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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1章 神醫再世

2024-09-27 04:33:44 作者: 怪味腰果

  趕車的四個車夫立刻沖了出來,孔武有力地跪地吼道:「公子爺!」等手湊過去,戰戰兢兢地碰到鼻息,站起身,一手提起了呂貴的衣襟:「你竟然敢傷了我們公子爺,你不要命了?」

  呂貴哪裡遇到過這種情況,他在漁鄉鎮橫行了二十多年,立刻招呼打手:「給老夫動手,動手!都死了啊!」

  只是沒想到,幾下另外三人就把十幾個打手給撂翻了。

  呂貴傻了眼,眾人也傻了眼。

  「敢傷了我們知州大人的公子,你是哪個?跟我們去見官!殺人償命!這次你一定要給我們公子爺償命!」車夫之一,也就是余櫛風帶來的人滿臉戾色道。

  呂貴一聽知州公子,嚇壞了:「這……這都是誤會……」

  楚輕把呂貴的驚恐全部都收入眼底,越是這種從低處突然富貴的,最喜歡的就是踩高捧低,壓制欺凌不如他的,可對比他高的,卻骨子裡心生畏懼。楚輕拿捏住了這一點,等情況即將一發不可收拾時,才看向對面的李天嘯:「走吧,該我們出場了。」

  眾人這些時日被呂貴折騰的都褪了幾層皮,看到呂貴吃癟,頓時跟打了雞血似的圍了上來。

  楚輕撥開人群,也不著急,朝對峙的兩方道:「這位爺,你再不把你家公子送到醫館,怕是真的沒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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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手下之一按照余櫛風先前囑咐好的,回頭:「你什麼意思?我家公子都沒氣兒了,送到醫館也沒什麼用了!」

  楚輕搖頭道:「非也非也,誰說沒用的,你家公子不過是突然憋過氣而已,讓大夫用銀針扎幾下就過來了。」

  手下「驚愕」道:「當真?」

  呂貴這時也看了過來,聽到兩人的話,頓時跟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他二十多年只待在漁鄉鎮,知道的也就是縣官,哪裡見過知州這麼大的官,一聽是知州的公子,根本就沒想到要確認真實身份,就軟了腳,急忙撲過去:「這位公子,真的能救活嗎?真的嗎?!」

  楚輕隨手抓過一把摺扇搖了搖:「自然。不過你們再耽擱下去,怕是就真的活不過來了。」

  手下道:「可公子爺已經沒氣兒了啊。」

  楚輕嘖了聲:「怎麼這麼矯情?罷了罷了,本來是已經打算封針不再行醫的,好歹是一條人命……哎。」楚輕邊搖頭,邊從懷裡掏出一個布包,打開,裡面是擺放的整整齊齊的銀針。她走過去,蹲在臉色鐵青已經沒有氣息的余櫛風身邊,隨手在腦袋上就是幾針,嚇得手下幾人倒吸口涼氣,生怕楚輕一下子沒紮好真的出點什麼事兒。

  余櫛風疼得皺眉,趁著不注意,睜開眼怒盯著楚輕,楚輕聳聳肩,等差不多了,余櫛風這才突然大聲倒抽了一口氣,猛地坐了起來,臉上因為刺激穴道產生的鐵青也漸漸褪去,茫然地看向四周:「我這是怎麼了?」隨即又暈了過去,可這次臉色卻紅潤正常,呼吸平穩,跟睡著了一樣。

  手下立刻配合地跪在楚輕面前,長呼道:「神醫啊!神醫啊!我家公子這是怎麼回事?」

  楚輕慢條斯理地收起銀針,老神在在道:「沒事兒了,休息兩日就好了。趕緊走吧,這都是誤會。」

  呂貴還沒從突然又沒事兒了的驚喜中回過神,聽到這句,連忙點頭道:「是、是是是,幾位爺,要不要去……」

  「去什麼去?!耽擱了公子爺的大事,你耽擱得起嗎?」手下立刻把余櫛風抬起來,風風火火地走了,像是一道風似的,只留下被眾人崇拜地盯著的楚輕,嘴裡念念叨叨的「神醫啊」「死人都能救活了,這得多高明的醫術啊」「不知道能不能把我的舊疾給治好了」「你得了吧,沒聽神醫說人都封針了這是為了救人才出手的」……

  絡繹不絕的聲音中,楚輕淡定地朝呂貴點點頭,就搖著摺扇要走。

  「誒,公子等等!等等!」呂貴立刻踹了爬起來想要來扶他的打手,攔住了楚輕的去路。

  「怎麼?還有事?」楚輕一臉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

  呂貴立刻道:「公子公子,你幫了老夫大忙,一定要去府里喝杯茶水,不然老夫鐵定過意不去!」

  「這……不行吧,多打擾。」楚輕道。

  「不打擾不打擾。」呂貴連忙道。

  「可……我還有要事要辦,這一耽擱……」楚輕開始埋坑,等著呂貴往坑裡鑽,果然,呂貴太過心急,急吼吼就打包票。

  「公子別擔心,不管是什麼事,有老呂在,絕對耽擱不了公子的事。」

  「這樣啊……」楚輕彎起了眼,「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楚輕與李天嘯被呂府奉為上賓,呂貴親自替楚輕兩人倒茶水,等差不多了,才迫不及待道:「這位公子,老夫有事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楚輕坐在大堂上,輕啜了口茶水:「呂老爺請講,能幫得上的,楚某自然就幫了,若是幫不上,楚某也沒辦法。」

