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惡臭熏天

  蕭昊乾承認自己聽到夏語凝鍊藥把自己給熏到了，是有點樂不可支，但真到了那臭氣熏天的鳳棲宮，他的臉色就變得有些鐵青了。

  他知道這個地方現在很臭，但著實沒有想到竟然這麼臭！

  「夏、語、凝！」蕭昊乾一開口，險些讓自己吐了出來，憋了好久才憋出一句話，「你到底幹了什麼！」

  夏語凝頭一次面對他感到了無比心虛，吞吞吐吐道：「這不是……那什麼試藥嘛，有點放錯了劑量，呃，沒事，過兩個時辰就散了，真的……」

  話音未落，眾人便聽到了一聲極其明顯刺耳的「嘔」一聲。

  蕭昊乾臉色一白，忙用袖子堵住口鼻，眼睛都下意識看向了天空，深怕一低頭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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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為什麼要來這裡找罪受？

  百思不得其解，蕭昊乾只好黑著臉上前，將試圖衝進去搶救自己得來不易的「勞動成果」的夏語凝拽住往外拖，「你也不嫌噁心！徐德！等氣味散了讓人進去收拾乾淨！」

  「誒誒誒？你幹嘛呢？等等，我的藥！別碰我的工具啊！！」夏語凝衝著後面大吼。

  蕭昊乾眉角直跳，拽著人直往御花園走，恨不得兩隻腳都飛起來，趕緊離開那個惡臭之地，待嗅到御花園的花香後，才終於深吸口氣。

  夏語凝臉色還有些發白，蕭昊乾回頭瞪她，「你真是一日都不得安生！又做了什麼東西出來！」

  「一點開胃的藥而已嘛，」夏語凝視線四處亂晃，就是沒有定格在蕭昊乾身上，「話說這是什麼地方？喲，那兒還有人表演呢？」

  蕭昊乾眼皮微微抽動，沉著氣道：「皇宮不是你可以為所欲為的地方，夏語凝，朕已經警告過你很多次了，你不要——」

  「咦？都開始跳舞了？」夏語凝定睛看去。

  蕭昊乾：「……」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為人王者需大度為懷……

  夏語凝似笑非笑道地瞥著蕭昊乾黑下來的臉，看起來倒仍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但語氣卻比以前緩和了很多，「皇上剛才要說什麼？」

  蕭昊乾冷笑一聲，殺意毫不掩飾，「夏語凝，你是覺得朕心胸寬廣不會對你動手？還是夏家勢力，已經大到足以讓一個女人三翻四次挑戰皇威，而不敢動手的份上了？」

  夏語凝心裡咯噔一聲，不得不先服個軟，「皇上，這兩個罪名可太嚇人了。第一個我是想都沒有想過，第二個更是異想天開，皇上厭惡我，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等著兩三日過去，鳳棲宮不會沒事就有人上門打擾，只要有了合適的理由，賺足時間差，自己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到時候京城鬧翻天也不管她的事了，哼。

  但蕭昊乾顯然不這麼想，聽了夏語凝的話，他心中只覺越加火起。

  沒想過？自知之明？

  她要是真的有自知之明，也不敢在此大放厥詞！

  想起暗衛通報給他的，夏家父女見面的場景，蕭昊乾不禁疑心大起。

  夏橙嚴要她接近自己，但夏語凝的一舉一動卻都像是在將他推遠，引起他的厭惡。

  蕭昊乾狐疑，思及暗衛探查皖南之事的結果，越發覺得夏語凝態度有疑。

  「看來你是真的不怕死。」他冷冷道。

  夏語凝挑眉，「過獎，我怕死了。」但她更怕自己受制於人，要讓她永遠在這個戲劇性的、可笑的京城裡待著，那就等於是在抹殺她的靈魂！

  「不，你不怕，」蕭昊乾篤定得近乎偏執，眸中閃過一抹陰鷙，「你不怕死，但你的侍女，也不怕死嗎？」

  夏語凝笑容漸斂，神色復冷，「……你是在用玉竹威脅我？」

  蕭昊乾嘴角凝出一絲冷笑，「朕說過了，讓你安分守己，你做得到，自然她就安全。」

  威脅，一個皇帝讓人聽話的手段不是恐嚇就是威脅，這個皇帝當得真是讓人覺得可笑。

  夏語凝眸中綻出寒光，「皇上，一個小小宮女的命，您真的以為我會在乎？你要殺她？隨意，而我，不喜歡讓人控制弱點，如果有，我就親自將弱點清除，皇上若是不信，大可一試。」

  她的手心都忍不住捏出汗水來了，深怕蕭昊乾會突發奇想，真的來「試一試」？

  但蕭昊乾沒有，他仿佛胸有成竹般對她道：「總有一天，你會體會到的。」

  咯噔一聲，夏語凝腦中瞬間閃過五個字。

  臥槽，玩脫了。

  蕭昊乾隨即轉移了話題，「說罷，你今日特意弄出這麼大的動靜，到底是要幹什麼？」

  試藥找一兩個人就足夠了，需要用整個鳳棲宮的人來試？這般的欲蓋彌彰，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方才鳳棲宮外極其混亂，人人都對鳳棲宮退避三舍，深怕染到了什麼蛇蠍毒物一樣驚恐，宮女太監早就混亂不堪。

  玉竹就是在這個時候偷偷離開的。

  夏語凝是皇后，畢竟目標太大，十分惹人注目，只有玉竹可以行動，所以她才會造成這麼大的「事故」轉移監視者的視線，讓玉竹渾水摸魚離開。

  這件事的難度很大，危險也很大，所以需要一個絕對可以信任的人去干，夏語凝將這件事交給了玉竹。

  她要玉竹前往冷宮，給那個男人送信。

  信不一定會到那個男人手中，但只要送到了冷宮，夏語凝相信，那個身份神秘的男人一定會遵守諾言。

  沒有根據，只是直覺，夏語凝從他身上感受到了某種相似的東西，而且現在，大概也只有那個男人能夠帶他們離開皇宮了。

  自然，這些事情夏語凝是不可能說的。

  她狀若古怪地笑道：「我記得我剛剛已經說過了吧？皇上是不是……沒注意聽？」

  他敢發誓，這個女人剛才一定是想問他「是不是聾了」。

  「是麼，」蕭昊乾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看得人心頭惴惴不安，「希望如此吧，畢竟……」

  「畢竟」之後的話，蕭昊乾還未說完，一道甜膩刻意的聲音便從後面插了進來，仿佛是害怕他跑了似的，幾乎是掐著嗓子在飛奔，就倆字，最後一個字還破了音。

  「皇~上！！」

  不約而同的，夏語凝同蕭昊乾同時打了個寒噤，表情瞬間一言難盡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