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報仇

  婁十五正好追著婁小名來到了他的身邊，婁小江袖口內的匕首也正在這個時候露了出來。

  他從地面爬了起來，從後面抱住了婁十五的腰後，毫不猶豫把刀送進了婁十五的後腰！

  刀入肉的聲音十分輕，婁十五徒勞的張開手想要把他推開。

  可是婁小江死死的抱著他，握住刀柄的手一直用力打著轉。

  婁十五終於熬盡了最後一口氣，像一灘爛泥倒在了地上。

  獨獨剩下了婁小江喘著粗氣一直站在原地。

  手中的匕首還在往下滴著血，像是開得極盛的花。

  婁家人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也第一次沒有了害怕。只是覺得，那鮮血鑄就的花，竟然有些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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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人來得及阻擋，也沒有人想著去阻擋。

  就好像，原本就該是這樣的。

  他們第一次見識到真正的殺人，那流著血的刀，也把他們心中那牢牢束縛著的繩子給斬斷了......

  一直站在旁邊的溫蘊眼中也浮出一些笑容。

  婁小江心中的想法她知道，在他抬起頭的那一瞬間，眼睛裡面露出來的光也在告訴著溫蘊。

  他並不是害怕婁十五的話，也不是不敢再繼續反抗。

  他只是在等，等待一個時機——為家中人報仇雪恨的最佳時機！

  現在，他終於手染仇人之血！

  溫蘊知道，一旦有人第一個做出了實際行動來，後面的就容易多了。

  她看著那些神情不再麻木，而是逐漸變得激動起來的人。

  緊繃著的心也稍稍鬆了一些。

  而婁小江此時的目光卻再次轉向了靚麗胭脂鋪的那三人。

  被他剛剛殺了婁十五的行為所撼動，此時靚麗胭脂鋪的三人根本就興不起一絲反抗。

  他們的臉上露出了恐懼之色，腳步又往後退了幾步。

  眼看沒有任何人過來阻止，三個人終於跪在了地面，請求婁小江的原諒。

  「都是我們的錯，我們不應該去打砸你家的店鋪！可是我們能向天發誓，我們真的沒有故意搶你家的生意。」

  「你應該也能夠猜得到，很多人都是看臉色行事的，現在婁二爺婁三爺他們的勢力這麼大，哪裡還敢跑到你家去買東西？」

  「冤枉啊，小江，我們真的不是故意的！」

  眼看婁小江握著刀，依然朝他們一步一步的走過來，三個人全身都在發著抖。

  「你們店鋪裡面被砸掉的東西，我們都願意全部賠償！」

  「真的！給我們一個機會，我們願意跟著你一起去找婁廷算帳！」

  這句話終於讓婁小江的腳步停了下來。

  是的，殺了婁十五根本就不能解他的心頭之恨。

  他真正想要殺掉的人的確是婁十五！

  「你們說話算話。」

  婁小江嘶啞著聲音開口：「我一個孤家寡人，也不怕別人報復。你們要是騙我的話，我讓你們永世不得安生！」

  把話說完，他才轉頭去看趴在地上的婁九十九。

  此時不知道是溫蘊那根刺入他後背的銀針起了作用，還是他的心理作用。

  婁九十九趴在地面之上已經起不了身。

  眼看著婁小江的腳步轉過朝他走來，一直想要往後退，奈何身體沒有任何力氣，完全動彈不了。

  只能無助的再次開始哭喊。

  「誰救救我……我認他做父……我認他做娘……救命！」

  他的聲音已經很微弱了，像一條暴露在太陽底下沒有水的魚，如何掙扎都是徒勞。

  婁小江走到了他的前面，居高臨下看著他。

  身上的鮮血襯得他像一個魔鬼一樣兇惡。

  「讓我殺了你，還是你自殺？」婁小江面無表情的等著他的回答。

  哪怕到了現在這個下場，婁九十九卻依然不想死。

  「能不能有第三個選擇……我做牛做馬……」

  後面的話再也沒有機會說了。

  婁小江已經蹲下身子伸出匕首，輕輕往他喉嚨處一划，那血就噴了出來，噴得他的身上和臉上全部都是。

  這場景真是刺激。

  所有人的眼中不但沒有害怕，而是都發出了極為興奮和不顧一切地亮光。

  今天這件事情站在這裡的人全部跑不了。

  從婁十五死的時候開始，曾經他們的那些退讓那些隱忍，再也沒有了任何用處，也再無法用沉默保護著自己想要保護著的人。

  他們唯一的深入就像是婁小名說的那樣，走出去.....走得遠遠的。

  可是婁家不會這麼容易把人放了。

  曾經那些奢望著走出常和街的人已經消失的乾乾淨淨，埋在地里的屍首也早就變成了一堆白骨。

  他們不願意變成白骨，奢望著出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

  有人喃喃開口：「甄大人，外面怎麼樣？美嗎？」

  溫蘊看想那個眼中有著期待的人，重重點了點頭：「很美。」

  「也很自由。」

  「如今夜國打敗了姜國和齊國，已經成為了最大的國家。」

  「所有人的日子將過得越來越好。」

  真的嗎？

  所有人都在想像，想像著外面的日子有多好。

  「至少，是平等的吧。」

  另有人嘆了一口氣，聲音幽幽的帶著無比的、對未來的迷茫。

  曾經他們不願意走出這裡，整個人都圍繞著整個常和街打轉。

  現在他們想要出去，卻也有些恐慌。

  還有來自婁家嫡支的反對。

  溫蘊看著所有人，輕輕地拍了拍手：「夜國地大物博，身體有力、手中有活的人，活得絕對比現在好無數倍！」

  「只要你們出去，李知府就能夠把你們安排的妥妥噹噹！」

  這話終於給了大家的勇氣，他們的眼中清亮了起來，身體力也有了力氣。

  許侍衛帶著幾個侍衛把門口那幾個跟著婁十五一起過來的結結實實綁了，就那樣丟在院子中間，仍由所有人處置。

  中間還站著一個殺神，那些人身體不停發著抖。

  剛剛發生的所有一切都讓這些人看得真真切切。

  要說最開始的時候他們還能有性命穩穩噹噹的離開這裡，可是現在卻完全說不準了。

  所有的人都已經擰成了一股繩，他們一致對外。

  自己這幾個人在他們的眼中就是外人，就是應該消滅的對象。

  不不不！

  他們驚恐的看著周圍的人：「我們去過婁家大宅！我們也能夠為你們出一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