  呂貴搓著手,道:「不知楚公子能不能讓死人起死回生?」

  楚輕聽聞,也沒說話,慢慢放下杯盞,「咚」的一聲,清脆的聲響砸在桌面上。

  呂貴被楚輕點漆如墨的眸仁瞧得心裡咯噔一下:「公、公子,怎麼了?」

  楚輕道:「呂老爺請楚某來,莫非只是為了開楚某的玩笑?」

  「這哪兒敢,這老夫著實是……是沒辦法了。」呂貴剛剛穩一些的情緒,又暴躁了起來,楚輕上前,指腹搭在他的脈搏上,眉峰輕抬。

  「楚公子,老夫這是怎麼了?」呂貴心裡咯噔一下,別是得了不治之症了吧。

  「沒事兒,呂老爺這些時日操心貴公子的事,怕是心火旺,喝些敗火的茶水即可。」楚輕隨意道:「如今茶水也喝了,楚某這也該走了。」

  「公子!」呂貴突然「咣當」一聲跪在了楚輕的面前。

  楚輕偏了偏身:「呂老爺,你這是作甚?楚某福薄,可擔待不起。」

  「楚公子你可是要替小兒伸冤報仇啊。」呂貴抱著楚輕的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可把楚輕噁心壞了。

  「呂老爺有話好好說,你這樣,楚某不知道因由,也無法幫忙不是?」楚輕開始放誘餌了,只等著魚兒上鉤。

  「好、好好。是老夫魯莽了。」呂貴摸摸臉站起身,定定盯著楚輕道:「老兒懷疑犬子是被人害死的。」

  楚輕點點頭:「楚某也聽說了,聽說呂老爺這幾日可是抓了不少人,可有問出什麼?」

  呂貴搖搖頭:「問不出來。」否則他也不會這般難受了。

  不能為念兒報仇,他死不瞑目啊。

  楚輕道:「呂老爺怎麼就覺得貴公子是被人害死的?」

  呂貴道:「因為前一晚,犬子還告訴老夫,他覺得這幾日精神氣好了不少,身子骨也結實了些,等以後病好了,就幫老夫打理家業,不讓老夫再這般操勞。可沒想到,沒想到第二天……念兒就沒了。」呂貴情緒說到激動處,又哭嚎了起來。

  楚輕聽得耳朵發懵:「呂老爺,既然如此,那就交給官府……」

  「別提了。」呂貴猛地一揮手,說風就是風,淚說收就收了,這大概是他從商這麼多年學會的撒潑打滾無所不用其極,可他紅著眼圈,神情憔悴,倒是真的傷心,做不得假。「官府找來的那個仵作根本沒本事,說我兒是暴斃而亡,可暴斃總要有個緣由,這樣的說法,老夫不服!」

  楚輕點點頭:「是要有個緣由。」她站起身,拉著李天嘯就走,「那也用不著楚某幫什麼了,呂老爺繼續查,一定會找到真相的。」

  「別啊,楚公子,你是神醫,你幫老夫瞅瞅,到底犬子是怎麼死的?」呂貴又要上前抱腿。

  李天嘯抬腿用腳輕輕在他腿骨一提,震得呂貴退後三步,摔坐回了椅子裡。

  楚輕挑眉:練家子啊。

  她還當真沒瞧出來,以為這李公子整日由手下保護,是個繡花枕頭,可這肌肉原也不是白練的。

  李天嘯卻是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握在自己手腕的手。

  楚輕一愣,連忙收了回來,扮男子習慣了,倒是一時忘記避嫌了。不過,她也猜李天嘯也猜不出自己會是女子,倒是不甚在意。

  倒是李天嘯收回手,右手的掌心在手腕上摩挲了幾下,才把相接觸時的那種酥麻感抹掉了。

  以至於等楚輕答應呂貴留下來幫他去看看呂公子的死因,被管家帶著去偏房時,還沒回過神,頻頻看向楚輕。

  「你老是看我作甚?」楚輕忍不住問道。

  「沒什麼。」李天嘯淡漠地收回視線:「你當真覺得這呂公子被人所害?若當真是暴斃,你要如何說服呂貴說出藏屍塊的地點?」

  楚輕聳聳肩道:「十之八九是被害的。」

  「哦?理由。」

  「我剛幫呂貴把脈了,他可能服用過蛇根草。」楚輕眉峰輕攏。

  「蛇根草?是何物?」李天嘯詫異地看過去,「你當真懂岐黃之術?」

  楚輕道:「一種長期服用讓人情緒容易暴躁易怒的藥草,對身體無害,可服用過量,可能出現神情恍惚,易早死。至於岐黃之術?懂啊,怎麼不懂?」她穿越之前本就是大夫,只不過用慣的卻是手術刀,再加上這些年師父的點撥,岐黃之術自然不在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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