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陪她走出深淵的人

  「所以，這也是紀總的意思？紀總也贊同許董的話？」

  隨著逐字逐句的吐露，席司妄眸色越來越冷，越來越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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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漆黑如深潭，讓人不寒而慄。

  紀亭川撥開許晞的手，引得許晞不滿，許晞想再度攙扶上去，他再次撥開。

  「許小姐，席總說得不錯，我是快要結婚的人，保持距離的好。」

  高程啐了一口，心底看不上紀亭川這行為。

  當真是渣男中的戰鬥機，裝模作樣。

  許晞被下了面子，指著席司妄，在她準備開口之時，被許董拽了一下，將她拉到旁邊。

  「席總，抱歉，女兒還小，不懂事。」

  「二十好幾了，還小？」

  席司妄反問，他往後一靠，閒適散漫的盯著許董。

  「許董，你約見之前，我覺得這樁生意還有得做，但看了你教女無方的行為，我們不適合做合作夥伴。」

  紀亭川沒想到因為許晞的一個小動作，這位席總居然能無情到這種地步。

  他皺眉，「席總，如果是我的行為讓你對許氏不滿，那我道歉。」

  說是道歉，語氣里完全沒幾句真心。

  也根本不像是想要道歉的樣子。

  許晞跺腳，悄悄伸手拽著紀亭川衣角，「亭川哥。」

  「你閉嘴。」

  許董厲喝一聲，本以為大家都是生意人，誰比誰會玩，席司妄他沒正面打過交道，以為也是玩得開的角。

  哪知道，自己算錯了，得不償失。

  高程清楚，這個合作，怕是要黃，這其中或許跟司年有一點點的關係，但是不多。

  席司妄這人臭毛病，人品不對，讓利再多，他也不心動。

  對紀亭川脫口而出的道歉，他更像是沒聽到一般，神色未曾變化分毫。

  只是道，「許董，中環那棟寫字樓的合作，作廢。」

  席司妄甚至不樂意多說一個字，看也不看紀亭川一眼，起身就往外走。

  許董追在身後，面色大變，「席總，這件事我可以解釋。」

  高程在席司妄身後將人攔住，面無表情，「許董，鬧大了，臉上不好看，回吧。」

  許劍楠，「……高特助，你在席總面前說得上話，你幫我勸勸，每年租金我可以往高了算。」

  高程臉譜化客氣的笑，「許董說笑，那棟樓，真不愁租高價。」

  許劍楠面色一白，只能看著高程和席司妄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他有點生氣席司妄不給面子，但是更氣自己女兒不會來事，什麼場合說什麼話，都不知道。

  轉身就劈頭蓋臉一頓罵。

  許晞哇一聲委屈得哭了出來。

  她們家在香江有權有勢，還需要看別人臉色？

  她爸自己就是不懂得經營身份，紀亭川從席司妄消失的長廊盡頭收回視線。

  或許是他多心了，覺得席司妄看他的眼神，好似再看一團垃圾。

  見許晞被許劍楠罵哭，哭得梨花帶雨，他勸到，「許董，找機會再來一次，沒人會放棄這樣唾手可得的合作。

  席總或許只是想敲打一下你，不要著急。」

  許劍楠一想，覺得是那麼回事，於是也不著急了。

  ……

  酒店套房內。

  席司妄坐在落地窗前，看著香江繁華奢靡的景色，臉上毫無表情，高程也沒打擾，在另一邊處理公務。

  席司妄聽歐慕梵說，最近幾天司年很忙，在桐城和赤城之間穿梭。

  赤城他們小區就有三戶人家要司年去設計，二期他們家的兒童房已經開始動工，正好司年在現場，還能指點一下。

  沐晴跟司年相處也很好，讓他放心。

  往後就算他定居國外，沐晴也會好好照顧司年。

  看著歐慕梵發過來的信息，席司妄突然回了一句。

  【我有點不想離開桐城了。】

  好友之間，簡單話語就能明白對方意思。

  歐慕梵秒回。

  【你道德底線得守住，破壞別人婚姻不道德，而且司年是自己願意嫁給紀亭川的，你再喜歡，也不能挖牆腳。】

  席司妄捏著手機的手泛白，沒回。

  歐慕梵在家有點緊張，文件也看不進去了，沐晴跟他送水果進來，見他來回焦灼的踱步。

  水果往桌上一放，遂問，「歐總，您這是遇上了什麼事兒啊，將自己逼到這一步。」

  歐慕梵將自己的猜測給媳婦說了。

  「老婆，你說席老七是不是想撬牆角？道德都不要了？」

  沐晴若有所思，「是不是七少發現了什麼？覺得司年最好的歸屬，不是紀亭川？」

  不得不說，有時候女人的直覺，准得嚇人。

  但歐慕梵覺得不大可能，「怎麼會那麼巧，我覺得席老七從小到大沒收到過挫折，也沒遇到過失敗。

  這件事上，確實是他失利了，不甘心自己喜歡的人投入他人懷抱，所以憋著壞呢。」

  沐晴在歐慕梵胸口捶了一拳，白他一大眼，「我看你現在這樣就挺嫉妒七少的。

  不信去鏡子前照照去，我真信了你的邪。」

  歐慕梵：「……」

  不是，他媳婦兒怎麼就不信他的話呢？

  而此刻在赤城酒店入住的司年，手機振動，收到了一條郵件提示的信息。

  那是認識多年，彼此鼓勵，卻從未見過面的筆友。

  【F\I\L\W\Y】：之前閉關，忙了一段時間，最近好嗎？

  司年剛洗完澡，頭髮濕漉漉的披在腦後，渾身上下只著一條浴巾，白皙如玉的臉蛋微微泛紅。

  一眼掃到信息，沒著急換衣服，就打開看。

  她之前給他發過兩封郵件，一封是她回國工作還不錯的事情，一封則是她即將結婚的消息。

  她也不知道對方是男是女，但兩封郵件石沉大海，她以為兩人就此失去了聯繫。

  未曾想，事出有因。

  她還麼來得及回，確切的說，正在打字，對方又來了一封。

  【F\I\L\W\Y】：恭喜你找到心儀的工作，只要開心就好，結婚這件事，我覺得是不是倉促了一些，是遇到了什麼麻煩嗎？

  司年突然感覺到一絲溫暖，三年前，她是一個在懸崖邊上站著的人，她幾度要被黑暗吞噬，是對方察覺到她的不對勁。

  給她安排醫生，陪著她走出那個深淵。