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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4章 遺囑葬禮

2024-09-27 03:11:23 作者: 亂點桃蹊

  半夜,羅漾又發起了低燒,常易叫醒她讓她吃了一片藥。

  歲歲聽到聲響也醒了,半眯著眼睛叫「媽媽」,「要走了嗎?」

  羅漾笑,拍了拍她,「沒有,天還沒亮呢,接著睡吧。」

  歲歲「嗯」了一聲,往被子裡縮了縮,接著睡了。

  第二天,送完朝朝和暮暮去幼兒園,周之耘來看歲歲。羅漾又問了她一次,要不要跟伯母在家裡待著,歲歲搖頭,說要和爸爸媽媽一起。

  他們在律所的會議室里待了大半天。

  羅父和羅母離婚時,財產差不多是一分為二,羅父的遺產應該沒有羅母的份兒了,答但是他立了遺囑,遺產一分為四,羅母、羅洲、李熙、羅沅,公司留給羅洲,李熙和羅沅的那份主要是存款和幾處房產,股份很少。

  雙方各有各的不樂意。

  李熙不願意讓羅母分財產,順便為羅漾打抱不平,配偶和子女都是第一順位繼承人,憑什麼有這個已經沒有了任何關係的前妻,沒有親生女兒。

  常易也沒想到,這個岳父竟然真的這麼偏心。雖然羅父給出的解釋是羅漾在常家過得很好,不需要他這一星半點的遺產。但任誰聽了都會覺得不公平和寒心。

  

  但是羅漾像是早就預料到了一樣,沒什麼反應。

  羅洲說自己根本不想要這個破公司,賣了算了。羅母不捨得,說這是她和羅父一輩子在的心血,她是看著它從一家工廠發展到現在的規模。

  羅洲攤手,「那你回來做董事長,把公司繼續發揚光大。」

  「還有,公司賣了之後,我的那一份給我姐一半。」

  羅母脫口而出「不行」,然後看了眼羅漾,小心解釋說:「媽不是這個意思。」

  「你爸說得也沒錯,你們也不缺這點錢,小洲他才剛上大學,以後的生活……」

  「你們都別拿我當藉口。」羅洲打斷道。

  「幸好我生的是兒子,不然我連上桌的資格都沒有。」李熙冷笑道。

  「還有,這份遺囑是半年前立的,那時候小沅還沒生病,他現在……以後治病不知道要花多少,我們是不是應該再多拿一份?老羅肯定會同意的。」

  羅母也冷笑,「給你們的錢夠你們治療一萬回病的了。」

  這話說得過分,李熙直直地瞪著羅母,要不是受著傷,她下一秒就能把水潑過去。

  「那我就祝福,你兒子,一輩子健健康康,不生一點病。」

  她惡狠狠地說,更像是詛咒。

  「你給我閉嘴!」羅母拍桌子吼,「你憑什麼說我兒子,要不是他,你能把孩子生下來?生下來了也是私生子,羅舜能和你結婚?做夢!」

  「死的怎麼不是你啊?」

  「你憑什麼跟我這兒耀武揚威,插足別人婚姻的小三,給你多少你就接著,別不知足!」

  李熙懟回去:「我們是領了結婚證的合法夫妻,你才是這裡的外人,你不要反客為主,插手別人家的家事才對。」

  律師們可能見慣了這樣的場景,一直保持著職業微笑,等她們吵完。

  羅洲摔門出去了,羅母馬上追出去把他薅了回來,「你能不能別耍脾氣?現在都什麼時候了……」

  常易握著羅漾的手,問她有沒有不舒服,「要不我們走吧?」反正沒有他們的事。

  羅漾說沒事,她不想走,她看著她們吵,已經能置身事外了,像是看戲一樣。

  歲歲和蔣阿姨在樓下的咖啡店坐著,「爸爸媽媽什麼時候才能出來啊?」

  「是不是餓了?」蔣阿姨問。

  歲歲搖頭,她吃了兩個小蛋糕了,一點都不餓。

  快一點,常易和羅漾下來了,她們幾個還在上面簽文件,吵了半天,也還是全都按著羅父的遺囑來了。

  「爸爸媽媽!」

  歲歲正在吃三明治,嘴角還沾著番茄醬。

  「走了,我們回家。」

  羅洲追了出來,攔住了他們的車,「姐,我說的認真的。你……你們別……」他不知道該怎麼說,他自己是那個既得利益者,再怎麼表明態度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我知道,但是真的不用,他們說得沒錯。」羅漾笑說,「你姐夫這麼有錢,還搶你的幹什麼?」

  「不是搶,本來就是你應得的!」羅洲著急道。

  羅漾拍了拍他的胳膊,「有你這句話就行了,你能替我說話,證明你沒長歪,比給我幾千萬都高興。」

  「你要跟我們一起走嗎?來我家吃飯,或者送你回去都行。」常易開口道。

  羅洲回頭看了一眼,煩躁道:「不了,你們走吧,我……她……」他還是放心不下羅母。

  「嗯。」羅漾點點頭,讓歲歲跟舅舅再見。

  「舅舅拜拜!」

  羅洲摸了摸歲歲的腦袋,笑說:「歲歲再見。」

  骨灰下葬是在第二天下午四點十二分,羅母找人算的。

  李熙沒來,她坐著輪椅不方便。羅母嗤笑,很是不屑,「遺產分到手了,連戲都不演了。」

  她對著羅父的骨灰說:「你看看你的小老婆,眼睛裡只有錢,哪有你?」

  羅洲抱著骨灰罈子,忍不住了,「行了,媽!你能不能讓我們清靜一會兒。」

  「白眼狼……」羅母念了一句,沒再說話。

  羅洲用鐵鍬,填了第一鍬土時,他才第一次有了想哭的衝動,但忍回去了。他已經不記得從什麼時候開始和他爸這麼針鋒相對,小的時候……算了,不想了。

  「說啊!」

  羅母拍了羅洲一巴掌,讓他和他爸說說話,一路好走之類的。

  羅洲說不出口,填完了三鍬土,把鐵鍬一扔,讓到了一邊。

  「小易。」羅母叫常易說,一個女婿半個兒。

  常易勉強笑了笑,「您想說什麼您說吧,我們沒什麼說的。」

  羅母被拂了面子,正了正胸前的白花,看著羅父的墓碑說:「都白養了。」

  常易忍不了了,拉著羅漾轉身就走了。

  羅洲也想跟著,常易回頭用眼神制止他,「老實待著。」

  回到車上,羅漾笑出聲,笑著笑著就哭了,「我……」

  她微微仰頭,用手背擦臉上的眼淚,「我早就不難過了。」

  為什麼還要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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