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殺機
2024-10-09 14:24:56
作者: 赤溪
季寒衣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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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鼠是因為身體裡有蠱蟲才會受蠱王影響,那人……
他背脊爬上一陣寒意。
「你是說,寒衣的身體裡可能也有這種蠱蟲?」
樓雲溪的腳步停了下來。
她嘆了口氣,回頭看著季寒雲,「我現在可以肯定地告訴你,寒衣的身體裡絕對有蠱蟲。」
季寒雲的喉結上下滾動,「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樓雲溪:「一開始。」
從第一次給季寒衣診脈時她就發覺了問題。
不論哪種疾病,在脈象上都有跡可循。
可季寒衣那天的脈搏卻讓她感覺很奇怪,因為他的脈象不符合任何一種疾病的情況。
那天她給季寒衣的腹部下針,甚至隱約感覺到了季寒衣的肚子裡有隻活物被她針尖觸碰。
她當時心底就升出了一種想法——季寒衣不是生病,而是中了蠱!
只有中蠱之人肚子裡才可能生出活物。
但那時她並不敢聲張,因為她對淮州城的怪病還沒有徹底摸透。
要是泄露了什麼,被天闕聖女知道,保不齊那女人要用什麼激進的法子幫大家殺滅蠱蟲。
而昨天他們偷偷在房頂看到的一切更是讓樓雲溪確定,淮州城的百姓就是中蠱無疑。
因為蠱蟲無法用普通藥物鎮壓,用藥不慎還會遭到反噬,所以那些幫聖女試藥的人才會接連暴斃。
而聖女不懂病因,只會一味胡亂開藥試藥。
所以才會害死了那麼多人。
至於她開給季寒衣的藥,其實也只是暫時安撫蠱蟲,讓蠱蟲進入休眠的藥而已。
季寒衣身體裡的蠱蟲沒有被喚醒,他的症狀就不會太嚴重。
樓雲溪說道:「我從前在醫書上看到過,這種蠱蟲依附蠱王而活。只要除掉蠱王,它們自然會死去。寒衣也會逐漸康復。」
季寒雲著急道:「那咱們要快點行動!」
不是說所有染病的人都很難活過七天嗎?
寒衣剩的時間不多了!
幾人繼續趕路。
樓雲溪提著老鼠籠走在最前頭。
一旦上一隻老鼠留下的痕跡消失,她就再放一隻新的帶路。
好在季寒雲抓的老鼠夠多,這才夠用。
只是山路走得遠了,季寒雲的腳步也逐漸慢下來。
一隻手忽然搭上他的肩膀。
在漆黑的林子裡,這隻手莫名顯得嚇人。
季寒雲回頭看去,是墨見川。
墨見川的眸子黑黑的,平靜地不帶一絲感情地看著他。
他的神情看起來甚至有幾分冰冷。
季寒雲怔了怔,他不是一直跟在樓雲溪身邊的嗎?
什麼時候走到自己後面去了?
樓雲溪此時已經走出了他們的視線。她要探路,總得走得快些。
「季寒雲。」
墨見川的唇抿了抿,聲線冰冷。
一瞬間,季寒雲的腳底生出一股寒意。他想起自己昨夜裡對墨見川說的話。
那些他自以為是他寬容,實則對墨見川而言很有危險的話語。
他還想起了自己說完那話後,身後的靈力波動。
也許他沒有感覺錯。
那就是墨見川當時對他的殺意。
只是當時周圍的人太多,墨見川不好動手。
但現在不一樣。
寒衣重病,昏昏沉沉沒有意識。周圍並無旁人,墨見川完全可以動手嫁禍給天闕殿或是其他人。
他只要說自己什麼都沒看到,或是被其他動靜吸引。
樓雲溪那麼信任他,完全可能徹底相信他的說辭。
季寒雲的眼皮跳了跳。
他不自覺地咽了一口唾沫。
「怎麼了?」
他故作鎮定地問。
一滴汗水從他額頭上流了下來。
「你流汗了。」墨見川眼帘微抬,神情依然沒有變化。
「呵呵……」季寒雲乾笑兩聲,「縱然我再有力氣,背著一個男人走上一個時辰也難免疲憊。」
他喘著粗氣,試圖讓自己的說法變的更可信些。
墨見川瞥了眼他背上的季寒衣,神情晦澀。
季寒雲下意識側過身子把季寒衣護在自己身後。
不論墨見川要幹什麼,他都不會讓寒衣受到傷害。
一陣沉默。
墨見川望著他緊張的神情,淡淡道:「你要是累了就換我來吧。我替你背。」
季寒云:「不必,我自己可以。」
把寒衣交到對方手上,他不放心。
墨見川:「一會兒指不定要遇上什麼危險,你省點力氣,待會兒也能幫上忙。」
他的理由合情合理。
現在看,墨見川的眼神也沒有那麼可怕。
他仿佛只是不愛與樓雲溪以外的人說話,只是喜歡臭著一張臉而已。
季寒雲怔了怔。
難道又是他多疑了,墨見川其實沒有害他的心思?
再三確認後,季寒雲吐出一口濁氣,背後的冷汗也幹了些。
「真不要我幫忙?」墨見川再次問道。
雙臂已經酸脹無比。
季寒雲一陣沉默,「那好吧。」
他把季寒衣扶到了墨見川背上,兩人繼續前進。
墨見川走得比他快多了,不一會兒就趕上了樓雲溪的步伐。
遠遠的,他們已經能在樹林裡看到她的背影。
季寒衣均勻的呼吸聲貼在墨見川耳邊,因為身體虛弱,他睡得很沉。
「你剛才覺得我想殺你對吧。」
他突然的一句話,讓剛看到樓雲溪的背影而欣喜的季寒雲的心再次落到寒窟里去。
竟然被看穿了。
「你沒有感覺錯。我剛才確實有殺你的機會。」
季寒雲的呼吸都停了下來。
他太陽穴狂跳,緊張地看著墨見川一舉一動的變化,只恨自己剛才怎麼就把寒衣交到了這個人手裡。
可墨見川並沒有看他,只是關注著前面的樓雲溪的路線行徑。
墨見川繼續說道:「只需要一掌靈力拍向你的心門,你當時就會暴斃而亡。甚至你這個幼弟,我都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處理乾淨。」
季寒雲攥緊了拳頭,他就不該相信墨見川。
「你到底想幹什麼?」
墨見川笑了笑,黑漆漆的眸子裡透出幾分危險。
「我曾經被人陷害,在冰冷的穹洞裡待了十年。是樓雲溪幾次涉險才救我出來。這世上的人,我只相信她。」
季寒雲眉頭緊鎖。
這些,他並不知曉。
但自己儼然也成了墨見川的威脅之一。
他要除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