我們吃嗎？

  我立刻感受到周圍的目光都看向了這邊，看到大家眼中的期待和好奇以後，我的表情稍微的緩和了一下，然後笑著點了點頭，道：

  「謝謝。」

  「吃吧。」

  秦老師往講台上去了，我後面的同學扯了一下我的袖子。

  「張苟兒，秦老師為什麼請你和李曉藝吃飯啊？」

  李曉藝在低頭吃著東西，聽到以後，翻了個白眼，道：

  「管什麼管，我們的事情要你們管嗎？」

  聽到李曉藝的話，那人立刻縮了縮脖子退了回去，他沒有膽子和李曉藝對峙，只能縮著脖子坐在那裡。

  這時候，我還是挺慶幸原來李曉藝是個刁蠻的女孩子的，至少現在，我不需要解釋那麼多的麻煩。

  我低頭迅速吃完了秦老師給我的早餐。

  早餐是糕點，味道也十分的不錯，我抬起頭的時候，秦老師正含笑看著我。

  看到秦老師臉上的笑容，我恍惚了一下。

  我忽然有一種錯覺，一種自己好像被捧上天了的錯覺。

  這樣的感覺，真的太好了。

  可是，我轉而就想到了，秦老師還不知道，我已經恢復了光明吧。

  雖然我的右眼可以看到東西了，可是我的右眼卻依舊還和以前是一樣的，它的眼睛裡面是灰色的一片，在外人看來的話，我還是那個半瞎子。

  我並沒有刻意的去解釋什麼，只是現在對我來說不一樣的感覺就是，以前我只可以看到眼前的自己，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我現在可以看到整個世界。

  我看得到同學們看我的時候那種鄙夷的眼神。

  甚至走在人群里，還有不少好奇的目光都會看著我。

  不過現在，我都習慣了。

  我習慣了這樣的目光，那些淡漠的從我身邊過去的目光，我還會感覺真的很好。

  因為他也在尊重我。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

  我感受到自己的狀態越來越好，心情也跟著一點點的沉澱了下來。

  我不知道以後會如何，可是至少現在，這一切都是美好的。

  「我答應你。」

  我轉頭看著李曉藝，輕聲說道。

  「張苟兒，你是不是其實不是個瞎子？」

  李曉藝忽然問我。

  這麼長時間以後，我聽到李曉藝這個問題的時候，還是覺得有些好笑的。

  這個李曉藝，大概還是才知道，我能看得見吧。

  不過她的話，好笑也挺對的。

  我本來就不是個瞎子，只是，以前的我是個半瞎子而已。

  「以前的我，不就是個半瞎子嗎？我看得清一些的，不然也不可能來上學。」

  我低頭繼續看書本。

  李曉藝嗤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放學的時候，李曉藝帶我去找那個說身邊跟著邪祟的女孩子。

  那個女孩子就住在按摩店過去那邊的巷子裡，這邊的巷子裡到處都是那些小姐，她們在這裡賺著廉價的錢，當然，她們也並說不上是年輕了，李曉藝帶我過去的那個，就是個差不多已經四十多歲的女人了。

  她白天的時候經營著外面的理髮店，李曉藝帶我進去的時候，她還朝著李曉藝笑了。

  「曉藝，帶過來了？」

  「張姐，我答應你的事情我當然做到了，人我帶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