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蘇月之殤

  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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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惜月在睡著後，並沒有夢到暗夜。

  這讓她多少覺得有些心安，右手在左胸前停留了片刻，暗夜，不論你是生是死，你都是我的朋友，是我心底永遠的親人。

  我不會忘記你，永遠不會！

  「小姐，您起來了嗎？奴婢進去了。」

  聽到小綠的聲音，蘇惜月面上柔和了一些，「進來吧。」

  接下來，便是梳洗了。

  蘇惜月看著鏡中那張略顯稚嫩的小臉兒，說實話，這比她前世，可是漂亮了許多。

  伸手輕輕地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龐，不知道暗夜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樣，來到了這個世界上呢？

  突如其來的一個想法，卻是讓蘇惜月興奮不已。

  是呢！既然自己能來，為什麼暗夜就不能來呢？

  也許，他和自己一樣，就在這個世界上的某一個角落裡呢？

  因為這個想法的出現，蘇惜月整個人都精神了很多，看起來神清氣爽，小臉兒上也因為自己的這個大膽的想法，而顯得格外的神采奕奕。

  蘇惜月到了水華閣，竟然發現只有父親一個人在，連翹在他身後，正靜靜地給他布著菜。

  「給父親請安，怎麼只有您一個呢？其它人呢？」

  蘇覺將口裡的粥咽下，「月兒起來了？快坐下用膳吧，昨晚上睡的可好？」

  「謝父親關心，月兒昨晚睡的很好！」

  蘇惜月坐在了蘇覺的左下首，小綠給她盛了一碗白粥，又給她用筷子夾了一個小包子。

  「小姐，今兒早上的包子，是紅豆餡兒做的，甜而不膩，您嘗嘗。」

  蘇惜月點了點頭，看到了父親身後的連翹。

  「父親，今日既然只有你我二人用膳，就別講那麼多規矩了，讓連翹也坐下來一起吃吧。」

  蘇覺聽了，轉頭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後的連翹。

  連翹急忙道：「不用了。謝小姐好意。奴婢還要服侍候爺用膳。」

  「小綠，你去服侍父親用早膳吧。連翹，你也不用太見外了。說起來，其實也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

  蘇惜月這樣一說，似是才有些後知後覺道：「父親，都這麼些日子了，您沒打算給連翹一個名字嗎？」

  蘇覺一愣，反應過來後，臉上微有些尷尬。

  「月兒，你還是小孩子呢！大人的事，你就不要管了。」

  蘇惜月沒有錯過連翹眼中那一閃而逝的失望。

  「父親，女兒知道，這是你們大人之間的事。可是父親，祖母年紀大了，再說，這連翹本就是祖母指給您的。這意思，不是明擺著了？而夫人她？她向來是看連翹不順眼，您也是知道的。

  您在府上時，還好一些，您不在時，連翹的身分，也不過就是一個奴婢，夫人若是想找她的麻煩，豈非是太容易了些？」

  蘇覺握著勺子的手一頓，月兒的話說的自是極有道理。

  雖然連翹從來不說，可是他自己也知道平日裡，這曹氏可是沒少欺負她。

  要不是因為她是老夫人賞下來的，怕是那曹氏都有膽子直接給發賣了出去。

  這樣一想，蘇覺倒覺得蘇惜月說的不錯。

  自己的確是該給她一個名分了。

  總不能讓她這花樣兒的年紀跟了自己，還受這等的委屈。

  「此事，回頭我會與你祖母說的。倒是你，今年也十四了，你的畫畫的是不錯，可是女紅這一塊兒學的如何了？要不要再請人來教教你？」

  蘇惜月連忙搖了搖頭，「不要了！父親，我一看到那個繡花針，我就頭暈，還是免了吧。」

  蘇覺心情不錯地笑了起來。

  「你這丫頭！不想學就說不想學，說什麼頭暈！你母親在世時，可是享譽京城的第一才女，不僅僅是琴棋書畫，還有針工女紅，她樣樣都是極好的。

  你是她的女兒，怎麼能不會女紅？這樣吧，先不找人教你了。我看徐嬤嬤不是在你院子裡嗎？就讓她先教教你，她的女紅也是極好的。」

  「是，父親。」蘇惜月知道這種事，自己反對也是沒用的，先應下再說吧。

  至於學不學的，以後再說！

  「父親，女兒現在打理著母親以前的產業，若是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向父親請教嗎？」

  「自然可以。父親雖然不會經商，可是手底下也是有些能人的。這樣吧，為父給你推薦幾個如何？」

  「好呀！」蘇惜月的眼睛一亮，自己正愁不知道去什麼地方找人呢，父親就給自己送上門兒來了。

  「父親，您給我推薦一個總管事吧。女兒畢竟是女兒身，也不好總是在外拋頭露面。有什麼事，先讓總管事管著，待以後哥哥回來了，女兒就把這些全都丟給哥哥去打理！」

  雖然現在有良辰和美景幫著跑腿兒，可是到底不是長久之計。

  以前想著從自己人裡邊兒挑出一個人來做總管事，可是不是太年輕，就是太愚鈍，要不就是心眼兒太多，沒一個合適的。

  如今聽到父親這樣說，她自然是願意的。

  「你哥哥即便是回來了，也是有得忙，哪裡有時間打理這些個庶務！這樣吧。我從身邊挑幾個得力的手下給你。你看著調遣吧。若是用的順手，父親就將他們的賣身契給你送過來。若是用著不順手，咱們再換。」

  「多謝父親！」

  蘇惜月自然是相信這個父親的，雖然對他談不上有多親厚，可是也知道他對於自己也不是一點兒感情也沒有的。

  只不過是始終忘不了當初母親是因為生自己才難產的，所以總覺得是自己的出生，奪走了母親的性命。

  如今，看到父親跟記憶中漸漸發生了一些改變，她自然是高興的。

  「行了，趕緊吃吧。」

  蘇覺說完，看了一眼坐在蘇惜月下首的連翹，「你用完了，就在我的書房裡好好歇一會兒，我會吩咐人守著，沒人會去打擾你的。」

  連翹一聽，立刻紅了臉，低聲應了，便靜靜地吃著飯，頭也不敢抬了。

  曹氏到了這水華閣的時候，便看到了這父女二人還外加一個連翹，三人吃的倒是其樂融融。

  曹氏一看，這心裡的怒氣便不打一處來！

  「還真是什麼事兒都有了。這什麼時候，一個奴婢也能與主子同席而坐了？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