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能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
2024-10-09 15:15:12
作者: 朵拉美
監護室里有小護士,有她幫助冬冬,傅司暮和胡炎倒也可以不用很擔心。
長長地走廊,寂靜無聲,但壓抑又詭異的氣氛,將所有人籠罩。
傅司暮走到白春生跟前,白俊毅大步過來,警備地盯著他。
然而傅司暮卻對他視而不見般,冷邃的眸子,如同萬丈深淵,牢牢落在白春生臉上。
「他呢?」
自然知道傅司暮嘴裡的他指的是「湯姆士」。
白春生咬了咬牙,沉聲,「不知道,自從失手後,他就消失了,我派了無數人尋找,都沒下落,或許他已經回國。」
雖然之前跟湯姆士一個戰壕,但如果不是他派了殺手過來,自己不會中槍,兒子也不會送命。
是他打亂了整個計劃,現在想來,對方或許是想吃獨食,所以才選擇在那個時機把自己和喬冬冬一併解決。
傅司暮不可能放過那個傢伙,不僅傷了冬冬,似乎還知道多年前他背負的一段不為人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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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想替白紀非報仇,我們可以聯手,先把他解決了,咱們的帳,後面慢慢算!」
傅司暮難得拋出橄欖枝,想先槍口一致對外。
白春生怔怔地看他,這幾天,他也蒼老了不少,眼睛裡一直布滿血絲,臉上到處都是鬍渣,精神氣都沒有了。
他久久沉默著,不表態,傅司暮挑聲問,「怎麼,不願意?」
白春生搖頭,「不是我不願意,而是對他,我真的一無所知。」
就在兩個月前,他忽然接到對方電話,並說手上有傅司暮不可告人的把柄,一定可以牢牢牽制住他,讓他無法翻身。
白春生追問什麼把柄?
對方絕口不提,只說要合作就一起,倘若不願意,自然會有願意的人。
白春生沒有理由不答應!
接下來的一切,兩人合謀,湯姆士利用外圍勢力,布局將傅司暮的資產轉換到國外。
而白春生則利用內部力量,暗中盯梢傅司暮的一切行動,並且替湯姆士等人尋找藏匿點,以及劫持冬冬後的藏身之處。
也是到後來,才知道月笙竟然是湯姆士的棋子。
酒會上她那麼一鬧,傅司暮斷然不會善罷甘休,白春生為了計劃不敗露,不得不收留月笙。
但是對於他們的一切,白春生真的不是特別清楚。
「別人對你知根知底,你卻對人家一無所知,就這樣還合作?」
傅司暮生氣,都不知道該罵白春生笨,還是說他對自己的恨,已經超越了其它,又或者他有所隱瞞,不願意告訴自己。
白春生鬢角淺淺跳動,不做辯解。
ICU內
冬冬看著床上瞌目緊閉的白紀非,心裡很難受。
「紀非,我又來了……」
嘀——嘀——
除了機器運作的聲音,沒人回應她。
冬冬無奈一笑,「如果是之前,但凡我吱一聲,你都會像小狗聽到主人的叫喚一樣,飛快跑來我面前。
你就是那樣,一直把我視作第一,你那個時候說你把我看得比你命還重要,我笑話你,我不相信,但是現在,我信了……」
只是沒想到,白紀非一語成讖。
儀器的提示音,以及氧氣罩里淺淺的水霧,一切都顯示著眼前的男人沒有死。
可他一動不動,蒼白著臉色,甚至連胸膛都沒怎麼起伏,真的很難叫人懷疑他是不是已經死去。
「紀非,你知道嗎?這些天我一直做夢,夢裡一片漆黑,我什麼也看不見,就有個聲音,一直和我說『等我』,我知道那個人是你。
所以我來了,如果你真的聽得見,如果你真的進了我的夢,那麼拜託你,睜開眼睛看看我。」
你拖著這副殘破的身體,痛苦的熬著,不願意去另個世間,是不是就是在等我?
忽然,冬冬見白紀非的眼皮又在轉動。
「紀非……」她驚喜的叫著,往前靠攏。
可是又想到之前有一次,她也是見白紀非這樣,他卻沒有醒來,冬冬的心又重重地下沉。
「紀非,如果你真的聽到了,就睜開眼睛,你叫其它人看看,我見到的不是幻象,是你真有的反應。」
鼕鼕鼓勵地說著。
一遍又一遍,溫柔又耐心地呼喚,「紀非……紀非……你快睜開眼睛……」
似乎是真的聽到了,僅剩一絲氣息的人,長長的睫毛不停地扇動。
似乎在跟自己的身體極限做著激烈的鬥爭。
「紀非……你醒過來了是不是?你是真的聽見我說的話了對不對?」
冬冬很肯定,這次看見的更明顯,跟上次完全不一樣。
靜靜地等待,終於白紀非睜開了沉重的眼皮。
「紀非,你醒了,太好了,你真的醒了……」冬冬喜極而泣。
「冬……冬……」白紀非是真的快死了,僅僅只有一絲魂魄,簡簡單單兩個字,之前無數次的大聲呼喚,可這次他只能喘著氣,艱難地呢喃。
「我在這……」冬冬上去,想握著他的手給他力量,又謹記胡炎的話,現在的白紀非全身骨頭都碎了,稍微用力他都會很疼很疼。
冬冬不敢碰他。
「紀非,我在這裡,你現在什麼感覺?我把胡炎叫進來,讓他替你看看……」
「別走,冬……冬……別走……」
白紀非說得很辛苦,甚至還閉上眼睛,他只覺得累得很,身體都輕飄飄的,他覺得自己就是死了一樣,靈魂浮在半中,因為他感覺不到肉體的存在。
「好,好,我不走,我就留下來陪你。」
冬冬不想他失望,守在床邊,一步也不敢離開。
「冬冬,你……好……嗎?」
知道他擔心什麼,冬冬點頭,「放心,我很好,因為你用身體替我做了支撐,醫生說我一點事都沒事,我只要休息幾天就能跟之前一樣了。」
「那……就……好……」只要冬冬平安,就不枉自己受了這麼些罪。
他都這個樣子了,還如此關心自己,冬冬很難過,更愧疚。
「紀非,你不該救我的,你沒必要……」
「要的……我必……須……救……我說……過……寧願……自己……死……也……不想……你……受……一點……傷害……」
白紀非根本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他一字一頓,艱難地說著。
這個男人就是愛得這麼純粹,冬冬心裡沉甸甸的。
她上去,輕輕撫著白紀非的頭髮,「紀非,你為我做了這麼多,告訴我,我可以為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