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六十四章 金翅大鵬決

  牧野莽在雪如眉的威壓下，仍然一副閒逸輕鬆的樣子，面不改色，看不到一絲一毫的驚慌，這一來是他競拍到了鯤鵬神羽，可以說是得償所願，二來，他之所以從容自若，竟是因為打韓易腰間玉佩的主意。

  「攜玉借貸？」雪汝眉長眉舞動，似乎在思考什麼。

  「真是笑話，牧野莽這是急瘋了不成？」

  「是啊，區區一塊玉佩居然也想借貸三億靈石，真是天大笑話！」

  「那個錦衣男子是誰？怎麼好些面生！」

  

  「我也不認識，看那人身上氣息法力波動，不過也就百頭般若龍象，應該只是聖靈境的修為啊，這麼低的怎麼也有資格，進入這天字號的拍賣場，與我等同場競拍？莫不是這天涯海閣的『天』字競拍場，降低了賓客要求不成！」

  「我看沒那麼簡單，說不定那錦衣青年是數千年的老古董也說不定！」

  「嗤！」話音一落，頓時韓易就成了焦點。

  在場的聖尊境大能，不在少數，要是眼下所有的聖尊高手，聯合一塊，甚至立馬就可以開闢建立一個大型的修煉道場，足夠和天下八大仙宗媲美，並駕齊驅，就算是成為天下第九大仙宗也一點都不奇怪。

  聖尊高手的眼力多麼精明，可他們看到的韓易法力的確孱弱，只有百頭龍象之力。

  那麼就可能有倆種情況。

  一是韓易估計是『陽神』境界的無上大能，刻意收斂了氣息，導致在場的聖尊高手，沒有一個能夠看出對方的修為深淺來。

  二來，就是眼前的這個錦衣青年，背景渾厚驚人。

  越是猜測，韓易在一眾高手大能的眼中，就越發添加了幾分神秘色彩。

  「玉佩，玉佩，除非是聖王玉......」

  就在這時，一位臉上半青的中年男子，頭戴高冠，如同神話傳說中的陰司黑無常，他呢喃了幾句，陡然眼神一直。

  「聖王玉？」不少高手也瞬間回神：「莫非是聖堂...這就難怪了！」

  眾高手此時流露出恍然的樣子。

  「那武陵王的一塊玉佩竟能借貸三億靈石？」

  韓易看上去從容淡定，實際上他的心裡，早就已經翻江倒海，道：「牧野兄既然需要這小小玉佩，我自然無不應允！」

  他適時將玉佩丟給了牧野莽，隨意輕鬆，就像是這玉佩很是微不足道。

  「韓兄，我欠你一個天大人情！」牧野莽接過玉佩，神色鄭重而肅穆，韓易雖然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可他卻深深知道，這一塊玉佩所代表的含義，根本無法用價值去衡量，在他看來，韓易這是心胸大度，值得深交。

  在這一刻，韓易在牧野莽的心裡，已經成了真正的兄弟。

  牧野莽也有點怕啊！

  一旦韓易反悔，不願意借玉借貸，雖然以牧野莽的身份背景，加上背後鵬魔老人撐腰，天涯海閣倒也不至於要他性命，不過丟臉那是必然的事，倘若真的發生了這事，怕是他在牧野氏的地位將一落千丈，甚至淪為修真界的笑柄。

  真到那個時候，牧野氏下任族長的位置，肯定就和他無緣了。

  可以說牧野莽先前也在一搏，拿自己的未來去搏，現在冷靜下來，他也是心有餘悸，他也不清楚為什麼和韓易不過初識，竟然就將自己的未來命運交託到韓易的身上。

  可牧野莽又哪裡知道，這聖王玉對韓易來說。

  不是榮耀，反而是份小小的羞辱。

  「怎麼？莫非雪汝眉前輩你做不了主？」牧野莽底氣十足問道。

  「事關重大，還請牧野公子稍微等待，老兒我請示一番！」雪汝眉再次恢復了笑臉，他閉目了一會兒，陡然頭頂，精芒沖天，似乎龍蛇遊走，那股精氣直接就離開了天字號拍賣大廳，顯然是朝上頭請示去了......

  那是雪山，晶瑩剔透，雪花六出，紛紛揚揚。

  「雪汝眉見過仙子！」此時，在那雪山半腰處，一道模糊扭曲的身影畢恭畢敬的道。那人影正是雪汝眉，準確的說，此時在這半山腰的並非白眉老者的真身，而只是他的一股念頭，精氣所幻化成的人影。

  「你所來何事？」雪山之巔，一處洞府內傳出女子的聲音。

  「關於聖王玉借貸一事...」雪汝眉畢恭畢敬，他雖然身為聖尊境後期的高手，可他卻深深知道，這雪山洞府內的那女子修為有多高深，簡直不可衡量，雪汝眉自問就算是十個自己加在一塊，也斷然不是雪洞裡女子的對手。

  「轟隆隆！」

  斗轉星移，無數精氣仿佛打開了一道時空之門，一名女子，身上穿著紫色長裙，裙身流光異轉，長虹匹練，直接就落了下來，這個女子正是陽神境的無上大能『紫霞仙子』，同時也是天涯海閣的閣主。

  「見過仙子！」雪汝眉神態愈發拘謹。

  紫霞仙子整個人處在雪花當中，落下雪花，卻是離她身子還有一尺遠就紛紛旋轉彈開，身上更是帶著一種，紫氣東來的至深、至秘的感覺。她將手緩緩抬起，一招，雪汝眉掌心的玉佩就落到了她的手中：「這是聖王玉沒錯，就按著規矩借貸吧！」

  「諾！」雪汝眉影響『蓬』的一下炸開，消失在雪地當中。

  「武陵王的玉佩，怎麼會落在青嵐宗的弟子身上？」

  紫霞仙子手持玉佩，靜靜觀賞，有種寧靜而致遠的味道，比佛陀還要寧心，尤其是在紛飛的雪花當中，她的人更是若隱若現，隨即消失在了原地，那居然只是她的一抹念頭，卻是幻化出來的法相，簡直和真人本尊一樣，讓人分辨不出來.....

