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徹底看清
2024-10-07 14:46:46
作者: 酒釀小丸子
有了這次的小插曲發生,江秋月對江嶼洲這個親生哥哥的看法徹底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原因很簡單。
要不是因為江嶼洲提出想要親自想出辦法解決她的事情的話,江齊仁現在絕不可能會露出現在這一副面容來。
先前的江齊仁有多生氣和憤怒江秋月不是沒有看見。
甚至徐家那邊還知道了些消息,上趕著來『得罪』羞辱江齊仁,這簡直就要把江齊仁給氣瘋過去!
因為在江齊仁的認知里,就算徐家還沒完全家道中落下去,那也是用了見不得光的手段,這才攀上他們江家這棵大樹的。
按道理講,怎麼著也是他江齊仁吃虧了。
全然不提這樁婚事給自己帶來的好處都有些什麼。
江秋月蜷縮垂落在身側的手指捏緊了又慫。
她低頭微微嘆出口氣來。
這些東西她早該看明白的。
或者說,其實江秋月早就看出了些什麼,只是她一直以來都在選擇麻痹自己的思想,刻意把自己放在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位置上。
而實際上,她只是在自欺欺人罷了。
她什麼都知道,只是不願意讓自己完全知道,所以一直都在選擇清醒著沉淪罷了。
江秋月也一直都知道自己這樣是不行的。
可是她完全沒有辦法不這樣選擇。
父親是個昏庸糊塗算計於心的老狐狸;母親也沒什麼能力本事,這些年全靠著娘家的接濟和吸血兒子過活;至於她那個和她有著血緣關係的親生哥哥江嶼洲——
他和江秋月的關係,更是如同陌生人般那樣。
從小就是如此。
而就在剛剛,這個名義上的哥哥,卻幫了他一把。
雖然那主要是因為江齊仁內心的大男子主義在作祟,但對於江秋月來說,那就如同一場及時雨般來得及時。
直接一場雨澆滅了江齊仁心裡的那些怒意。
想通這些之後,江秋月不再懼怕和擔心自己和江嶼洲的關係不太好的因素了。
因為比起這個,她更應該在意的是自己在父母的心裡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存在了。
江齊仁和沈青荔,都很疼愛她。
要是換做以往的話,江秋月會覺得不分高下。
但是這次的事情一經曝出,江秋月也不是個傻的,父母之間的對比顯而易見。
沈青荔即便是對她有所失望,但最終卻也還是選擇了儘可能的保下她。
雖然在打電話之前她並不確定江嶼洲的選擇,但掛斷電話看到江齊仁的那副反應之後,沈青荔也是肉眼可見地鬆了口氣。
江秋月不是傻子,她也是一個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
她做出這樣的事情,的確是在作踐自己,同時也是在敗壞江沈兩家的名譽,但就算是這樣,沈青荔還是會想要保下她。
走到這一步,江秋月已經不想去計算這裡頭的真心是多少利益又是多少了,她只想要重新規劃一下自己的情感劃分,以後不要再做一個被人推著走的牽線木偶。
江秋月的心裡已經有了主意。
以後她再也不會幫助任何一方去向江嶼洲要點兒什麼了,以此算是報答江嶼洲今天的『搭救』,如果沒有江嶼洲,指不定江齊仁會做出些什麼事情來呢!
至於沈青荔這邊,她以後會好好努力賺錢,儘自己所能地讓她過得好一點。
剩下一個江齊仁....
江秋月也沒什麼好說的,他們父女倆倒是很相像,許多時候都只會考慮自己的心思想法,不愧是親生的。
至於江齊仁的去處,江秋月也只能說,自己會儘量保證不餓死他。
這些念頭並不是完全基於這次的事情就得出了結論的。
凡事有因那就必然會有果。
從小到大,已經有過許許多多的事情通過經年累月的積累把江秋月推向了懸崖的邊緣。
這次的事情,頂多算是個導火索,或是說,壓垮她思想的最後一根稻草,也衝破了她內心裡的最後一絲防線而已。
「江秋月!我在跟你說話呢!」
江秋月一直沉寂在自己的內心想法中,全然沒有注意到江齊仁一直在喊她的名字。
或是軟和說話,或是打個巴掌再給顆棗,江秋月通通都沒有聽到。
她早已經被自己的思緒帶離了現場,全心全意地鑽研自己的思緒去了。
這直接惹得江齊仁那暴躁的臭脾氣又跟著出來了。
「江秋月!你老子在跟你說話呢!到底是聾了還是沒聾啊!」
江齊仁嘴巴里吐出來的話很難聽,但他向來在江秋月她們母女倆面前作威作福地慣了,並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麼不妥當。
而當已經想通很多東西的江秋月再面對江齊仁的這幅德性時,只不由自主地感到內心作嘔。
噁心,想吐。
這個中年男人是因為她們母女倆一直以來在他面前做小伏低慣了所以才會這樣的,不然你看,每當他和江嶼洲對上,越是想證明自己些什麼,就越像是一個跳樑小丑般那樣。
滑稽可笑。
只是這一切無論江秋月是何種想法,她都還是得憋在心裡。
自己知道就好了,沒必要表現到明面上來。
她現在起碼錶面上還是得給江齊仁他應有的體面。
江秋月必須得蟄伏起來。
總有一天,她會像江嶼洲那樣,『脫離』這個家。
等到那時候,她就會擁有自己的自由了。
江秋月這回想得十分清楚明了。
她暗暗咬牙,從臉上擠出一抹淺淺的笑意來,「沒有,我剛剛只是還有點害怕,不知道哥哥會怎麼懲罰我。」
江秋月一邊說著,一邊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做出一副懼怕模樣。
「但還好,還是爸爸媽媽最疼我了。」
補上一句甜棗般的話語,以最大程度上的滿足了江齊仁的虛榮心。
「你能明白爸爸的苦心就好。」
「剛剛....我也是氣急了,一時有些情緒失控,你不會怪爸爸吧?」
江齊仁裝腔作勢地看向周圍,辦公室里除了他珍愛的那幾樣收藏品外,基本他是能砸的都砸了。
凌亂不堪。
但即便是這樣,江齊仁也挺會給自己找補的。
他這種人,的確是什麼樣的話都說得出來。
滿腹心機,只在意自己最深層次的利益,其他任何人,都可以是犧牲的道具。
江齊仁,一直都是這樣的人,從未變過。
不管是對沈青荔,對江嶼洲,對江衡,還是對江秋月。
都是一樣的,沒有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