  「牧野公子！」雪汝眉睜開了眼睛。

  「成了嗎？」牧野莽問。

  雪汝眉點了點頭：「我已請示過仙子，天涯海閣可以借貸你三億靈石，一分利息，而且本利需要在十年之內還完，如何？」

  一分利一年下來也是比了不得的費用啊！

  「如此極好！」牧野莽卻毫不猶豫的點頭，隨即雪汝眉讓侍女捧上來了一塊泥巴，那是命運之泥，也就是所謂的契約，不過這命運之泥，和韓易發的『天道誓言』，大同小異，差不多有著一樣的功效。

  簽訂了命運之泥後，要是牧野莽毀約或不履行契約，將會遭到天道的制裁。

  「終於是我的了，鯤鵬神羽！」

  轉眼已是第二天，仙城外的一座千丈高山巔上，倆道人影衣衫飄決，這倆個人正是韓易和牧野莽。

  「牧野兄，你說你足足耗費了三億靈石呢，值得嗎？」

  韓易苦笑著道，他也不理解為什麼鯤鵬神羽，牧野莽會那麼看中。

  三億靈石，足夠購買三四件絕品靈器了。

  「哈哈！這也難怪，韓兄你不了解。」牧野莽朗聲笑道：「若是這鯤鵬神羽，單純只是一件可以祭煉成靈器的材料，莫說三億靈石，就算只要一億，我也不會瞧上一眼。韓兄，你可知道我牧野氏的崛起和來歷？」

  「難道那鯤鵬神羽和牧野兄你的家族有關？」

  「正是，我牧野氏乃是金翅大鵬的後裔！」

  牧野莽說出了驚動的大秘密：「龍漢初劫，飛禽之王，混沌神獸鳳凰始祖元鳳，誕生下了九天鯤鵬和五行孔雀，孔雀初生的時候，性情兇惡，天下萬物眾生，幾乎都是她的食物，有一次在千山暮雪的山頂上，有一位苦行僧，正在參禪，那苦行僧已經修煉出了『丈六金身』，只差一步，就能尋求輪迴真諦，成就佛胎。卻不想被孔雀吞進了肚子裡，那苦行僧想從它便門而出，但是又怕玷污了佛像真身.......」

  牧野莽娓娓敘說，將韓易仿佛帶回到了遠古時代。

  故事還沒說完......

  那苦行僧無奈之下，剖開了孔宣的脊樑，踏上靈山，可是被眾佛勸解了下來，因為那苦行森入了孔宣的肚子裡，如同懷胎，諸佛勸解：『傷孔雀如傷汝母』，後來那苦行僧念及上天有好生之德，非但沒有誅殺孔宣，而是在自己成為萬佛之主的時候，敕封對方成為佛門護法佛母『孔雀大明王』。

  「牧野兄你的意思是？」韓易隱約聯想到了什麼，卻不敢斷定。

  「沒錯！」

  牧野莽看了眼韓易，笑道：「我牧野氏是孔雀大明王的後裔，只是當初，混沌紀元，始祖鳳凰因為在龍漢初劫的時候，受了重傷，導致孔雀大明王先天不足，大半的本源混沌之氣都成就了鯤鵬一族。」頓了一頓：「我牧野氏如今修煉的功法和血脈，都是來源於孔雀大明王，雖然這只是我族的遙遠傳說，可是事出有因，必定不是空穴來風，我牧野氏修煉身為金翅大鵬一族，修煉的是孔雀大明王的功法，所以，需要藉助『鯤鵬神羽』，以形化形，這鯤鵬元羽的價值，對我來族來說，重要性不可用言語衡量.......」

  「原來還有這麼一段秘聞！」韓易恍然點頭，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牧野莽這麼看重鯤鵬神羽。

  這鯤鵬神羽對於尋常的修士來說，怕只是一份祭煉法寶的碎片。

  可是對於牧野氏族來說，意義不可想像。

  「有了這鯤鵬神羽，我跨入聖尊境界，指日可待，而且我牧野氏的老祖鵬魔，參悟鯤鵬神羽上的極陽極陰之氣，也能修補先天不足，說不定可以修煉出『五行神脈』，更改我金翅大鵬一族的血統，使得血統再精純一步，成為神獸也未不可知。」

  牧野莽的眼神亢奮：「所以，韓兄你的援手之恩，我牧野氏感激不盡！」

  「好說好說！」韓易燦燦笑道。

  他的心中也有些羨慕，通過牧野莽的闡述，他知道鯤鵬神羽對於他修煉的功法，也是有著極大的裨益，因為他修煉的『混元金斗』法門。

  「韓兄，大恩不言謝。」似乎想到了什麼，牧野莽將手一揮：「我這就要返回氏族，上稟老祖鵬魔。我這有一本功法，乃是我牧野氏不傳之密，寥表謝意。」

  說話之間，他屈指一彈，一本秘籍，冉冉落在了韓易的手中。

  「這，這是——金翅大鵬決！」韓易只是掃了眼秘籍，立馬血液沸騰上涌，眼珠子睜大的滾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